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涼從來不承認自己是個好人,但也算不上壞人,她只是活的比較隨心所欲,因為也沒有人教給她條條框框。
拿到了回元草走出了須彌界,薄涼才想起來鈴鐺好像又把她的問題給蓋過去了,它身上的秘密也不少,好在薄涼沒什么興趣。
畢竟有關(guān)仙界的東西似乎離她挺遠的。
不過既然找到了回元草,那么當務(wù)之急就是先把薄夜救回來了,薄涼從屋子里那一面超級大的衣柜里面翻出一套適合晚上穿的緊身衣,看著這幾百套衣服的衣柜,她有什么資格說司慕他娘。
是不是天下的娘都一樣,沒完沒了的給孩子買衣服。
薄涼推開一道縫,從窗口往外瞄去,外面還有巡夜的侍衛(wèi)在四處巡視著,其他地方先不說,白雪宮肯定是重點巡視地方啊,難道在皇宮里面最重要的不是國主和國后嗎?
薄涼摸出粒石頭來,這是她白天為了以防萬一撿的,為了制造出更大一點的聲響,還把姑蘇明齋送她的彈弓拿了出來。瞄準了一個地方,“咻”的一聲,石頭砸中墻角的一個花盆,直接把花盆砸碎了。
“什么人?”侍衛(wèi)們聽到響聲立馬就奔向那個方向而去,薄涼輕巧的躍出來,踩著屋檐翻下去,溜出了園子,聲東擊西這一招雖然很俗套,但不得不說相當?shù)暮糜谩?p> 溜到薄夜的園子里,這里的守衛(wèi)不比白雪宮的少,不過正巧趕上御醫(yī)遣了人送藥來,趁著他們在門口檢查的時候,薄涼從后面翻墻溜了進去。
進了屋子薄涼先沒有采取什么動作,而是等看守薄夜的人接過了御醫(yī)送來的藥然后送藥來的人又走了以后,把看守的人一掌敲昏了。
還是那句話,敲昏這一招雖然很俗套但是也莫名的好用。
畢竟想讓一個人不出聲又不妨礙自己,最好啥也看不見,除了干掉他也就敲昏比較好用了吧,只是這個人第二天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昏倒了,少不得十分的麻煩。
不過這種麻煩不用她自己頭疼,她也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白天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嚇人了,沒想到晚上更加可怕,要不是那微弱的呼吸和心跳,薄涼都要以為他已經(jīng)死掉了,畢竟他的生命力像是被抽干一樣,整個人都萎靡頹廢下去,再不見一點生機。
回元草的服用方式非常簡單粗暴,直接吃了就行,因為它中間蘊含龐大的能量,任何的炮制都會造成其藥性流失,所以直接服用是最好的辦法。
只是薄夜現(xiàn)在沒有知覺,連基本的吞咽都做不到,薄涼只好給他塞到嘴里,然后給他后心來了一掌,將回元草震落進他的胃里,反正有一些過高的溫度就會融化掉,不用擔心噎到他。
吞下回元草之后,薄夜的臉色慢慢的變得好看起來,臉頰上凹陷下去的皮也鼓起肉來,薄涼端起御醫(yī)送來的藥湯嗅了嗅,然后灑到了窗戶外面,這些吊命的藥湯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他沒什么作用了,明天開一些固本培元的給他鞏固身體就行了。
薄涼再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呼吸已經(jīng)平穩(wěn)了下來,這才從窗口跳出去,而在她走之后,一直昏迷不醒的薄夜眼皮動了動,不過到底是沒有睜開。
第二天一早薄涼還沒醒就聽到外面鬧哄哄的,起來后正好被云霎晴逮住。
“阿離,昨晚睡得好嗎?原來你才是阿夜這次劫難的貴人啊?!痹砌缂拥睦氖终f道。
薄涼聽她的意思還以為自己下藥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卻聽云霎晴話頭一轉(zhuǎn)“你來了之后,阿夜的病情就見起色了,果然是你爹的福星呢。”
與其讓她知道自己半夜去下藥還是讓她繼續(xù)迷信著好了。
薄涼打了個呵欠,回來睡下還沒兩個時辰就再度起床了,讓她有點乏。
“對了,阿晝也來了,他說昨天對你態(tài)度不好,特地過來跟你道歉?!痹砌顼@然是被薄夜好轉(zhuǎn)的消息開心到了,說話都和顏悅色帶著笑意。
薄涼那一點睡意登時退的干干凈凈,薄晝是啥意思?道歉?他昨天不是還非要拉著她去測什么硯雪引的么,怎么一夜之間態(tài)度大轉(zhuǎn)竟要給她道歉?
別以為她不知道,薄晝那個人表面上風(fēng)雅謙遜,實際上軸的很,認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才行,現(xiàn)在突然改變態(tài)度,一定有詐。
“我突然覺得我胃有點疼,不然我還是不去了吧。”薄涼打起了退堂鼓,在沒弄清楚薄晝有什么想法的之前,她覺得還是暫時避上一避。
“正巧,御醫(yī)都在那邊,順便讓他們給你看看,是不是昨天沒吃好?”云霎晴擔憂的問,根本沒覺得薄涼其實一點也不想去。
挖了坑給自己跳的薄涼忍不住呵呵一聲“額,我突然又覺得胃不疼了,可能只是餓了而已,我們吃過飯再去吧?!?p> 她要爭取時間在見到薄晝之前就想好應(yīng)對的辦法。
“沒事的,聽說阿夜已經(jīng)醒了,我們?nèi)ツ沁呉黄鸪?。?p> 反正不管薄涼找了什么理由,最后還是被云霎晴拉走了。
和昨天之前看到的那種死氣沉沉的氣氛不同,現(xiàn)在不論是巡邏的侍衛(wèi)還是走來走去的丫鬟,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看來薄夜的生死不單是是云霎晴,還牽動著許多人的情緒。
門口迎見了一早就呆著等她們的薄晝,看見薄涼和云霎晴一起過來,薄晝投給了她一個了然的眼神,直把薄涼看的渾身發(fā)毛,了然,了然個什么鬼啊,你到底知道了什么啊。
不會是她本來是薄涼的消息被薄晝從司慕那里套出來了吧,薄涼不憚以最壞的遐想,雖然她知道司慕的嘴很嚴,但是萬一薄晝不按套路出牌呢?
待在里面的御醫(yī)見到云霎晴前來,一個個笑逐顏開的湊過來“恭喜國后,國主已經(jīng)醒了,身體的衰敗也停止了,想來只要好好的養(yǎng)上一段日子,應(yīng)該不會對以后的生活有什么影響?!?p> “已經(jīng)醒了嗎?”云霎晴雖然早上就聽說了,但是近在咫尺了,還是不太敢相信,她掀開簾子走了進去,看見靠在靠枕上,正在由丫鬟喂水的薄夜,淚水一瞬間盈滿了眼眶。
她捂住嘴,努力不讓自己叫喊出聲來,床上的薄夜似乎是察覺到她的視線,向她看了過來,見是云霎晴,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拂拂手揮開喂水的丫鬟,向云霎晴張開了雙臂。
這么愛你的一個男人啊,哪怕全身病痛的醒過來,首先想到的,是給她一個安心的擁抱。
薄晝在她身后扯扯她的衣擺,待到薄涼看著他,他小聲的附耳說道“我昨天晚上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