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濟桓倒是沒有這個意思,忙道:“四哥你誤會了,只是你突然問我幻花坊的事情,我自然是有些覺得有些突然的。不過你若是真想知道,我就是將我知道的告訴你二叔無妨的。的確,幻花坊直屬七哥,別看里面的女子個個柔弱無骨,或賣藝或賣身,探聽消息卻是一流,且能夠殺人于無形。其中最為出色的乃是十二樂坊中的十二釵。”
齊濟楠道:“如此說來,那些女子,都是七弟培養(yǎng)起來的了?只不知這些女子針對何人?”
齊濟桓見齊濟楠眼底有些冰涼,料定是其中出現(xiàn)了岔子了,或是七哥齊濟榮的人對齊濟楠的人下手了。只是真相究竟如何,還是有待商榷的,因而又說道:“四哥,雖然我不知道這些女子究竟目的是何,針對的又是誰,但是總也不至于不分敵我的。”
齊濟楠只冷笑,道:“當真?是敵是友尚且不明,如何談‘敵我分明’?此事情我已經(jīng)從你口里得知了,若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我之間的人情倒是一筆勾銷了,且我也不將今日來問之事說與任何人知道?!?p> 齊濟桓只能問是何事,齊濟楠道:“聽聞幻花坊有一美貌女子,乃是掌管幻花坊的人。如今看來也是個噱頭罷了。只這女子常躲在一紫色的輕紗簾帳后,無人見過她的陣容。依你看,如何才能見到這位神秘的老板?”
齊濟桓思索了半晌,道:“想見她卻也不難,這女子每月的初三便要出門前往金陵東邊的蒼山去祭拜她的一位故友,那個時候,是見她的最好的時機?!?p> 齊濟楠得知了這個消息,也不說其他的便起身告辭了,也不問齊濟桓為何知道這些情報。而齊濟桓雖然不知道齊濟楠與齊濟榮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卻當真未想插手,或者說,時機未到。不過,若是讓齊濟榮知道齊濟桓將自己給“賣了”,他定是不會輕易放過齊濟桓的。
只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說出去了,至于如何,就讓他們自己去調解吧!
不過這先皇七子齊濟榮被封為淮陰王,倒是有幾分故事在其中的。且不說他這容貌是幾個兄弟中最有女兒相的,更是不愛武裝愛紅妝,對女子十分的憐惜。先皇在世時,常常為此責罵齊濟榮,不過齊濟榮卻并不放在心上,也因對先皇感情不深重,自然無動于衷。
二十歲那年,竟是愛上了一府中的丫鬟,欲為之棄了王位,與她絕塵而去,歸隱山林再不問凡塵俗世。不知是何人將此事揭露出來,先皇震怒,賜死那名女子。齊濟榮被困皇宮無法回去。待到掙脫重重枷鎖,滿身血痕回到府上時,伊人早以不在了。
之后,齊濟榮對先皇更是憎恨,便是先皇臨死前,也未曾露出一絲倦容,先皇駕崩后,更是無一滴淚。若非先皇去世前留了一道圣旨將他永遠囚禁在這金陵城中,他若是要走,怕齊濟柯求之不得呢!
有人說,淮陰王齊濟榮現(xiàn)在還在惦記著那名女子,雖然有那憐香惜玉之心,卻也著實淡了不少的??v有美人環(huán)繞美酒極享,也終只是那皮肉的笑意罷了。
不過那幻花坊,一來的確是為了給那些無處可去的女子有一個安身立命之所,二來也是為了探聽朝中權貴的一些消息,以及四方往來客帶來的一些奇聞異事。若說她們是刺客,其實也不盡然,不到萬不得已,她們絕對不會傷人性命的,不過情到濃時,奪人性命怕是易如反掌。
此時,齊濟榮并不知齊濟桓將自己的一些信息已經(jīng)泄露給了齊濟楠,正自喝酒解憂呢。其實他那幻花坊的確是得罪了一位齊濟楠身邊的人,不過也是命該如此,誰讓借著酒瘋,硬要那里的一女子陪上一晚?若是你情我愿,倒也罷了,偏是強求?;ㄜ沧羁床坏糜腥擞脧姷?,何況這幻花坊的規(guī)矩,早就立了起來,若是有人真的破了規(guī)矩,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如此一來,她幻花坊如何立威?
于是,花懿也不管他究竟是何方來頭,便將之廢了近半的武學功底,又廢了他一雙手這才作罷。后來,齊濟榮才知,那人是四哥齊濟楠身邊的人。依照著齊濟楠那護短的個性,怕是要到幻花坊鬧一場的。齊濟榮為了護住幻花坊也費了一番心思,只怕是留下了破綻,若是齊濟楠不追究到底卻還好,真要打聽下去,以他的能力,懷疑到自己的身上怕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齊濟榮想到這些,心中便是更加煩悶,喝酒也喝的越多。花懿一襲夜行衣來的時候,齊濟榮正獨自倚在樹下呢。
花懿此人生的貌美,也頗有幾分真性情在,因此那個時候便是知道她與那臨安王有關系,也毫不手軟。至少她絕對不能讓自己身邊的姐妹受了委屈。不過為此到是給齊濟榮惹了麻煩了。雖然,齊濟榮并不在意,只是讓她們最近小心謹慎就是了。
花懿又道:“王爺,姐妹們從南來北往的一些客中得到了一個消息,說是北國欲為太子妃舉辦隆重的生日宴?!?p> 齊濟榮絕代一笑,道:“那又如何?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與我們無關的。只是聽說謝青悠在北方的日子過得并不是很舒坦?”
花懿聽此,只是一笑,道:“聽聞青悠小姐在那北國的諸芳宴上,艷壓群芳,倒是將了那帝后一軍,生生將其侄女的婚姻大事給奪了過來。”
齊濟榮只是笑,道:“果然是謝相的女兒,倒是有點意思啊!只是可惜了,竟然要到那樣的地方去,日后可是有苦可吃的了!你且看著吧,謝青悠的下場可好不到哪里去。”說著又是豪飲一口?;ㄜ猜犃耍唤舛鴨柶涔省}R濟榮卻不再作答了。
花懿見齊濟榮如此,也就不再追問了,道:“王爺,最近幻花坊收留了一女子,我想只留下她做一些雜物,并不讓她露面于人前!”
齊濟榮道:“這些事情,你自己決定就好了,不必事事都來煩擾我,通知我!幻花坊,你也算是主子,我不過是站在背后見不得光的人罷了?!?p> 他如何會是見不得光的人?若非他將這些姐妹一個個都安排到一起,她們有些人早就已經(jīng)死了,或者是生不如死,對于她們來說,幻花坊就是她們的家,幻花坊的姐妹就是親人,而齊濟榮除了是她們的恩人,更是她們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