第三十五章 永和宮的埋伏
話說齊妃與謙妃,金妃勾結(jié)前朝的愕爾泰等人,在京畿各地傳播巫蠱攝魂謠言,一個月間,就鬧得雞犬不寧,烏煙瘴氣,百姓惶恐不安。
后宮也同時散布了巫蠱謠言,齊妃與謙妃金妃等人陰謀把巫蠱攝魂暗中害人的全部罪責(zé)嫁禍推卸給香玉。
鐘粹宮的奴才日夜隱蔽在延禧宮外,連續(xù)不斷地對香玉出言不遜,十分跋扈地大呼小叫,后宮的薔嬪西林覺羅薔薇,也暗中煽動各宮妃嬪,隔三差五地在后宮明目張膽向香玉挑釁,搬弄是非,反咬一口顛倒黑白,富察貴人與方貴人因為與香玉有杖責(zé)仇怨,每日欺人太甚地對著延禧宮十分蠻橫地破口大罵:“禍國殃民的妖女,掃把星,紫禁城里最大的不祥之人,大家一起看看聽聽!”
香玉被這些齊妃收買的走狗圍攻,齊妃又繼續(xù)派人挑唆咸福宮的安嬪,不但不善罷甘休,還癡心妄想嫁禍栽贓,把陷害鈕祜祿家的罪責(zé)全部推卸給安嬪,煽動熹貴妃對安嬪的仇怨與懷疑。
“主兒,現(xiàn)在蘭妃與安嬪的延禧宮鐘粹宮,已經(jīng)被我們徹底地包圍與封鎖了,這次巫蠱攝魂的罪責(zé),奴婢們一定千方百計與竭盡全力,全部推卸與賴在蘭妃的身上!”彩珠回到鐘粹宮,向齊妃欠身稟告。
“彩珠,你的同胞妹妹已經(jīng)在刑部死了,雖然那甄德現(xiàn)在沒有告我們的鐵證,但是蘭妃這個賤人最心思縝密,她一定暗中查到了此案的蛛絲馬跡,必定會與安嬪秘密地順藤摸瓜,調(diào)查本宮與東瀛人在京畿的勢力!”齊妃的明眸流露出了愁容。
“主兒,現(xiàn)在蘭妃與安嬪都對我們的奸細居安思危有備無患,我們派人故意制造假象,詐騙威嚇宮里的人,我們可以預(yù)言未來又無所不能,未卜先知,威脅蘭妃安嬪已經(jīng)無效,蘭妃冰雪聰明,安嬪也深謀遠慮,奴婢猜她們已經(jīng)對主兒的計謀洞如觀火,了如指掌,所以我們?nèi)找估^續(xù)恐嚇?biāo)齻?,可能已?jīng)毀于一旦又功敗垂成!”彩珠一臉的愁容,憂心忡忡向齊妃欠身道。
“現(xiàn)在蘭妃這個不要臉的就算徹底對本宮的計謀洞如觀火,現(xiàn)在也于事無補,本宮已經(jīng)完全控制了后宮,還有東瀛的大法師助我們用巫蠱攝魂術(shù)暗殺蘭妃與安嬪熹貴妃,這蘭妃與安嬪只是在垂死掙扎,我們再暗害她們幾日,蘭妃安嬪就死到臨頭,末路窮途了!”齊妃一臉自大地對著彩珠放聲大笑道。
“主兒,現(xiàn)在奴婢最憂慮的是榮親王弘毓,若他在青海順利打敗了葛爾丹策零與西藏策妄阿拉布坦,率大軍凱旋,我們就不能扳倒熹貴妃,害死蘭妃安嬪了!”彩珠一臉的憂心道。
“彩珠,本宮要弘毓這廝像他的四哥那般,永遠不能凱旋回京,本宮要榮親王與那十萬大軍也一去不復(fù)返!”齊鳳目圓睜,一臉睚眥道。
再說延禧宮,這幾日,雖然富察貴人與方貴人,薔嬪因為與自己有仇怨,聲嘶力竭,喪心病狂地圍著延禧宮大罵,派奴才到處編造謠言搬弄是非,歪曲丑化妖魔化自己是妖女,但是香玉沒有提心吊膽,她仍然去咸福宮,與安嬪歡聲笑語,談笑風(fēng)生。
在香玉與安嬪暗中商議齊妃與謙妃金妃等人陰謀的千鈞一發(fā)之際,窗外又傳來歇斯底里的老婦女如畜生一般的尖叫聲。
“安姐姐,因為后宮也有了叫魂的傳說,所以各宮的主子都對我們噤若寒蟬,齊妃這個毒婦,真是惡毒卑劣,竟然這么鮮廉寡恥,把罪責(zé)全部推卸給我們,還借著熹貴妃的名義,把傳播謠言,陷害我們的罪責(zé)全部栽贓給了熹貴妃,這齊妃真是該不得好死!”香玉不由得顫栗,小聲對安嬪憤憤不平地說道。
“齊妃這個毒婦,有三阿哥與阿瑪在前朝做靠山,不但為非作歹,還肆無忌憚,但是我們在延禧宮與咸福宮,對她的挑唆置若罔聞,不置可否,再說我們在宮里,在皇上面前也循規(guī)蹈矩,她沒有證據(jù)陷害我們是巫蠱元兇!”安嬪柳葉眉宛如,對香玉意味深長,百轉(zhuǎn)千回地說道。
這個春天,雖然黑暗遮天蔽日,但是與安宛靜患難與共,同仇敵愾,同舟共濟,讓香玉仍然心中覺得悠然繾倦。
她眺望著御花園水榭的那些落花,凝視著她們在青霧繚繞中飛滿天,哀愁的沉吟:“一團團逐隊成球,漂泊亦如人命薄,空繾倦說風(fēng)流!”
就在香玉在后宮每日如履薄冰同時,青海前線,也被雪上加霜,因為愕爾泰李溥李紱等奸賊控制戶部,暗中克扣西征大軍糧草,榮親王弘毓與岳鐘琪幾乎在前線彈盡糧絕。
“王爺,葛爾丹策零被我們打敗后,率領(lǐng)騎兵不與我們決戰(zhàn),卻用鐵騎迂回伊犁,夜襲賀蘭山,一夜燒毀我們的軍糧,現(xiàn)在我軍若在青海繼續(xù)建立城池陣地對敵人防患于未然,就可能被敵人反包圍,以后四面楚歌又彈盡糧絕,我們將有全軍覆沒的危險!”岳鐘琪是老將,他親自巡查了軍營,心中深悉這一戰(zhàn)確是大禍將至,一臉愁容地對弘毓說道。
“岳將軍,這次我們就算有軍糧有火藥,打敗葛爾丹策零,我們?nèi)匀皇撬拿娉?,兇多吉少,后方那些狗賊聽說已經(jīng)在傳播我們許多血口噴人的謠言了,愕爾泰肅親王那些奸賊,早就對我們切齒痛恨,現(xiàn)在我們在前線打得敵人大敗虧輸,好像就要率兵直搗伊犁,那些奸賊眼睛全部都瞪得血紅,愕爾泰等人安能讓我們立著大功?現(xiàn)在京城的街頭巷尾,已經(jīng)有人在散布我們所謂的桃色故事了,那些喜愛嚼舌根的老貨,暗中搬弄是非,到處以訛傳訛,說本王做事不檢點,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又狼子野心,現(xiàn)在就連這心腸也是骯臟的,那些狗賊,在父皇面前只會搬弄是非,七嘴八舌,我們?nèi)繇樌睋v伊犁,凱旋回京,反而被那些老賊小兒陷害栽贓,所以岳將軍,所謂這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們現(xiàn)在雖然好像彈盡糧絕,但是正巧讓葛爾丹策零等賊認為我們已經(jīng)四面楚歌,疲于奔命,現(xiàn)在是我們夜襲敵人的機會,岳將軍,這次機不可失,我們趁敵人以為我們彈盡糧絕,夜郎自大與麻痹時,暗中率領(lǐng)騎兵夜襲,長途跋涉,攻擊敵人在伊犁的大本營!”弘毓一臉的意氣風(fēng)發(fā),氣宇軒昂,又成竹在胸地對岳鐘琪說道。
再說紫禁城,一群厚顏無恥又老臉皮厚的老貨,在齊妃的指使下,用夜闌人靜的子夜做掩護,對延禧宮瘋瘋癲癲,喪心病狂地破壞騷擾。
永和宮的薛嬤嬤,對著延禧宮,滅絕人性,喪心病狂地徹夜嚎叫,這個猥瑣又卑劣的老賊,用巫蠱妖術(shù),在東瀛妖人暗中的協(xié)助下,對香玉日夜進行騷擾傳音,用詛咒的古怪恐怖咒語,日夜繞在香玉的耳邊。
因為香玉對這種東瀛妖術(shù)完全不知曉,延禧宮的人去宮外調(diào)查,卻沒有一點騷擾的蛛絲馬跡。
“哈哈哈,不要臉的,老娘叫你肚子疼,你這個不要臉的馬上就肚子疼!”突然好想是躲在一個旮旯里的老貨聲,對著香玉故意冷嘲熱諷,像瘋狗一般破口大罵,出言不遜又大放厥詞。
“豈有此理!”就在這時,安親王三阿哥弘時,今日正巧在奴才的簇擁下,去景仁宮,看見那個薛嬤嬤與幾個宮人,丑態(tài)百出地撅在延禧宮外一個陰暗的旮旯內(nèi),對著蘭妃擅作威褔地扭著腰肢,肆無忌憚像發(fā)瘋一樣地搖頭擺尾,頓時怒氣填膺又火冒三丈,他沖到那個薛嬤嬤的身后,對著這個奴才的腰,就是狠狠地一腳。
“奴才給王爺請安!”那薛嬤嬤與幾個宮人定睛一瞧,竟然是三阿哥弘時,個個嚇得像是被殺的雞一般,顫顫抖抖地跪在弘時的腳下,灰溜溜地倒頭如蔥。
“蘭妃娘娘,您也是皇阿瑪?shù)腻鷭?,還是妃皇阿瑪冊封的妃位,今日竟然被這幾個狗奴才小人這般欺負!”弘時來到香玉的面前,向香玉行禮道。
香玉見這弘時雖然是齊妃的兒子,但是卻眉目如畫又濃眉大眼,在她眼里端的也是相貌堂堂,不由得倩然一笑道:“三阿哥,她們是你額娘的奴才,本宮今日也是有些心神不寧,若懲治了這幾個奴才,也怕投鼠忌器!”
“蘭妃娘娘不用憂心,弘時押著這些奴才,這就回鐘粹宮,請額娘懲治!”弘時向香玉十分尊敬地拱手道。
“高德子,你說本宮的弘時竟然為了那個蘭妃,把薛嬤嬤幾個奴才押進了暴室?”鐘粹宮,齊妃鳳目圓睜,怒火中燒地問道。
“主兒,安王爺對主兒派人破壞騷擾延禧宮,暗中也為延禧宮不平,但是奴才暗窺,這安王爺這次恐怕是有點看上這蘭主兒了!”高德子向齊妃打千道。
“胡說八道,蘭妃是皇上的妃嬪,本宮的兒子竟然暗中看上那不祥的狐媚子,若被皇上知曉,本宮恐怕這一生為他繼承皇位的嘔心瀝血,都功虧一簣,血本無歸了!”齊妃聽了高德子的稟告,十分的驚愕。
“主兒,我們不如倒打一耙,您索性派薛嬤嬤去稟告皇上,說在御花園看見蘭妃暗中勾引三阿哥,把罪責(zé)全部栽贓給蘭妃,就能一箭雙雕!”高德子暗暗急中生智,對齊妃獻計道。
再說伊犁草原,榮親王弘毓,氣宇軒昂,雄才大略,率領(lǐng)幾萬鐵騎,與岳鐘琪,馬瞻超等人夜襲敵人的大本營,清軍長途跋涉,日夜兼程,在一個清風(fēng)朗月的春夜,迅速潛入了伊犁。
“將士們,如若這一仗我們打勝了,就讓我大清一勞永逸,以后幾年準(zhǔn)格爾都不敢潛入百姓的城村,有恃無恐地?zé)龤屄?,這次為了朝廷,為了百姓,也為了我們自己的性命,我們要與敵人破釜沉舟一戰(zhàn),余勇可賈!”只見弘毓超凡脫俗,氣宇軒昂,自己策馬勇敢馳騁,來到了將士們的眼前,血氣方剛地向?qū)⑹總冞M行了大戰(zhàn)之前的總動員!
“逐促那,哇!”將士們血脈賁張,一個個斗志昂揚,大軍在子夜,突然如排山倒海之勢,從大草原漫山遍野向敵人大本營沖來!
“大汗,清軍夜襲我大本營!”再說葛爾丹策零,正以為弘毓大軍彈盡糧絕,與各將商議包圍清軍,這時,大將蓋文進了大營,向葛爾丹策零稟告道。
“弘毓這廝夜襲我伊犁?”葛爾丹策零大吃一驚,瞠目結(jié)舌,目視著各將驚駭欲絕!
弘毓身先士卒,拍馬舞刀,沖進敵人的大營,騎兵對著敵軍大刀闊斧,馬刀砍殺,殺得敵人血肉橫飛,哭爹叫娘。
同時,北京紫禁城,延禧宮在子夜突然走水了!
“主兒,我們的延禧宮突然走水!皇上已經(jīng)派人去救,但是現(xiàn)在也無濟于事,主兒這幾日嘔心瀝血調(diào)查搜集的齊妃與東瀛妖人沆瀣一氣滔天罪行的奏折,全部被燒毀了!”再說咸福宮,今晚香玉正巧被安嬪叫到了寢宮,兩人一起嘮嗑閑聊,就在大家歡天喜地其樂融融時,突然月悠打了細簾子,與雪鳶趔趔趄趄地進了寢宮,向香玉欠身道。
香玉見月悠香汗淋漓與雪鳶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十分驚愕。
“香玉妹妹,幸好今晚你來了咸福宮與我閑聊,否則若你在延禧宮寢宮,那就大禍將至,這延禧宮現(xiàn)在還一片火海,你若在延禧宮,必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安嬪也嚇得顫栗。
“安姐姐,今晚突然走水,必定是齊妃與謙妃金妃等人暗中派人妄想取我性命,我們在這皇宮,也不能這般任人擺布,明日我們一起去養(yǎng)心殿,向皇上稟告!”香玉杏眼圓睜,忽然氣得粉臉生紅。
“不,香玉妹妹,我們沒有齊妃暗中指使的鐵證,若我們魯莽向皇上告狀,可能不但不能把齊妃扳倒,還可能被齊妃等人反咬一口倒打一耙,賊喊捉賊,說我們污蔑陷害她!”安嬪愁眉苦臉地沉吟良久,對香玉說道。
“皇上,延禧宮昨晚突然走水,雖然大火沒有把宮殿燒毀,但是寢宮也暫時不能住人,臣妾關(guān)心與憐惜蘭妃,剛剛思忖片刻,安嬪的咸福宮太小,住不了兩位主子,而金妃妹妹的永和宮卻特別廣袤,臣妾建議,不如暫時命蘭妃住永和宮的偏殿,等延禧宮全部修復(fù)好后,再搬回?”次日,翊坤宮,雍正在翊坤宮進早膳,齊妃與謙妃等妃嬪正巧來請安,雍正詢問了齊妃謙妃與賢妃金妃等人昨晚走水全部的情況,謙妃就趁機向雍正欠身建議道。
“謙妃所言極是,就讓蘭妃暫時搬到永和宮偏殿吧!”雍正沉吟片刻,對謙妃頷首道。
再說香玉,因為一夜的大火,竟然在后宮流離失所,雍正派蘇培盛下旨,命香玉暫時搬到永和宮偏殿,紫鵑不由得大驚失色,暗暗不寒而栗。
“主兒,謙妃這次之所以建議皇上命主兒暫住永和宮,奴婢思忖片刻,其意味特別耐人尋味,若主兒搬到了金妃的永和宮眼下,我們就會被金妃隨便欺負,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主兒若在金妃的控制下,那就真的吉兇難料了!”月悠愁眉不展,對香玉說道。
“月悠所言極是,但是若我們不搬到永和宮,就會給齊妃與謙妃倒打一耙,污蔑本宮與安姐姐在后宮拉幫結(jié)派的借口,所以月悠,紫鵑,我們只有去永和宮,那金妃雖然與我們有仇怨,但是本宮與她是平級,我料她也不敢對我們有恃無恐地下毒手!”香玉凝視著月悠與紫鵑,那黛眉一擰,神情自若地吩咐道。
再說香玉在紫鵑的攙扶下,到了永和宮,永和宮的掌案宮女檀香故意站在寢宮外,不給香玉回稟,香玉只好在宮外等著。
過了一個時辰,紫鵑見金妃仍然沒有派人出來讓她們行禮,就對香玉一臉嗔怒道:“主兒,您與那金妃平級,但是她竟然這么蠻橫無理,故意讓我們在外等著,奴婢想,我們索性對她置之不理,自己進我們的偏殿!”
香玉弱眼橫波,瞥著紫鵑頷首,紫鵑就與月悠攙扶著香玉,進了偏殿。
“這個賤人,搬入我永和宮,本宮就是東道主,雖然本宮與她平級,但是本宮有皇上寵愛,昔日還為皇上懷了身孕,今日她竟然這么的目中無人,對本宮也恩將仇報,若不是本宮愿意在永和宮留她,她就是喪家之犬!”再說次日,檀香與盼兮向金妃喜塔臘金釵稟告,金妃故意對著奴才們聲色俱厲,雷霆大怒道。
“皇上口諭,蘭妃昨日在永和宮未向暫住永和宮的太妃行禮請安,忤逆犯上,朕口諭薄懲,命蘭妃在太妃的慈寧宮外罰跪一個時辰!”總管太監(jiān)蘇培盛,帶著幾個宮人,在辰時后,來到永和宮偏殿,向香玉與紫鵑月悠宣旨道。
“主兒,這是金妃故意給您設(shè)的圈套,昨晚我們豈能知道太妃也在永和宮?”紫鵑柳眉一挑,為香玉小聲打抱不平道。
“紫鵑,金妃這廝與齊妃謙妃串通一氣,昨晚我是太大意了,現(xiàn)在只有去慈寧宮為太妃跪著!”香玉雖然也怒不可遏,怒火上涌,但是她仍然罥煙眉一顰,對紫鵑無可奈何地說道。
慈寧宮,香玉煢煢孑立,跪在慈寧宮的庭院外,只見這慈寧宮外,庭院深深,梨花花雨,春風(fēng)繚繞著那梅花香,突然撲面,那樹枝上冰肌玉骨的白玉蘭花瓣,飛到了香玉那藕荷素色的大氅上,香玉弱柳扶風(fēng),身子又單薄,但是跪,也是一種意念的反抗,一種堅強,紫鵑與月悠陪著香玉,跪在兩旁,這晴空萬里,百花爭奇斗艷的陽春三月,雖然已經(jīng)沒有了那春寒料峭,但是香玉仍然如在這風(fēng)刀霜劍中。
慈寧宮的庭院,好像又一年的花雨滿天,那些白玉蘭花瓣,讓她忽然觸景傷情,昔日在金陵,她與超凡脫俗的玉榮公子,也曾在這白玉蘭雨中,宛若并蒂連理,形影不離,情投意合。
“現(xiàn)在,他還在前線為百姓沖鋒陷陣吧?”香玉突然思緒萬千又心潮起伏。
前線,好像香玉能聽到那人喊馬嘶與金戈鐵馬的聲音,大草原,鐵馬冰河入夢來。
一個時辰了,慈寧宮外的陽光,已經(jīng)如添油加醋和火上澆油,富察貴人與方貴人薔嬪幾個迫害妄想癥,正在歡聲笑語,對香玉幸災(zāi)樂禍。
這些后宮的蠢貨,到處故意以訛傳訛,搬弄是非,嘲笑香玉被金妃等人整蠱,四處夸大香玉一些丑態(tài)百出丟人現(xiàn)眼的事,并編造一些子虛烏有的謠言,慫恿宮人一起看不起蘭妃。
“豈有此理,蘭兒,是誰故意騙你在這還要跪一個時辰?”這時,雍正剛剛從大殿下朝,步到了慈寧宮,竟然看見香玉還那樣腰直直地跪在庭院外,不由得大發(fā)雷霆,火冒三丈。
香玉的性子十分倔強,雖然金妃故意收買了慈寧宮的宮人,挑唆離間,騙太妃繼續(xù)罰她在外靜跪,但是香玉一點也不對這些小人反駁,她與紫鵑月悠竟然還是靜跪在庭院外,好像用無聲的反抗,與金妃繼續(xù)對峙。
“豈有此理!”雍正聽說是慈寧宮的太監(jiān)暗中被收買,對香玉作梗,不由得火冒三丈,迅速命令侍衛(wèi)押著慈寧宮的總管太監(jiān)去暴室杖斃,香玉在慈寧宮外被欺騙,白白又跪了一個時辰,一臉的憔悴,精神恍惚,忽然覺得眩暈,昏厥在地上,雍正一臉的愕然,命令紫鵑與月悠迅速抬著香玉去養(yǎng)心殿暖閣,并命蘇培盛去太醫(yī)院宣太醫(yī)!
“這個金妃,她想虐待蘭妃,昨日卻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竟然讓這個蘭妃在皇上眼前有了裝可憐的機會,昨晚在養(yǎng)心殿侍寢的,竟然是蘭妃!”鐘粹宮,看了敬事房全部的檔案,齊妃鳳目圓睜,氣得七竅冒煙,對高德子彩珠等人暴跳如雷。
“主兒,蘭妃雖然侍寢,但是她與皇上的年紀(jì)差太大了,昨晚我們在養(yǎng)心殿的斥候稟告,蘭妃只是侍候皇上讀了一晚的書,皇上昨晚有沒有寵幸蘭妃,奴才們也不曉得!”高德子向齊妃打千道。
“這個賤人,只憑著那一臉可憐兮兮的狐媚樣兒,與那永遠水汪汪的眼睛,就把皇上這樣的明君也迷惑心疼得神魂顛倒,高德子,本宮昨日輾轉(zhuǎn)反側(cè),對這個蘭妃,一定要逼死,她是后宮里最大的遺患,所以本宮與謙妃為免后宮夜長夢多,定要暗中搞了這個蘭妃的性命?!饼R妃面目扭曲,對高德子猙獰地咆哮道。
再說隱蔽在那些陰暗處的惡魔小人,躲在人們陰暗的心理里,連續(xù)不停用十分恬不知恥的所謂鬼蜮伎倆,傳播巫蠱攝魂謠言。
養(yǎng)心殿,香玉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