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景歷沖出水面的時候,正好看見了遠處停在海面上的艦船。
艦船上所有人都神色緊張,鐘惠更是焦急的指揮著船員,不停的下海尋找著什么。
鐘惠還真是倒霉,第一次與土坻宗國的外交活動,水龍群島非常的重視,所以思考了很久才讓她來作為引路人選,她擁有著足夠強大的實力來保障學員的安全。
沒想到不過是一恍神的時間,艦船上居然就少了一名學員,這讓她心里無比焦急,眼眶微紅,如果還沒到學院,在路上就弄丟了人,她的責任巨大,而土坻宗國和水龍群島之間剛得以緩解的社交關(guān)系也將再次變得糟糕。
雖然她的實力在學院的確排的上號,但作為剛從紀律森嚴的軍隊到學院任教的老師,她在管理學生方面嚴重缺乏經(jīng)驗,突然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讓她一再懷疑這是不是上天給的預兆,她的確不是當老師的料。
景歷看見這緊張的場面,不猶的減緩了游動速度,慢慢的向艦船靠近。
景歷在海里看著艦船不斷慌張的張望的景樂,決定給她一個驚嚇。
“嘩”的一聲水響,景歷越過海面,“騰”的一下彈了出來,嚇得景樂往后連反了幾個跟斗。
景歷早就讓秋咪回到識海中了,這是他正手里拿著一只長長的銀色帶魚,笑瞇瞇的說到:“看哥哥給你抓的好吃的?!?p> 隨著景樂的一聲驚呼,終于所有人注意到了景歷的存在,不由的大呼了一口氣。
鐘惠快步走了過來,一把奪取銀色帶魚,狠狠的扔在船甲上,責問到:“你去了哪里?怎么一聲不吭的就消失了。還有沒有點紀律意識?啊?”
鐘惠的眼睛氣的鼓鼓的。
景歷扣了扣腦袋,面露難堪的說到:“不好意思,我剛看見這只銀色帶魚,估摸著很是美味,就沒多想,下海抓去了。”
景歷假裝驚訝的看了一眼周圍,“啊?你們怎么這么嚴肅,不會以為我掉海里了吧,放心吧,本少爺水性好的很,完全不用擔心。”
鐘惠氣的咬牙咧齒,但是還好,學員沒有丟失,讓她心中懸著的石頭也放下了。
她不斷的安慰著自己,人沒事就好,畢竟是學生,不能和他們一般見識。
一擺手,鐘惠跺著腳,扭頭就離開了甲板,到駕駛室去看路線去了,眼不見心不煩。
景歷四處張望了一下,完全沒看到大啟的影子,稍微安撫了一下景樂,便來到船艙中。
果然,大啟正抱坐在床腳下,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臉色發(fā)白,嘴里還不斷重復著“不會的,不會的?!?p> 景歷小心翼翼的走到大啟身前,屏著氣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
“塔噠”景歷做出了個鬼臉,一臉壞笑的大聲一叫。
嚇得大啟抓著頭、蹬著腳,好似驚恐。
等大啟回過神來,看清來的人是景歷時,臉上透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隨后一把拉住景歷的手膀呼喚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p> 景歷沒想到大啟竟然受了這么大的打擊,想來自己的落水對他那幼小的心靈產(chǎn)生了不小的壓力。
景歷連忙安慰到,“沒事的,沒事的,我水性很好的,這點小浪花我完全不放在眼里?!?p> 再怎么說,大啟也不過只是一個孩子,景歷的心理實際年齡比他大的多,也不會和他一般見識,而且也都是土坻宗國的國人。
隨著傍晚的一溜煙火,眾人團坐在艦船上,烤著新鮮出爐的新色帶魚,香氣彌漫。
景歷為大家講述著大海中的所見所聞,引得眾人浮想聯(lián)翩。
這時候應該沒人想的到,來自大山里的孩子,從未見過海洋,又怎么可能懂水性呢。
艦船上的最后一天朝陽終于升起了,學員們驚喜的發(fā)現(xiàn)海平面與天空交接的地方,出現(xiàn)了在陽光下透出靚麗光芒的島嶼,伴隨著眾人的歡呼,景歷一行人終于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琉璃島。
當景歷一腳踏上琉璃島后,才發(fā)現(xiàn)這琉璃島完全超乎了眾人的想象,島嶼上那廣闊的地貌讓人根本看不到邊際,這哪里是什么島嶼,完全就是海中的一片綠洲。
而琉璃島上的建筑也的確是別有一番風格,每一座房屋的表面,都均勻的涂抹著像是貝殼內(nèi)部一般晶瑩剔透的涂料,在陽光下反射出七彩的光芒,卻完全不耀眼,而是那么的協(xié)調(diào)。
想來這便是琉璃島名字的由來。
走著走著,景歷就被琉璃島上的小吃所吸引了,因為靠海的緣故,琉璃島上的小吃基本以海產(chǎn)品為主,章魚小丸子、烤魷魚應有盡有,當然食材用的是食用性野獸,甚至算不上是靈獸。
在烤魷魚店面下,景歷看著前方一個小小的紅色人影,排在后方等了好久都不見他走開,好奇的往前瞧著。
這一看不得了,烤魷魚店里的廚師熱火朝天的燒烤著,面前的烤架上擺放著十來串新鮮的魷魚,而面前的人正毫不停頓的拿起烤好的魷魚不停的往嘴巴里送,一邊送一邊還叫喚著:“快一點,怎么還沒好?再來二十串?!?p> 這怪異的行為讓景歷開始好好打量這紅衣小少年了。
鮮紅的風衣、時尚的款式讓人很容易就看出不是本地人。而小少年白皙的臉龐因為快速的送食導致嘴巴周圍殘留著一圈油垢,瘦弱的樣子有著根本不像是能吃下這么多東西的身材。
少年有著酒紅色的長發(fā),在腦后羈傲不遜的隨意梳理著。
景歷把頭繼續(xù)往前面一伸,赫然看見紅色風衣上清晰的印著四個大字——朱雀學院。
情況不能再明朗了,應該是和景歷一樣來自其他勢力的留學生,第一次看見這等美食才沒駕馭住吧。
眼看著新的一批魷魚已經(jīng)烤好拿了出來,景歷也不管什么排隊了,如果在排下去能不能吃到烤魷魚都說不清楚了。
景歷縱身加入戰(zhàn)局,一屁股在紅衣少年身邊擠出了個位置,拿起烤魷魚就開始大快朵頤了。
“誒,這是我的,你別亂搶。”紅衣少年還想著和景歷理論呢,沒想到景歷根本不理他,一直不停的往嘴里扔魷魚。紅衣少年也不敢遲疑了,拼命的搶食著。
不到半響,兩人面前的竹簽已經(jīng)堆了老高。
隨著兩聲“嗝”,兩人終于是再也吃不下了。
沒想到一開始只是享受美食的兩人,最后竟然成了比拼一般,誰也不服輸?shù)囊煌▉y吃,吃的二人有些反胃。
景歷扶著圓鼓鼓的小肚子,一路走到海岸邊,直接坐了下來,他需要吹吹海風了,再多聞一口油煙氣都能讓他已經(jīng)冒到喉嚨的魷魚吐出來。
紅衣少年也喘著氣,坐在景歷身旁,叫喧道:“嗝~我贏了,我贏了?!?p> 景歷完全沒想到這小少年這么能吃,他吃到一半還偷偷把秋咪叫到身下偷吃,都沒吃過他。
“算你厲害?!本皻v現(xiàn)在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了,他需要用很大的精力去壓住胃里的翻滾。
“不過你也挺厲害的,難得遇見有人能和我比吃早餐,不如等會我們再去比比午餐怎么樣?”紅衣少年的話語讓景歷兩眼一黑,這次的確是遇見奇葩了。
“對了,我叫楊文汶,很高興認識你?!奔t衣少年笑的一臉燦爛,向著景歷伸出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