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初初敞開心扉
沈屹城交代完這些,就走進堂屋左側(cè)的小屋里,在書案后的一個椅子里坐下來了。拿起剛剛沒看完的書接著看,壓根就沒有要招呼徐晚笙的意思。
整個屋子里一時無言,沒人說話,徐晚笙只覺得憋屈的很,只見彎彎蹲在地上,打開藥盒子,里面是一盒搗碎了的草藥。看著彎彎細心的給她擦著草藥,她想開口說點什么,卻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出口。
可是她好不容易進了沈屹城的私人領地,總得同他說點什么吧。
“表哥,你都看什么書呢?”徐晚笙的聲音突然在這空蕩蕩的屋子里響起,有些突兀,話音剛落,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沈屹城撇了她一眼,沒有答她的話。
徐晚笙卻淡定得很,現(xiàn)在不管沈屹城怎么樣她覺得自己都是能夠接受的了,他不理自己太正常了。
興許是天已經(jīng)快要黑下來了,天氣也冷了下來,外面的風呼呼的吹,透過窗子吹進來。吹到徐晚笙身上,凍的她真冷啊。
今天她是白天出的門,太陽又很大,很暖和,所以她穿的也少?,F(xiàn)在溫度冷了下來,風一吹到她身上,就格外的冷。
徐晚笙想著,她這次回去不會又要感冒了吧,可千萬別了。她才剛好,經(jīng)不起再這樣折騰了,彎彎也經(jīng)不起折騰了……如果再感冒,就意味著她又好長一段時間不能出門了,她才不要。
最終還是熬不過這呼嘯的冷風,徐晚笙忍不住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她低著頭心里想著,這次如果自己又感冒了,她得想喝什么法子才能圓過去,不讓娘和老太太知道,否則她身邊的人又要跟著她遭殃。
正這樣想著,只覺得肩膀上一沉,一件披風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徐晚笙抬頭,沈屹城已經(jīng)轉(zhuǎn)身,他低沉的聲音傳來,“別又感染風寒了?!?p> 沈屹城又回到了剛剛看書的地方,徐晚笙卻臉卻有些微微發(fā)燙,看著自己肩上的披風,嘴角忍不住的彎了起來。
沈屹城已經(jīng)開始關心她了嗎,居然還說怕她又感染風寒了,這是真的嗎?她不是出現(xiàn)了幻覺吧?
這是不是表示,這么長時間以來,她的攻略還是有用的?
彎彎只見自家姑娘又開始捂臉偷笑了,滿心都是無奈。
她剛剛聽見小姐打噴嚏,就在她準備放下手中的藥膏,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給小姐披著的時候,卻被表少爺搶先一步拿了披風披在了小姐身上。
不一會兒,彎彎就給徐晚笙已經(jīng)上好了藥,徐晚笙感覺自己的腳好像就真的沒有那么痛了。
徐晚笙想了想,讓彎彎扶著自己,一言不發(fā)從椅子里站了起來,走到沈屹城的書案前面去。
“表哥,你這個藥好神奇,我涂上好像就真的沒有那么痛了?!毙焱眢贤嶂^看著面前的沈屹城,臉上蕩開純真的笑容,露出嘴角的兩個小梨渦。
沈屹城頭也不抬,“嗯?!?p> 徐晚笙簡直要敗下陣來了,她在這里賣笑臉都要笑僵了,人家連頭都不抬一下的。
不過之前沈屹城連個嗯都不給她的,對她半個字也沒有,現(xiàn)在至少還對她說了個嗯,也算有所回應了。
嗯,加油,再加把勁!徐晚笙在心里給自己加油打氣。
“表哥,這個藥真的好好用,你在哪里買的呀?!毙焱眢蠟榱伺訌娮约旱拇嬖诟?,再次找話題跟沈屹城聊天。
沈屹城聞言抬頭,眼神沒有一絲波瀾的看著她,“你想說什么?”
“?。俊睂τ谏蛞俪峭蝗坏奶ь^,徐晚笙嚇了一跳,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就這么呆呆的看著他。
沈屹城沉默片刻,淡淡道:“這藥是我自己做的?!?p> 徐晚笙聞言心里確是極為的震驚,他己做的?她是不是該說他是個天才,沒想到他居然還懂藥理。
無師自通,自學成才?居然能自己做藥?
“表哥,你好厲害啊,沒想到你還懂藥理?!毙焱眢象@訝的看著沈屹城,她是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覺得沈屹城厲害。
剛剛她還在納悶,沈屹城這里怎么會有藥,按理說徐府是不可能會給他請大夫抓藥的。那么他這里哪里來的藥,沒想到居然是他自己做的?
沈屹城漠然,露出一絲不知意味的笑容,“這藥膏可不是大夫開的,你就不怕涂了我做的這藥膏腳會爛腳?”
徐晚笙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拼命搖頭,立馬表達自己的立場,一臉嚴肅的道:“表哥,怎么會呢?我自然是相信你的?!?p> 倒是身后的彎彎被嚇了一跳,心里飛快的想著,表少爺又沒有上過學堂。也沒有跟大夫?qū)W過,怎么會通藥理呢?
他做的藥膏,會不會……真的讓姑娘爛腳?
沈屹城看著徐晚笙這副樣子,忍不住微微彎了彎嘴角。
“是嗎?”沈屹城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他不知道眼前這個故意討好他的女孩想做什么,也不知道她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他看了這樣久,竟還是看不透。
就像徐晚笙在院子門口還沒進來的時候跟順才說的那些話,他也都聽見了。
他發(fā)現(xiàn)徐晚笙跟別人說話都是很自然放松的,可是唯獨跟自己說話,她都是非常的小心翼翼,一字一句的都要斟酌,非常的緊張。
她表現(xiàn)的這么刻意,又是為了什么?
“嗯嗯。”徐晚笙聽見沈屹城跟他說話,連忙如搗蒜般的點頭。
一時間屋子里又冷清了下來,沒有人開口。就在徐晚笙打算開口的時候,沈屹城的聲音傳來。
“在我還在寺廟的時候,會經(jīng)常上山砍柴,下山打水,時常會受傷。于是就偷偷去藏經(jīng)閣找來醫(yī)書看,會自己采草藥,辨認草藥,一來二去,也就無師自通了,一些小傷口也就都是自己處理了?!?p> 沈屹城說這些的時候,臉上還是沒有表情,語氣云淡風輕,似乎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
徐晚笙聽了卻是心驚,那個時候他才多大啊,就經(jīng)常為了生計和吃飯受傷,也沒有人為他治病,沒有人關心他,他只能自己自食其力。
可是她又不的不感嘆他的厲害,藥理這方面博大精深,又艱澀難懂,稍稍有一點錯了,后果不堪設想,甚至要人命。
但是她用了沈屹城的藥,又覺得真的好用,抹上就感覺痛楚消失了一點。
徐晚笙還是很驚訝于沈屹城居然愿意跟他說這些,他是不是也對自己有一些敞開心扉了呢?在院子里跟他講他從前在寺廟的事情了……想要出口安慰他,可是在心里斟酌了又斟酌,還是不知道要怎么開口,她怕自己怎么說都不對。
沈屹城是個心思敏感的人,她要怎么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