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屠蘇御把教習(xí)的的事務(wù)做完之后,眼神不由自主的朝玉峰山山頂而去,便心生了想要去那間小木屋看看的念頭。
屠蘇御眼神微瞇的撇了撇晴朗的天空,嘴角微揚(yáng),可能,這個念頭在心里已經(jīng)很久了,心之所向,腳步不停,一路蜿蜒,花草相伴,終是到達(dá)峰頂小木屋。
一股沁人心脾的青草香氣撲面而來……
還未等走近,屠蘇御便被小木屋周圍的花草吸引住了視線,紅的、黃的、白的、紫的,雖然已經(jīng)是深秋之季,但這邊的花卻開得極好,裊娜著的、姹紫嫣紅般綻放著,足以見得這養(yǎng)花之人平日是如何用心的培育。
小屋不大,全部都用上等的紅松木制作堆砌而成,從外面看上去就像是涂滿了銅銹的工藝品,又像是屹立在煙霧繚繞里的一抹特殊的色彩,四面通風(fēng),窗明幾凈,視線從窗里望去里面的空間不大,桌椅杯箸、床榻被褥一應(yīng)俱全,且干凈整潔。
屠蘇御沿著小木屋又走了幾步,視野突然開闊,小木屋因?yàn)槭敲嫔蕉?,他剛好來到屋前,卻被面前這種感覺與天地融為一起的景色所深深的震撼住,朵朵白云懸于頭頂,涼涼微風(fēng)輕撫面頰,微微花香略過鼻翼,這樣的地方很容易讓人心情愉悅,忘記所有的不愉快。
“你這么快就過來了?”
突然,一個帶著幾分慵懶氣息的女聲闖入了屠蘇御的視線,他看到小屋的另一側(cè),面對著山崖邊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子斜躺在秋千之上,微閉著眼,面容寧靜且淡然。
屠蘇御的心突然漏了半拍,他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看她,肌膚勝雪、眉目如畫、朱唇未點(diǎn)而紅,隨著山頂?shù)娘L(fēng)在爬滿綠色藤蔓的秋千之上微蕩,猶如天上下凡的仙子,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屠蘇御望著望著竟有些癡了。
夏南柯沒聽到來人的回答,正有些奇怪,便下意識的睜開了她那雙燦若星辰的琉璃眼,而映入眼簾的不是她剛才心之所想的人,而是一張溫潤如玉、眉星目朗的臉。
四目相對,空氣中徒然升出一絲詭異且曖昧的氣氛,夏南柯被屠蘇御那種定定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她忙從秋千上坐了起來,低低的輕咳幾聲以掩飾剛才的尷尬。
屠蘇御從夏南柯帶著急促的動作中回過神來,眼神暼向別處道,“我聽說這里的花開得很好,便上來走走,果然是個好地方!”
“嗯……”夏南柯應(yīng)聲。
“這些都是你栽種的花草嗎?”屠蘇御努力平復(fù)了一下情緒,若無其事的指著周圍一大片郁郁蔥蔥的花海問道。
“嗯!”夏南柯又是輕聲一應(yīng),突然又好像覺得不妥,便又接著道,“只不過是平時太無聊了,研究研究它們的習(xí)性,算是一種個人愛好吧!”
“夏姑娘很喜歡花嗎?”
“也不算吧,我對一切生物都比較感興趣?!弊约涸谀莻€世界能當(dāng)上生物學(xué)博士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yàn)樗呐d趣愛好。
“哦,你喜歡的東西倒是很特別!”屠蘇御看著面前這個處處與別的女子透著不一樣的人,眼神微醉。
“怎么,難道我應(yīng)該喜歡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嗎?”夏南柯眼神微瞇的看著他。
“呵呵……”屠蘇御聽出女子話語間有些不滿,便輕笑出聲,“個人喜好單憑個人喜歡,也不能一概而論,只是世間女子很少有夏姑娘這種喜好,略微感慨而已。”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么……”
不好意思,她好像一個不會,夏南柯不禁暗自撫額,腦海中突然閃現(xiàn)一個正襟危坐胡亂彈琴的女子,那畫面看起來簡直不倫不類。
屠蘇御看著夏南柯有些面露嫌惡的臉,不禁好奇她在想些什么,又感覺她輕皺眉頭的樣子如此俏皮可愛,嘴角處不自覺的微微上揚(yáng)。
“夏南柯,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帶過來了!”一道清脆的女聲打斷了他們之間的互動,只見歐陽莎手里拿著一個方形盒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從這邊走來。
見著屠蘇御,臉上劃過一絲驚愕,“御教習(xí)怎么過來了?”
還未等屠蘇御答話,歐陽莎看著夏南柯眼神里閃過一絲戲謔道,“莫不是上來看風(fēng)景的吧!”
這與剛才他對夏南柯的說辭不謀而合,現(xiàn)在由歐陽莎再說一遍,他立馬能感覺到歐陽莎是在說他,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調(diào)侃,然而,事實(shí)卻是如此,他也無需刻意隱藏。
本就不善于處理這種事情的夏南柯有些尷尬,她清著嗓音看著歐陽莎道,“把盒子給我。”
那是一個用紅色蠶絲線包裹嚴(yán)密的矩形方盒,方盒底部有一個隱秘的開關(guān),夏南柯非常嫻熟的拿中指腹往底部開縫中一按,盒子便被打開來,由她熟練的動作可知,她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開這樣的盒子了。
“里面是什么?”歐陽莎早就被那個盒子吸引住了視線,眼見著它被打開,她便迫不及待的想要一探究竟。
里面躺著一個似草非草、似花非花的奇怪植物,根部為長須,中間是一顆青色的帶有針刺的圓形球狀物體,頂部是一朵類似于蓮花的花,但比蓮花卻要小得多。
“這個是什么?”
“是仙人并蒂蓮?!被卮鹚氖钦驹谙哪峡律磉叺耐捞K御。
他回過頭來看著她的眼神閃過一絲詫異,他便沖她微微一笑道,“幾年前曾經(jīng)有機(jī)會在一處深淵之下見下見過此物,這個應(yīng)該與我之前送給夏姑娘的百合杉屬于同一個品種?!?p> “那個深淵在哪里?”夏南柯追問道,語氣里透著一絲急切。
“在北涼?!?p> “又是北涼?!毕哪峡挛拷廾?,難道那里真的跟我穿越有關(guān),突然她眼神熱切的看著屠蘇御道,“你可以帶我去嗎,去你說的那個深淵底?!?p> 屠蘇御看著面前之人眼神所泄露出來的激動,他不忍心拒絕,但又不得不告訴他那個深淵已經(jīng)不存在了,他賦滿溫柔的聲音看著她道,“那個地方早在幾年前就已經(jīng)消失了,具體為什么會消失我也不知道?!?p> 聽完回答,夏南柯微微一愣,神色又恢復(fù)如常,像這種稍微又一點(diǎn)希望又突然破滅的事她經(jīng)歷得太多了,以至于感覺不到這種事對自己還有多大的影響。
“它對你很重要嗎?”屠蘇御指著那株仙人并蒂蓮道。
“當(dāng)然重要落!”歐陽莎插話道,“她找這些找了三年,但也不是說這種小東西對夏南柯重要,大概是對這個世界上千奇百怪、民間傳說、野史都比較感興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