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大長老的女兒地位甚是尊貴,還曾得了個女戰(zhàn)將的稱號,只是今日嫁的卻選了個溫文爾雅的郎君,因長老極疼親女,當然需大操大辦一番。
今日東西南北四城的道上皆掛上了紅白雙色的綢花,各家還會喚出紅鶴來飛到上空長鳴,以示對這對伴侶的祝福。
月初寒一想到自家族內(nèi)原也過著美好安定的生活,心中不覺有些酸楚,對靈婚的興致也驟降了下來。
穿過道上擁擠的人流,鶴老總算拉著她到了長老所居的鑾殿前,彎腰再三囑咐她:“等會兒你可乖些,就算是老夫我服了你?!?p> 月初寒不點頭他都放不下心來。
剛到殿門,兩人迎面走來一位身著素衣釵著朱丹步搖的女子,她一邊笑吟吟地來扶鶴老上門階,一邊探問道:“敢問老人家可有請?zhí)麊???p> 鶴老面露難色:“我依稀記得……”
那女子馬上聽明白了,并沒有再為難鶴老,還是親切地說道:“長老吩咐過,來賀之人皆為座上客,喜宴吃茶都不得落下一位。老人家,這邊請?!?p> 他們二人就這樣被請到了外殿歇息,小廝們忙著端茶送水來來回回跑著趟兒,石凳石桌密密麻麻地占了一大塊地方,但此處的客人們多衣著樸素,拖兒帶女,更像是來蹭蹭喜氣兒。
倘若換做旁人,還真是費不起這么大價錢。
不過他們要是一直待在外殿又如何見得到靈主?
鶴老帶著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半天也沒找到個好法子。
忽聽一位賓客高聲道:“靈主……是靈主來了!”
月初寒忙回過頭去,殿門外隱約可見一男子正被簇擁著,不知道中了什么魔,她腦子里莫名聯(lián)想到那個藍瞳執(zhí)劍的男子。
能再見他一面的話……
鶴老久年未回族中,雖然有人早就告訴他族中有了新主,卻一直沒心思去結(jié)交,他寧愿整日整日地鼓搗靈藥也不愿去插手鶴靈族中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待那人進了殿門,鶴老疑惑地問,“他不是救我們的那個小哥嗎?”
月初寒的個子本身就不高,何況鶴靈族人可是仙鶴化來的,這會子人頭攢動又都往殿外擁去,把她這只貓從石凳上生生擠了下來,現(xiàn)在就算她跳起來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又過了一會,鶴老失望地對她說:“完了完了,人家進內(nèi)殿了。”
聽了這話,她心里空落落的,怎么都不是個滋味,嘴里就像塞了一大塊黃連,有苦說不出。
人們已慢慢散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只剩下他們一老一小還在原地。
一小廝吆喝了一聲:“等會新娘子出來,孩子們就可以去搶瑞鶴酥啦!搶到‘祥瑞’的孩子家中這次肯定還有賞!”
月初寒眼睛一亮,可鶴老有些不愿意,萬一出了什么岔子就麻煩了。
“老頭兒……哦不,鶴老……鶴老……算霜兒求你了嘛!”月初寒抓著鶴老的手不停地懇求,順便還悄悄地施了道凝喜術(shù)讓鶴老更高興些,此術(shù)法較為隱秘,鎖情鏈上施術(shù)的藍光也是一閃而逝,周圍又太過嘈雜,鶴老完全沒有察覺到。
鶴老頓時眉開眼笑,放手同意了,“行吧,今日大喜的日子,你去開開心解解悶,也不用老掛念著舊事?!?p> 月初寒這才把術(shù)法解了,她知道自己本不該這樣蒙混過去的,可她就想再見見那個大恩人嘛,前些日子,鶴老還讓她爭取去做那靈主的徒弟,現(xiàn)在看來,她是連他的身都近不得。
新娘披著一身紅妝,戴著珊瑚流蘇面簾一步步出了內(nèi)殿門,小廝們齊聲喝道:“賀新娘出嫁!”四城上空的所有紅鶴聚到了一起,組合排列成了一幅巨鶴獨舞圖,令人嘆為觀止。
月初寒趁人們的注意力都在天空上,匆匆小跑了一路才湊到了新娘跟前,她學著其他的孩子的討喜話,勉強拼湊著背了幾句給那女子聽,很成功地搶了一小塊瑞鶴酥來。
她沒急著吃,想留著和鶴老一同嘗,現(xiàn)在她的計劃是要趁大家都忙著看新娘子先溜進內(nèi)殿找恩人。
她蹲下了身,低著頭向內(nèi)殿殿門靠近。
只怪鶴靈族人自己太高,月初寒又實在矮了些,神不知鬼不覺地她就潛入了內(nèi)殿。
內(nèi)殿的人不多,恰也都聚在殿門,殿內(nèi)兩旁則完全空了出來,她現(xiàn)在的這身衣服完全比不得內(nèi)殿人家的華貴,待會人群一散定又被請去殿外了,所以她悄悄躲到了桌布及地的客桌下,還偷拿了桌上的幾顆靈棗靈果解饞止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