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到和青霜劍下落有關(guān)的線索后,余慶和王秀芬馬上就氣勢洶洶地沖出家門,又如猛虎下山一般跑下樓去。
當(dāng)然...
余慶還是及時攔住了他老媽,沒讓王秀芬把那把很有可能鬧出人命的折凳帶上。
大家都住在同一個小區(qū),兩棟樓的距離也不算太遠(yuǎn),余慶和王秀芬很快就抵達(dá)了目的地。
而他們還沒來得及上樓,目標(biāo)人物就先一步出現(xiàn)在了他們面前:
史菊,史菊的老公韓偉,還有他們那個惹人煩的調(diào)皮兒子韓子軒,一家三口全都在樓下。
今天正巧是周六,這一家三口齊齊整整地湊在一起,似乎是正準(zhǔn)備出門游玩。
他們剛從樓里走出來,就迎面撞在了王秀芬和余慶手上。
“王秀芬?”
見到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王秀芬,史菊的臉色馬上就沉了下來:
她和王秀芬的關(guān)系本來就不是太深,不過是因為住得近,才勉強湊在一起打麻將的牌友。
而一周前她兒子在余家胡亂翻余慶房間東西,被王秀芬發(fā)現(xiàn)后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這事惹得史菊心里極為不爽,當(dāng)場就和王秀芬鬧翻了臉。
“喲!”
史菊沒好氣地瞪了王秀芬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
“這不是王姐嗎?”
“怎么,現(xiàn)在找上門來干嘛?”
“難道是心眼小得憋不住氣,非得跑過來找我兒子計較那些雞毛蒜皮的破事?!”
“呵呵?!?p> 王秀芬一點也不不留情面地回懟道:
“你猜對了!”
“老娘我今天過來,為的就是找你家那個不曉事的小鬼頭算賬!”
“你?!”
史菊被罵得臉色一滯。
她的老公韓偉也聽得眉頭一皺,忍不住站出來說道:
“這個,王秀芬是吧?”
“上星期的事情我也聽我老婆說了,至于鬧成這樣嗎?”
“你這么大的人,就非要跟一個小孩子計較?”
“小孩子不懂事,你一個大人也不懂事嗎?”
聽到這話,余慶當(dāng)場就有些不爽。
然而,他剛準(zhǔn)備好好發(fā)揮一下自己這幾天做好人好事攢下的經(jīng)驗來教育對方,王秀芬就搶在他前面出手了:
“呵!”
“你聽聽,你這說的還是人話嗎?!”
“我****!”
王秀芬劈頭蓋臉地罵出一堆十分不雅的臟活,一張口就把韓偉、史菊、韓子軒這一家三口罵得有些懵圈。
就連余慶都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了——
他本來是想一見面就用“真言術(shù)”地讓那小屁孩說出實話,然后再慢慢考慮對其進行“人生教育”的事情。
然而...
余慶沒想到,自家老媽的戰(zhàn)斗力竟然如此之高。
王秀芬一上來就干凈利落地掌控住了局勢,輕易壓制住了對方一家三口的氣焰,彪悍得讓余慶都插不上話。
而這正是她在多年實戰(zhàn)中總結(jié)出的寶貴經(jīng)驗:
要玩潑婦罵街,那就一定得放下臉面罵得狠、罵得響、罵得先聲奪人。
只有態(tài)度最橫的人,才能在這種沒頭沒腦的爭執(zhí)中占盡上風(fēng)。
見到對方吃癟,王秀芬馬上就乘勝追擊:
“你們自己問問你兒子!”
她惡狠狠地瞪了史菊和韓偉兩人一眼,又指著那個已經(jīng)被嚇得有些縮頭縮腦的熊孩子罵道:
“這小子上星期在我家干了什么?”
“是不是手腳不干凈,從我家拿了什么不該拿的東西?”
“喂!”
聽到這話,韓偉一下子就生氣了:
“姓王的,說誰兒子手腳不干凈呢?!”
“你兒子才是做賊的!”
韓偉氣得不可開交,他的老婆史菊卻是稍稍有些心虛——
那天從余家回來之后,她兒子手上,好像的確是帶著一把從余慶家里偷來的小玩具。
但是,不過就是件小玩具罷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
切!
想著想著,史菊心里便又多了滿滿的底氣。
王秀芬把韓偉夫婦的反應(yīng)都看在眼里,然后又將那氣勢洶洶的目光投到了這件事件的罪魁禍?zhǔn)咨砩稀?p> 那個一周前在余慶房間里亂翻亂動,極有可能和青霜劍的失蹤有關(guān)的熊孩子韓子軒。
“小鬼!”
王秀芬在和小孩講話的時候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但也沒能好到哪去:
“阿姨勸你誠實一點,早點把事情交代清楚,也能少給自己家里惹點麻煩?!?p> “我家掉的是一把銀白色的小劍,你有沒有印象?”
“我...我...”
韓子軒支支吾吾地答不上話。
“王秀芬!”
史菊怒氣沖沖地站了出來。
雖然知道自己兒子應(yīng)該是拿了人家東西,但這時候她嘴上哪能認(rèn)慫:
“這么大的人了還嚇唬小孩子,還要不要臉了?”
“我家兒子那么乖,怎么可能拿你的東西?!”
史菊這個當(dāng)媽的這么一出頭,那韓子軒就仿佛是找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依仗,說話馬上就有了底氣:
“沒有!”
“我才沒有拿你家東西!”
韓子軒努力地昂起他的小腦袋,一臉驕橫地說道:
“你家的東西都是破破爛爛的,玩具都舊得不行?!?p> “我家里玩具多的是,要那些沒意思的破東西干什么?!”
“是啊!”
不待王秀芬接話,那史菊就又站出來幫她兒子唱起了雙簧:
“王秀芬,不是我說——”
“就你家那經(jīng)濟條件,有什么東西是我兒子能看得上的?”
“我家是什么收入?什么條件?”
“哪是你們這一家子外地來的鄉(xiāng)下人能比的?”
“嘖嘖...”
史菊越說越陰陽怪氣,眼神中滿滿的都是輕蔑:
“外地佬就是外地佬,又窮又沒素質(zhì)?!?p> “真是不知道你們是從哪坑蒙拐騙弄來的錢,竟然能買得起我們小區(qū)的房子?!?p> “之前好聲好氣地跟你打麻將,那都已經(jīng)是給你臉了!”
“結(jié)果你不知好歹地罵我兒子,現(xiàn)在還想跑上門來鬧事訛錢?”
“我告訴你,沒門!”
“......”
王秀芬的目光頓時陰沉下來,余慶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近海市是一座小城,一座經(jīng)濟發(fā)達(dá)的小城。
經(jīng)濟發(fā)達(dá),意味著這里的原住民天然會有一種經(jīng)濟地位上的優(yōu)越感。
城市不大,意味著這里的社會風(fēng)氣不會像大都市那樣開放包容,本地人的圈子更為封閉、更為排外。
王秀芬和余積善已經(jīng)在近海打拼了二十年,更通過努力在這里安家立業(yè),卻始終沒能擺脫一個“外地佬”的帽子。
當(dāng)然,絕大部分的本地人都是十分友好的。
余慶從小在這座城市長大,也并沒有感覺自己受到過什么歧視。
但是,不得不說...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奇葩雖然萬中無一,但一旦碰上了,那就真能惡心得人吃不下飯。
史菊就是其中一個。
不過,她也知道搞地域歧視會被人指摘。
所以,她以前也只是躲在背后罵罵咧咧,一直都沒在王秀芬這個“外地佬”的面前表現(xiàn)出來。
而現(xiàn)在,大家都徹底撕破了臉皮。
史菊索性暴露出了她的真面目,極盡所能地嘲諷起了余慶一家的外地人身份。
“呵呵...”
余慶氣得笑了起來:
這家伙竟然當(dāng)著他的面羞辱他母親,還貶低他父母流血流淚奮斗二十年的成就?
就算是以前那個不敢惹事的自己,都絕對忍不下這種折辱。
而現(xiàn)在...
他哪能再忍?又何須再忍?
余慶氣憤不已地正準(zhǔn)備走上前去解決問題,王秀芬卻是一把攔住了他:
“都說了,讓專業(yè)的來?!?p> 她認(rèn)真無比地撂下這一句話。
然后,王秀芬就徑直走上前去,照著史菊那張掛滿了輕蔑的臉,掄圓了胳膊就猛地呼出去一巴掌。
這一掌速度極快,力道極大,讓人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
啪!
一聲脆響。
史菊不敢置信地捂住了臉:“你竟然敢打我?”
“你竟然敢打我老婆?”
韓偉氣勢洶洶地沖了上來。
啪!
又是一陣脆響。
韓偉不敢置信地捂住了臉:“你竟然敢打我?”
“你竟然敢打我老公?”
史菊氣勢洶洶地沖了上來。
啪!
又又是一聲脆響。
史菊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另一邊臉。
韓偉下意識地想沖上來。
想了想還是算了。
“哼!”
“不來點硬的...”
王秀芬臉上滿是怒氣,兇得像是一頭發(fā)了狂的母獅:
“你們還真TM以為老娘我是什么好人?”
這下子,不知怎的,史菊和她老公都不敢說話了。
“好了...”
王秀芬轉(zhuǎn)過頭去,沖著韓子軒晃了晃那只剛剛扇過他爹媽的大巴掌:
“小子,說說吧...”
“那把銀白色的小劍,你到底有沒有拿?”
“我...”
韓子軒一秒認(rèn)慫:“拿了?!?p> 啪!
又又又是一聲脆響。
韓子軒眼淚汪汪地捂住了臉:
“我說了你還打?”
王秀芬緩緩收回手掌,冷冷答道:
“不打不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