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選花魁的開幕式可謂是隆重異常,光是用來鋪地的花瓣就足足有十車之多,看的南瀟月是膛目結舌。
現(xiàn)在嚴打奢侈浪費你們造嗎?
不過想想也覺得沒什么,畢竟古代人干什么都講究一個排面。
南瀟月一身紅色錦衣,華麗又不失風度,頭發(fā)利落的用紅綢束起,寇丹鮮紅,粉飾淺淡,絳點紅唇,恰似朱砂,說是艷俗,卻又脫俗,說是超塵,卻帶著那么一絲勾人的魅惑,當真絕美。
而這一番打扮皆出自江昊之手,怎么說呢,這花花公子對女人的了解程度簡直……可圈可點。
南瀟月從閣樓上下來,輕輕的踩在那一層不知是什么花瓣上,看著都覺得可惜,這么好的花,都被糟蹋了。
江昊梳著兩個小發(fā)髻,用淺藍色的綢帶系著,樣子很是乖巧可人,他輕輕的扶著南瀟月,走過這些花瓣,將她扶上馬車,自己則是跟在馬車后面走。
兩個小童一左一右抬著南瀟月那具琴,也跟在馬車后面。
南瀟月百無聊賴的坐在寬敞的紅色大馬車里,偏偏這個時候江昊又不能進來陪她說話。
就帶她拄著下巴暗自無聊的時候,忽然感覺到馬車一沉,只聽一聲巨響,有什么東西從那巨大的窗戶滾了進來,南瀟月下意識的一躲,卻見那不明黑色物體正是……軒轅煜?
只不過……他還穿著影柒的那身夜行衣,且沒戴面罩,連易容也沒有,很干凈的一張臉,手里拿著一件異常華麗的錦衣。
沒錯,堂堂七王爺,竟然就這么……滾到了馬車里!
南瀟月不自覺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道:“王……王爺,您這是……”
軒轅煜二話不說,將手中的錦衣披到了南瀟月身上,嚴肅道:“你這什么破爛衣服,趕緊給我遮起來,別給王府丟臉?!?p> 南瀟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漏了大半個肩膀的那件衣服,有些哭笑不得,道:“行行行,你說得對,不給王府丟臉行了吧?!?p> 南瀟月干笑了兩聲,實在不忍心讓軒轅煜坐在地上,于是伸手拉了一把,把他拉起來,讓他同坐在軟椅上。
“說實話,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呢。”南瀟月笑一笑,心道:上次走的那么決絕,昨天晚上又被南瀟月調笑了很久,居然還能這么肆無忌憚的貼過來,說不感動,那一定是假的。
說實話,若他們是在現(xiàn)代的一家酒吧中相遇的,那一定是非常美好的事。
然而軒轅煜并不說話,南瀟月有些心虛,正準備再說一些服軟的話,忽然覺得腹中一陣沒來頭的惡心,她快速的沖到窗邊,干嘔了幾下,可能是因為沒吃早飯,只吐出了幾口水。
軒轅煜急忙過來扶了一下南瀟月,緊張道:“怎么了……”
南瀟月擺擺手,江昊也湊了過來,道:“姐大,你沒事吧?”
“這沒你的事。”軒轅煜一記眼刀將江昊瞪退了,之后輕輕的扶著南瀟月的雙肩,道:“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吃了什么生冷的東西?”
南瀟月擺擺手,平復了片刻之后,道:“沒什么事,可能是……水土不服吧……最近總是惡心。”
“你……”軒轅煜又生氣,又心疼,道:“你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己嗎!生病了不知道請郎中的嗎!”
南瀟月無語,道:“我又沒到起不來床的地步,為什么要看那些顫巍巍的老郎中?!?p> 說實話,南瀟月真的覺得,請了那些個年過花甲的郎中過來,就說不準是誰給誰看病了。
軒轅煜攬著她,表情復雜,一時間不知說什么好,只能是抓起她的手腕,南瀟月有些警惕的把手腕抽回,道:“你干什么?”
軒轅煜蹙眉,道:“還能干什么,號脈,要是真出什么大問題怎么辦?”
“不會!”南瀟月掙扎著,道:“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軒轅煜你退后!保持距離謝謝!”
南瀟月正在考慮要不要采取點措施正當防衛(wèi),而馬車卻忽然間停了下來,外面江昊柔聲的說了一句:“小……小姐,我們到了?!?p> 說實話,江昊這句“小姐”純屬是為了跟風才叫的,而此話落在了軒轅煜耳朵里卻是極其的不中聽。
軒轅煜面無表情,道:“小姐?怎的,都嫁人了還是小姐?”
南瀟月干笑兩聲,并未回答,掀開簾子跳下車,卻引來了無數(shù)雙眼睛紛紛側目,表情從鄙視到驚恐一應俱全,南瀟月挑起一邊的眉毛,大步的走進了傳說中的“競選會場”。
說實話,氣派,氣派的無與倫比,除了那些個粉粉紅紅的簾子有些過分艷俗之外,差不多都要趕上王府的正廳了。
“這花花綠綠的,江少,你覺得這像不像你家跳舞的場子?!蹦蠟t月剛要伸手扒拉一下江昊,卻意外的扒拉到了另一個人。
我湊!煜哥!
沒錯,軒轅煜帶著面罩,從容的從馬車中下來,并且十分自然的扶住了南瀟月,江昊只能是無奈的跟在后面。
軒轅煜貼著南瀟月的胳膊,低聲道:“什么場子?王妃,看來你需要解釋的東西很多啊。”
南瀟月沖他敷衍一笑,道:“煜哥,你今天好閑啊……你都不用回去處理公務的嗎?”
軒轅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最近……不怎么忙了,還要多謝……那些經(jīng)書……”
“應該的應該的?!?p> 這場中除了各色美人兒之外,還有百十來個手執(zhí)鮮花的人,他們便是這次花魁大選的評委,喜歡誰,就把自己手里的花給誰,收到花多的自然就是勝利者。
說白了,就跟明星出道之前參加某一夜成名的海選差不多,只不過贏的人不是被送上大熒幕,而是被送去“潛規(guī)則”。
南瀟月被兩個婢女領著,來到了一個寬敞的長椅邊,她隨意的坐下,兩個婢女有奉上了茶果糕點。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南瀟月總結的在場的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直到那兩個婢女開始在她身邊小聲地議論:
婢女甲:“你看,七王妃披著的……好像是玄龍錦袍?!?p> 南瀟月豎起耳朵,心道:“什么什么什么袍?”
婢女乙:“絕對沒錯,七王妃就算再厲害,敢擅自穿龍袍不成……那就是七王爺?shù)腻\袍,這七王爺讓王妃如此前來,到底是何用意啊……”
南瀟月:“……”
婢女甲:“還能有什么用意,這擺明了是在說,任何人都不能把花投給除七王妃以外的人?。 ?p> 婢女乙:“我覺得也是,可惜了這些姑娘……”
南瀟月:“……”
“……”
什么亂七八糟的!
南瀟月看了一眼氣定神閑的軒轅煜,剛要把身上這件什么什么錦袍脫下去,軒轅煜邊一掌按在了她肩上,沉聲道:“你敢。”
南瀟月道:“老大,放我一馬吧,穿著龍袍招搖過市,我真的不敢??!”
軒轅煜目視前方,道:“七王府的龍袍是先帝特批的,我穿得,你就穿得,我說了我不喜歡你穿著那種衣服出來招搖,脫,你得考慮一下后果?!?p> 南瀟月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腦中閃現(xiàn)了自己的一百種死法之后只好將此事作罷,強行眼瞎耳聾的端坐在椅子上。
會場外。
一身紫衣的女子輕紗覆面,她身邊,身穿粉色襦裙的女子亦是遮著面容,二人一前一后從馬車上下來,后面跟了兩個婢女。
紫衣女子微一抬眼,道:“這地方,簡直庸俗至極?!?p> 粉衣女子柔聲迎合到:“是啊,風花雪月之地,就算是大選花魁,也必定是上不了臺面的?!?p> 看門的小廝機靈的過來招呼,道:“二位,雅座?。俊?p> 紫衣女子不言,似乎是不屑與下人說話,粉衣女子倒是隨和,她輕笑一聲,道:“我們家夫人是來觀看的,不希望太顯眼,希望小兄弟幫找個雅座。”
“好嘞,二位里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