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軒嗤之以鼻,“呵!就他?他還能是誰!本公子還就不信了,你說出來我聽聽!”
秦以風(fēng)聽了莫之初的話,也是短暫地一愣,初兒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初兒知道他的身份?
不,不可能。他自從離開越州之后,就再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過他的身份,不可能有人會知道。
莫之初邪邪一笑,“想知道?你先跟他道歉,我就告訴你?!?p> “哈!莫之初,我看你就是在瞎說,你根本就不敢說吧!”
莫之初一如初見邵玉軒之時,看個傻子似的看著他作死。
莫之初冷冷一笑:“我是怕以你的見識,就算我說出來,你也不知道我說的是啥?!?p> “呵!試問這天下還有什么是我邵玉軒不知道的?”
莫之初靈機一動,得逞似的一笑,說道:“既然邵公子無所不知,那我就問問您,您知道‘虎落平陽被犬欺’是什么意思嘛?”
邵玉軒一聽就樂了,他還以為莫之初會說出什么高深莫測的東西來呢,害他還緊張了一下。邵玉軒一臉“我知道!想不到吧!”的嘚瑟樣子。
“哈!給本公子聽好了!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那就是說這兇猛的老虎離開了深山來到了平地上,連狗都能……”
邵玉軒臉色一青:“莫之初!你他娘的罵誰是狗呢!有種的你給我再說一遍!”
然而,回應(yīng)他的,只有滿院子響徹云霄的笑聲。
莫之初一邊笑一邊錘石桌,看得拂冬都有些擔(dān)心這石桌是不是要被錘壞了。
喬安南也是很不給邵玉軒面子,笑得滿面通紅。
方才莫之初一說,她就知道莫之初這是明里暗里都在罵邵玉軒呢,偏偏那個傻子居然還自己往坑里跳!
而羅易明就比較給邵玉軒面子了,畢竟要顧及兩家交情,只是這憋笑也是要憋出內(nèi)傷。
過了好一會兒,在邵玉軒氣的臉色青了又紅,紅了又青之后,莫之初終于停了下來。
莫之初一邊擦擦眼淚一邊說道:“邵公子記性著實不好,我看不僅記性不好,眼神兒也不太好。我都這樣站在您面前了,您還問我有沒有種呢?”
“不好意思,我真沒有?!蹦跻荒槦o奈。
“哈哈哈……”
莫之初話音剛落,好不容易停下大笑的喬安南忍不住又捧腹大笑起來。
這是喬安南第一次知道,原來笑也是一件這么痛苦的事兒。
肚子好疼啊,臉也疼了,可是……可是真的太好笑了?。?p> 長了記性的邵玉軒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動不動就和莫之初喊打喊殺的了。
眼下邵玉軒受了嘲笑,一肚子怒火無處發(fā)泄,又不能揍人,憋屈地連肚子上的肉都在抖動。
邵玉軒雙手叉腰,站起來大喊:“莫之初!你他娘的給老子道歉!!”
聽了這話,方才還笑得跟磕了藥似的莫之初瞬間就收了臉上的笑意。
莫之初這變臉的水平太高,硬是讓一旁笑得忘我的喬安南也莫名安靜了下來。
莫之初認(rèn)真地看著邵玉軒的眼睛,半晌,等邵玉軒的情緒也平靜一些了,才開口說道:
“現(xiàn)在,邵公子想來應(yīng)該知道,被人貶低是一種什么感覺了吧?”
“……”邵玉軒,無話可說。
只是邵玉軒沒想到,轉(zhuǎn)眼就看見莫之初站起身來,一手扶著石桌,傷腿還懸在半空,朝著他的方向,鞠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九十度的躬。
“方才是我的話過分了,請你原諒,對不起!”
邵玉軒睜大眼睛,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在他面前低頭的莫之初。
在他眼里,他一直認(rèn)為,莫之初就是個不會低頭的混蛋。
一會兒后,莫之初抬起頭來,一臉輕松。
莫之初伸手往秦以風(fēng)那邊指了指,對邵玉軒說道:“該你了?!?p> 不得不說,莫之初方才的舉動是真的讓邵玉軒受了不小的震動。
只見邵玉軒平靜地轉(zhuǎn)向秦以風(fēng),有些肥胖的身子微微躬下,“對不起!”
羅易明和喬安南顯然都被驚呆了。他們可是知道當(dāng)初邵玉軒是怎么對待秦以風(fēng)的。
要說邵玉軒當(dāng)初對秦以風(fēng)有多不客氣,那么現(xiàn)在對秦以風(fēng)就有多客氣。
莫之初也在喬安南眼中瞬間上升到了偶像的高度,喬安南就是說崇拜莫之初都不過分。
而秦以風(fēng),此時卻眼神復(fù)雜地看著莫之初。
當(dāng)然了,這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
邵玉軒道了歉之后,還不忘莫之初方才說的話,急急問道:“那你快說,他到底是什么人?”
莫之初吃著點心,支支吾吾地說道:“當(dāng)然是個......好人啦……”
就算愚蠢如邵玉軒,此時也知道莫之初這話八成是在誆他們。
然而,直到這次探病結(jié)束,兩位公子哥和郡主都被接走了,他們也沒能知道,秦以風(fēng)到底是什么人。
三人走后,秦以風(fēng)卻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
“有話說?”莫之初揮揮手,讓拂冬和接受完審訊回來的阿照阿星退下了。
“初兒知道我的身份?”
“知道不知道的又有什么關(guān)系?左右不過是個名頭罷了?!蹦鹾攘丝谒?。
“那初兒是因為我的身份,才救我的?”
“當(dāng)然不是。理由我一早就說了,因為咱們有緣啊。”
“這么說,初兒是知道我的身份了?”
莫之初的手在空中微微一滯,艸,被套話了……
“長風(fēng)派少主嘛,我知道?!蹦跆故幍卣f道。
“我自出了越州以來便從未說過自己的身份,初兒是如何知道的?”秦以風(fēng)素來溫潤的眸子里有些凜冽。
“我自見你第一面起就知道了你的身份,但到目前為止我只在你面前說過。”莫之初認(rèn)真地看著秦以風(fēng)的眼睛,“只是我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原因。至少,今天不能?!?p> 莫之初指指合歡苑的大門,莫之清正站在門口。
“問問你自己的心,我是想害你或者想利用你的人嗎?”
說罷,秦以風(fēng)便有些失神地起身離開了。
“哥哥!”
莫之清和秦以風(fēng)擦肩而過,莫之清語氣無奈地說:“你啊,讓哥哥怎么說你好?”
“哥哥當(dāng)然應(yīng)該表揚初兒了!初兒又干好事兒了呢!”莫之初有些得意地看著莫之清。
莫之清走過去,看了看她的傷口:“這些天可得好好養(yǎng)著,幸好沒有傷著骨頭,你就偷著樂吧!”
“嘿嘿~”莫之初吐吐舌頭。
這時,許媽媽出來讓莫之初去用膳了,這才發(fā)現(xiàn),原本坐著的秦公子,不知何時就變成了自家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