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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秘者說

第二十五章:一山放過一山攔

探秘者說 山澤乙 3020 2019-07-13 19:42:08

  “是偽傀術?”我問老倪。

  他點點頭,說:“原來,真的有一只影子一直跟著我,那天在鏡子前褪皮的就是它。褪下來的皮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敗下去,在腳邊形成了一攤滿是蛆蟲般蠱蟲的腐水……”

  他遇到的情況竟然和我們在檔案庫的遭遇如出一轍,說明我們遭遇的很有可能是同一波人,但是苗疆蠱王跟埃絲特他們又有什么關系呢?我們真正的敵人到底是誰呢?

  我問倪老漢為什么影子會跟著他,他一時也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只說有可能是因為他向別人傾訴了自己詭異的遭遇,魔頭惱怒不已,派影子來懲戒嚇唬他。

  通過這件事情,他一直覺得魔頭簡直手眼通天,無事不知、無事不曉,所以再也不敢枉自提起有關魔頭的事,今天貿然聽我提起,不禁勾起了他那無比恐怖的回憶,因此反應如此之大。

  煙霞盡散,黑暗降臨,我在一片漆黑中努力思索著,像一個溺水的人努力在腦海中抓住些什么,但始終不得其要領。

  突然一聲尖叫劃破了山林中的寂靜,走在最前面的三排人竟然在接連幾聲巨響后居然原地消失了。

  齊關洲迅速奔到前面去查看情況,發(fā)現就在路的正前方竟然有一處地陷,由于趕路太急再加上天色昏暗,領隊不小心一腳踩空,掉到了這個天然形成的陷阱里,一瞬間,鋪天蓋地的樹葉泥沙俱下,幾乎要把掉下去那幾個人全部掩埋。

  那幾個人被摔了個七葷八素,爆發(fā)出驚天地泣鬼神的鬼哭狼嚎。關洲趕緊派人沿著巨坑的邊緣往下探去,將這幾人從坑底撈上來。幾個人灰頭土臉的,還有個別有個什么擦傷骨裂,因為條件有限,只好趁著月色簡單包扎處理了一下。

  我說這是個巨坑其實一點也不夸張,我看著黑洞洞的坑口深不可測,有一半坑沿一直延生隱沒在黑暗里,讓人根本看不清楚它真實的大小,估摸了下得有小半個籃球場大吧。

  齊關洲過來查看隊員的傷勢,發(fā)現他的擦碰傷還是比較嚴重的,就問他為什么比其他幾人傷得更重些。這個傷勢嚴重的人正是之前那個叫江山的男孩子,他的女朋友江月蹲在一旁為他包扎傷口,臉上心疼擔憂之色一覽無余。

  江山沉吟了一下,然后告訴他的老板,因為他是最早掉到坑里的,所以坑底一個堅硬無比的東西直挺挺地撞到了他的肩胛骨,再加上后來掉下去的人造成了巨大的沖擊力,最后就傷成了這個樣子,說著,他又哼哼唧唧痛苦地叫喚了起來。

  齊關洲覺得有些蹊蹺,就吩咐我們在附近扎營,然后一個人只身折返,蹲在坑沿上打著探照燈觀察坑底,發(fā)現坑底竟然出乎意料的異常干凈,連土坷垃沙礫都沒有多少,這特么竟然不是個塌方地陷形成的坑!

  他拿著手電左右晃動著,在射向坑底的微弱光線間,竟真的隱隱夾雜著金屬反射的光澤。

  這顯然是個人工坑,下面還埋著什么金屬質的東西,現在光線實在是太昏暗了,只能等到明天早上再下去一探究竟。

  一大清早,齊關洲就挨個挨個拍門把我們叫醒,我嘟囔著嘴翻身起來,對齊關洲十分不滿,覺得他就像古代小說里描寫的惡毒監(jiān)工,只會無止境地盤剝可憐的工人。不過吃了人家的嘴軟、拿了人家的手軟,既然是我自己要屁顛屁顛跟來的,就只有服從齊關洲的管理,只好不情不愿地從溫暖的睡袋里爬出來。

  等我準備工作全部做完后,看到他們早就已經下去施工了,坑沿上緊湊地圍了一圈人。借著太陽光,我終于看清楚了坑的全貌,比之前在月色下看到的景象更加猙獰可怖,像一片如小腹般光滑平坦的土地上,忽然被撕裂出一個鮮血淋漓的大口子。

  而坑底確實很干凈,有明顯人為清理過的痕跡,齊關洲的人還在揮舞著鏟子奮力地往下挖著,不久,坑底的神秘之物終于一點點露出了它的樣貌。

  先是一根金屬質的管子露出了頭,害得江山骨裂的罪魁禍首,就是這玩意兒!隨著發(fā)掘的不斷深入,我覺得這東西在我眼前的變化越來越怪異,最后終于露出了全貌,竟然是一架體積巨大的、早已扭曲變形的破探測儀。

  齊關洲立即下令停止挖掘,隨后面色凝重地對我們說,他懷疑,此時進山的,除了我們外,還有另一波人!

  確實,眼前這個坑明顯是個人工坑,我曾探下身看坑內壁,發(fā)現里面棱角銳利,并沒有受過嚴重的風蝕或者是水蝕,說明是近期才挖成的。真相只可能有一個,而福爾摩斯也曾說過: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那也是事實。所以,事實就是,真的存在齊關洲口中的第二波人。

  此言論一出,所有人瞬間警戒起來,那如臨大敵的氛圍讓人倍感壓力。

  吳祿湊到我耳邊悄悄說:“哎,我說……我們這一路都遇到多少坑了,我看咱們這趟旅程可以叫做坑坑之旅……”說完就嘎嘎地笑了起來,他一笑感染得我也想笑,隊伍里的氣氛瞬間松快了許多。

  齊關洲也在盡力安撫大家,雖然我們看得出來他心里也沒有底。幾個大塊頭肌肉壯漢在他的指揮下拼盡全力、咬緊牙關把那個埋在土里的碩大探測儀給弄出來。

  因為這架探測儀款式還是非常老的那一種,所以比齊關洲隊里用的要笨重很多,幾個人漲紅了臉頰都沒有把它挪動多少。朱雀玄武、青龍白虎四人見狀,相視一眼一同飛下坑去為他們助力。

  他們扎穩(wěn)下盤,然后徐徐向外用力,阻力逐漸被打散,只聽見清脆的“騰”地一聲,測量儀整個后部終于被他們從土里拔了出來。

  這時,我們才發(fā)現,之所以如此難把東西弄出來,竟然是因為有人在測量儀后部周圍用鋼筋水泥和石塊給焊死了,要不是朱雀他們四人使了神力,只怕無論誰都拿它沒辦法。

  更讓人措手不及的是,測量儀剛一離地,坑底中竟然塌陷出一個半人高的洞口,洞里突然有液體噴涌而出,沒有了測量儀的阻礙,液體更加洶涌澎湃,其勢異常兇猛,頃刻之間,竟已彌漫滿了整個大坑。

  坑下幾人不禁慌了神,手腳并用才費力地爬出泥潭來,身上的衣物都濕了大半。幾人手忙腳亂地將身上的衣物除去,要是泥潭中的水有毒可就糟糕了。

  任誰也沒有料到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子,齊關洲當機立斷,迅速把同伴的情緒撫慰安定下來,叫我們不要自亂陣腳,然后喊來隊里隨行的土郎中,讓他看看這泥潭里的水到底有無大礙。

  在確定朱雀他們沾染在身上的只是普通的山泉水后,眾人都已經提到嗓子眼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水漲滿整個坑口后就逐漸趨于穩(wěn)定,坑中被水攪混的泥土屑也慢慢沉淀下來,陽光打在水面上竟意外顯得水有些許清澈。

  借著天光,我們發(fā)現坑中的水流竟在緩慢地旋轉著,也就是說,我們眼前的是一攤活水!

  如此綜合來看,就不難猜測出前因后果了:有一支隊伍與我們同時進山,但我們卻毫無察覺,他們仿佛處處都先我們一步到達,甚至還在接近真墓這么敏感的位置上,留下了一個如此重要的信息。

  顯而易見,正是他們定點爆破出了眼前這個大坑,進而直接打通了水系,最后又把洞口用廢舊測量儀封了個嚴嚴實實。然而,在此之前,我們竟然對他們的一系列行動一無所知,這可真是天大的失誤??!如此一來,我們可就完全落了下風,徹底陷入了被動的局面。

  果然,我看到齊關洲臉上一陣鐵青,猜想他可能已經沉不住氣了,這次尋寶他本來是志在必得,沒想到竟然有人捷足先登,不知道以后還會招來什么樣的動蕩呢。

  我問吳祿和夕霧,有沒有可能是埃絲特他們?吳祿抿緊嘴角,答道:“埃絲特、文森他們向來同我們如影隨形,但是我們這次行動具體細節(jié)如此絕密,他們沒有理由會提前知道啊。我覺得……會不會是玄黃門的人?”

  吳祿的話確實有道理,只是不知道這波神秘人前來的目的如何,所以還是讓人心生惶恐的,但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來了,那就聽天由命吧。

  齊老板坐在樹蔭下靜靜思考了半晌,決定兵分三路。先找來隊里兩個深諳水性的人下洞探探路;然后派一個幾人小分隊繼續(xù)向山頂進發(fā),以尋找真墓。

  他自己帶著我們三個,以及朱雀江山他們幾個中堅力量,就在坑口附近搭建一個臨時指揮所。等其他兩隊成員探明情況,并在這里匯合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的確,越是到了這種緊要關頭,越需要指揮官鎮(zhèn)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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