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柳絮紛飛。
干凈寬闊的官道上駛來一駕馬車,拉車的馬兒皮毛純黑,油膘體肥,顯然不是凡馬。
足以橫躺下的馬車里鋪著毛毯,矮桌上放著茶水點心,唐凈的聲音從車外傳來,“書書,桌子下的抽屜里放著棋盤和書籍,你若是等著無聊了可以拿來解解乏?!?p> 煙煙眨了下眼,見自家姑娘沒有答應的意思,忙道:“謝七爺!”
又湊近了書衡,低聲說道:“姑娘,你說這一次的事情是怎么解決的?我今兒個看見五爺,他還是一臉的鼻青臉腫呢!七爺那可是下了狠手?!?p> 邊說煙煙拿出了銅制小茶壺,手腳麻利的將茶壺放在茶桌中心的炭火上,“姑娘不是我說,你這個性子吧,其實是真的太過冷清了,雖然吧,”煙煙嘻嘻一笑,“姑娘長的是真美,跟仙子下凡一般。”
書衡靜坐在墊子上,沒有回話,但是細看就可以看的出來她是在認真的聽煙煙說話。
“七爺對姑娘可真好,煙煙自小到樓里來,還從來沒有看到哪位男子對女子這般溫柔呢!而且七爺他長的也好看,會作詩會撫琴還能和姑娘一起下棋,最主要的是!他是真心想娶姑娘的!”小丫鬟陷入美夢中不能自拔。
書衡指了指茶壺,“水開了?!?p> 煙煙忙將銅壺提了起來,夾了幾顆炭火起來,又放上茶壺,加了些茶葉進去。
書衡食指點了點桌子,蔥白的的手指映在漆紅的茶桌上,煙煙看著看著便癡了,姑娘的手怎么都這般好看呢?
馬車外,趕車的是唐凈的貼身小廝???,三月里的風還帶著些涼意,??敌奶鄣目戳丝醋约覡敚瑒竦溃骸盃?,您身子不好,這外頭有些涼,您還是進馬車里頭坐著吧?!?p> 唐凈搖了搖頭,壓低聲音,“不可,我一個男子怎么能同兩名女子同車呢?”
富康心里撇撇嘴,雖然他也覺著那位確實是生的極為好看,雖然流落青樓卻沒有一絲風塵味,那長相氣度即使是皇族教養(yǎng)出來的公主也比之差遠。
可女人終究是女人!爺能看上她也是她的福氣,若沒有他們爺,呵……
但看了看身邊這位主臉上不自覺露出的微笑,福康心頭一陣氣悶,抽了一記馬屁股,還是快些趕到莊子吧。
倚風樓二樓。
自某個女人走后,荊衙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法靜下心來修煉,煩躁的抬手,前方屋子內的棋盤飛馳而來。
荊衙一手托著棋盤,隨意掃了眼,忽的神色一凝,這個棋盤……
“吱呀……”
推門的人一頓,顯然沒想到之前的雕花香木門竟被換成了眼下她手中的老古董。
荊衙一手托著棋盤,靜靜地看著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徑直拉開了隔開里外間的簾子,甚至都沒有左右觀察一下,顯然是斷定了里面沒有人,徑直走向了梳妝臺。
“啪!”
荊某尊隔空抽了個巴掌過去。
蘭曼眼皮子一翻,暈了過去。
昏迷前一刻她想,這是遇上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