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鋒見劉海如此無能,便慢慢的收回了劍,并俯下身子眼神冷冷的逼視著他道,“你給我聽好了,你與朱小姐沒有拜過堂,朱小姐就不是你的妻子,現(xiàn)在不是,以后也不是,她現(xiàn)在是我夏鋒的女人,如果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在打她的主意,還以朱小姐夫君自居,我定會殺了你!”
“是……是……”跪在地上的劉海被夏鋒冷冷的警告著,立馬點頭如蒜,但他那隱晦似的眼睛卻在夏鋒看不到的角落飛速的運轉(zhuǎn)著,似乎在謀劃什么事情……
“小心!”歐陽莎突然驚呼出聲。
說時遲那時快,劉海不知什么時候從袖口里射出一支長約5公分的箭失,因為夏鋒正對著他,避讓不及,硬生生的接了這一箭,箭尖迅速刺破衣物,瞬間沒入胸口,頓時傷口處浸透出絲絲血跡,并不斷的向外擴散。
“找死!”劉海眼見一擊即中,還沒來得及得意,便感受到歐陽莎凌厲的腿風(fēng)朝鼻翼處而來。
“嘭……”劉海立即滾出好幾米。
“噗呲……哈哈……”但他不怒反笑,“我看上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朱琴是我的,你給我去死吧!”
他眼神得意的盯著夏鋒,惡狠狠的道。
一直躲在一旁注視著這一切的朱琴,見夏鋒受傷倒地,立刻緊張的來到他的面前,語氣哽咽的道:“夏鋒……夏鋒……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你個臭娘們,你是我劉海的妻子,竟然大庭廣眾之下與別的男人摟摟抱抱,是不是欠收拾?!”劉海見朱琴一直抱著夏鋒,立馬怒不可遏。
而此時此刻的朱琴沒有理會劉海的叫囂,她看著流血越來越多的夏鋒,以及嘴角處的蒼白,只是一個勁的流淚,不斷的重復(fù)著說著對不起。
“歐陽莎,快去把老五找過來?!痹谙匿h受傷的第一時間作出反應(yīng)的夏南柯雙手緊緊的按著夏鋒不斷流血的胸口,并觀察著他的呼吸,手腳利索的把落入胸口的箭矢折斷一半,以防止傷口繼續(xù)擴大,并在傷口處抹上她不久才提煉出來的止血藥草。
夏南柯冷靜的盯著已經(jīng)逐漸失去血色的夏鋒,心里微微一嘆,她在現(xiàn)代學(xué)習(xí)的急救知識有限,但愿老五能救他吧。
隨即,夏南柯眼神暼見劉海一干人等正朝這邊而來,語氣冰冷,“你們走吧,我沒打算殺人!”
“哈哈……”劉海對于夏南柯的話充耳不聞,“你以為就憑你能殺了我?”
夏南柯冷靜的幫夏鋒按住傷口,看著逼近自己的劉海,眉頭微皺,她雖然沒殺過幾個人,但如果他非得送死,那就怪不了她了。
劉海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非常危險了,仍舊步步緊逼的朝夏南柯這邊而來。
“朱琴,用力的按住他的傷口?!毕哪峡路愿赖溃⑹栈亓苏礉M鮮血的手,無所謂的朝自己的衣袍上擦拭著,凌厲的眼刀立刻冰冷的射向那群找死的人,“你們一起上吧!”
語氣里滿是云淡風(fēng)輕,明明是殺人但感覺就像喝水一樣平淡,漆黑的眼神之中更像是泛不起任何漣漪的湖面。
劉海身邊的人像是被夏南柯那種與世無爭的氣勢所攝,竟都不敢向前。
“你們還在等什么,給我殺了她,把朱琴給我搶過來!”
“是……是……”
“殺……”
夏南柯靜靜的呆在那里,風(fēng)吹起了她的白色衣角,幾縷松散的發(fā)絲隨意的在臉頰處擺動,仔細看之,嘴角處竟扯出一絲玩味的弧度,未點而紅的丹唇微啟,“一、二、三……”
“啊……啊……”
話音剛落,劉海身邊小廝全部倒地不起,痛苦的在地上掙扎著,沒多久便如死去一般不再動彈。
“你……你是什么時候下的毒?”劉海驚慌的倒退數(shù)步,瞪著眼睛望著夏南柯。
后者,眼神清冷的看著他道,“接下來就是你了?!?p> 接著,雙手緩慢的從袖口處往里探去。
劉海見夏南柯動作,以為她要拿出什么致命的東西,便顧不得查看身邊的侍從是否還有氣息,也顧不得朱琴,連滾帶爬的就往山下跑去,速度之快,堪比草原之馬,只是眨眼功夫,便已經(jīng)不見人影。
就在此時,歐陽莎帶著老五一伙人正從這邊急匆匆的趕來,夏南柯看了看已經(jīng)哭成淚人的朱琴,以及呼吸微弱的夏鋒,暗自嘆口氣,夏鋒是生是死只能聽天由命了。
一路驚慌著狂奔的劉海自從山崖出來之后便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他不時的往身后茂密的樹林望去,除了他自己一個人影也沒有,天色漸晚,周圍安靜得可怕。
“有人嗎?”劉海知道不會有人回答他,但他還是朝著周圍喊了幾聲,當(dāng)是給自己壯膽。
像劉海這種身份的人,平時出門都有家丁跟隨,家里也有仆人伺候,除了睡覺之外實在沒有一人獨處過,更何況還是在一片茂密的叢林之中,劉海害怕了,他本來膽子就小。
“嗡嗡……嗡嗡……”幾聲幾不可聞的聲響傳入了劉海的耳朵之中。
他警惕的盯著四周,移步向前,并隨手扯斷一跟橫在面前的斷枝拿在手里。
“嗡嗡……嗡嗡嗡……嗡嗡……”聲音越來越密,不多一會三三兩兩的昆蟲便出現(xiàn)在劉海的面前。
“走開……走開!討厭的東西!”
“啊……啊……”
“走開……走開……”
出現(xiàn)在劉海面前的是一種名叫馬蜂的有毒昆蟲,當(dāng)這種昆蟲遇到危險的時候便會集結(jié)附近的同伴群起而攻之。
“啊啊……啊……”劉海被蟄得抱頭鼠竄,完全顧不得臉上的劇痛,而瘋跑起來,但那些馬蜂并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劉海跑到哪里它們便跟到哪里。
“走開!走開!??!啊??!”
突然,他看到前面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泥坑,想也沒想便一頭栽了進去,濺起無數(shù)的泥水,他隨意的拿手擦拭掉臉上的泥水,抬著眼睛,小心翼翼的盯著仍舊在上空盤旋的馬蜂。
“快走吧……快走吧……”劉海一副快哭的表情……
不多會,馬蜂因為聞不到劉海身上的氣味便真的飛走了。
經(jīng)過剛才的驚心動魄,劉海因為腿軟遲遲的沒有從泥水中站起身來,他心里很是憤恨,“老子什么時候這么狼狽過,玉峰山你給我等著,老子遲早有一天會滅了你!”
“哎呦……哎喲……”臉上的劇痛提醒著他現(xiàn)在身處的環(huán)境,四周全部都是樹木,雜草,在這種類似于原始森林之中,真的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這是什么?”突然,他看到肩膀處有很多細小的白色顆粒,隨手粘一點放在鼻梁處聞了聞,不禁怒火中燒,“竟然是提煉出來的蜂膠粉!”
“我說怎么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多馬蜂,竟然有人故意放的!”劉海雙手緊握,從沒有過的屈辱感令他暴怒不已。
而始作俑者的夏南柯此時正與歐陽莎討論著明天的天氣。
“你說那個劉海能走出玉峰山嗎?”歐陽莎問。
夏南柯抬眼似是而非的道,“與我何干,又與你何干?”
“呵呵……”歐陽莎也無所謂的笑道,“恐怕夏大寨主該頭疼了?!?p> 已過酉時,天色完全暗沉下來,一輪皓月當(dāng)空,為玉峰山抹上一層潔白的銀色,微風(fēng)襲來,樹葉沙沙作響,偶有幾聲嘶吼,令玉峰山的山林看起來靜謐得可怕。
劉海托著精疲力盡的身體,繃緊著逐漸渙散的神經(jīng),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動,身上穿著濕漉漉的衣服令他冷得瑟瑟發(fā)抖,他已經(jīng)分不清方向了,徹底的迷失在森林之中。
不知走了多久,一雙昂貴的緞面金履鞋早已經(jīng)面目全非,臉上因為被馬蜂咬過變得又紅又腫,衣服破敗不堪,借助月色,看上去竟然有些恐怖。
突然,他腳下好像踩到什么東西,軟軟的,又透著一股酸臭味……
“啊……啊……啊……”當(dāng)他看清是什么東西的時候,一直因為害怕而緊繃著的神經(jīng)立馬崩塌,整個人控制不住的顫抖,眼睛不斷的放大,慢慢的快要到崩潰的邊緣。
他看到一具尸體,大半個身體被壓在了巨大的石頭下面,他的腳剛好踩在了已經(jīng)開始腐爛的小腿上,惡臭傳來,熏得他胃里一陣翻騰,“這身上的衣服怎么這么像爹前不久剛納進門的小妾冷琳的,聽說她已經(jīng)死在了玉峰山,莫非……”
劉海越想越害怕,本就不聽使喚的大腿,突然沒由來的顫抖起來……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公子,冷琳死得好慘啊!”
不知是幻覺還是幻聽,劉海感覺到這陰深恐怖的森林周圍全部都飄蕩著冷琳的氣息……“啊……啊……”
劉海再也控制不住,極度的害怕令他無法移動雙腿,身體不受控制的一頭倒在地上,尖銳的石頭蹭破了他的皮肉,他也渾然未覺。
尸體的側(cè)面便是一處斷崖,劉海倒地之時,不小心踢到突出來的石頭,猛的打了幾個趔趄便不小心掉落下了懸崖,自此,玉峰山下再無任何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