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老一聽,直眉瞪眼地踢了一腳門檻,口中碎碎念地道“那還收拾個什么勁?!?p> 他還不如不理這等閑事繼續(xù)倒騰他的寶貝靈藥。
“他才說要收留我,又偏不收我做徒……靈族賽……難不難啊……”月初寒哭喪著臉對著門外問了一句,她現(xiàn)下與他互換了證物,想反悔也遲了。
“吃了那瑞鶴酥我就告訴你?!柄Q老想來她的氣應已消了大半,所以才敢這么答她。
只聽背后“吱呀”一聲響了,她想通了。
“我可是堂堂貓靈族靈女,既立約,萬沒有退的理!”
“還未過十一歲的生辰,要參加鶴靈族的靈族賽,志向還挺遠大?!柄Q老搖頭笑了笑。
月初寒拿起酥來就是一大口,像是恨不得把生出的氣都融進酥中吞下去。
每塊瑞鶴酥上都印上了一道瑞鶴紋路,單有一塊兒附著了靈咒,一旦入口,曾貯其中的血脈之力便會催動其起效,隨后在天空中隨機組成一句對新婚二人的祝福。
“鳳凰于飛。”月初寒喃喃了好一陣也不明白,她實在難以理解鶴靈族的婚俗,況且還遠沒有貓靈族靈婚那般快活自由。
鶴老拿起了藥碾子,來回磨著一株在霧靈山得來的好寶貝,慢慢道出了一樁月初寒還不知道的事。
“送新娘的時候本就該有這么一出,你可好,躲在里邊偷藏著,這四個字一直沒現(xiàn)出來,可壞了人家嫁女兒的興致。”
“怪不得連內(nèi)殿的賓客都在外面呆了好半天,但我記得后來他們還是高高興興回了殿的?”月初寒吃著酥想著其他事,什么氣都漏出去了。
“還不是那個給你吃桃兒的主救的場?!柄Q老竊笑道,“主也不知從哪搞來了一塊瑞鶴酥,臨時施了一道咒蒙混了過去,你現(xiàn)又放了一道咒出去,在外解說成‘雙喜臨門’便是?!?p> 月初寒聽著這繞來繞去的并無興趣,最后只瞎總結了句:“是挺聰明的,結果還不是被我搶了東西。”話說到最后的時候,她的聲音低了下去。
“可他怎么會是鶴靈族靈主呢?那日見他時我就是因他的瞳色特別才特意發(fā)了問,但今日一見……”鶴老想了整整一日也沒想出個解釋來,難不成鶴靈一族血脈變異了?
月初寒刻意掩蓋了這個話題:“人家若不是鶴靈族人,那就算想憑本事得來鶴靈族靈主之位,你們也不會認的吧。哎,老頭,我可等著你說靈族賽的事兒呢!你莫誆我。”
鶴老放下了碾子,捶了捶肩膀,不慌不忙地起了身:“當真賭了?”
月初寒拍了拍胸脯:“怎么,又小瞧我?”
鶴老來回猶豫了一段時間,終是出口問道:“貓靈族天賦血脈中求的是控情生情,但以控情術去參加鶴靈族的靈族賽,定難得優(yōu)勢,一旦被別人近身或是化水遠攻,即便貓靈族善躍也終逃不過?!?p> 貓靈族世世代代傳承下來,這個問題先輩不是沒有發(fā)現(xiàn),為消除這一大弱點,每個族人都要將跳躍能力做到極致,再靠著一樣攻靈器和御靈器主動近身相博才可取一絲機會。
“跟我來?!柄Q老帶她又踏入了內(nèi)屋之中。
修靈需要足夠靜謐的環(huán)境,屋內(nèi)專設了一處修靈室,一方高臺在其正中央以攻修煉靈咒所用,四周則是的圍成弧形的架子,零零散散擺放了些藥典靈術之類,裝了不知什么藥材的瓶子盒子也在其上。
鶴老在一排一排架子中來回折騰挑選著,費了好些力氣才挑出了一個雕龍畫鳳的大木盒,木盒早落了灰,但里面的長鞭卻如同新制。
月初寒拾起了鞭,瀟灑一揮,結果自己反被彈回來的長鞭鞭得肉疼。
“我要離開兩日,這兩日你就與這執(zhí)情鞭作伴,鞭法也應在這架上,你自個閑下來去尋?!柄Q老一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修靈室。
月初寒執(zhí)鞭追了上去,“你要去哪?”
“西境,雁靈族?!柄Q老早就答應了將雁槐的靈喻送出,如今也到了兌現(xiàn)承諾的時候。
月初寒俏皮地說道:“你一走我就不用磨藥了?!?p> “你自己的要賭,可別輸了丟人?!北绕鹉ニ帲Q老還是更在乎她的那些破事。
“遵命,鶴老,您可要一路順風,毫發(fā)無損地回來?!痹鲁鹾€正經(jīng)地行了一禮。
“沒有你拖著我,我順風得很?!柄Q老氣呼呼地應了她一句,沒再耽擱就推門而出了。
月初寒正在舞鞭的興頭上時,屋外的敲門聲忽而“咚咚”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