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變故顯然讓四小姐又是一驚,這時就見不知從何處,走出一位身著銀白軟甲,將火熱身材完美展現(xiàn)的女子。
在此女的手臂護(hù)甲上,帶著一個類似于發(fā)射器模樣的特殊機關(guān)。
先前那銀針,應(yīng)該就是此女射出的。
“顏姐姐?!?p> 四小姐一見此女,眼底先是閃過一道忌憚與戒備,而后便帶著撒嬌般的語氣親昵地喚道。
“……”那顏姐姐淡淡地看了眼四小姐,卻也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而后便走向了已經(jīng)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秦政。
一向都是眾星捧月的四小姐見那顏姐姐這般冷淡,頗有些不爽地冷哼一聲。
尤其是在看到自己的那些護(hù)衛(wèi)們,皆是用目不轉(zhuǎn)睛的眼神看著那顏姐姐曼妙性感的身軀時,心中的不爽就更是平添了幾分嫉妒。
只是這顏姐姐是她父親都無比尊重的人物,四小姐雖然刁蠻,卻也不是沒腦子的傻女人,可不敢由著自己的性子對此女不敬。
沒有理會身后正不斷腹誹她的四小姐,顏姐姐蹲下身子,明顯對秦政頗感興趣的樣子。
“嗯,體內(nèi)確實沒有元力,身體素質(zhì)也算不錯,卻也不至于能將一個勇士摔成那樣才是,莫非是天生神力?”
就見此女伸出如同白玉般白皙的右手,貼在秦政的胸膛上細(xì)心感受了一會后,喃喃自語道。
“顏姐姐,謝謝你幫我抓住了這個小賊,”這時四小姐走了過來,試探道:“不知這小賊有什么特別的嗎?”
“能夠以普通武者之身擊敗一名勇士,這不就夠特別的了嗎?”顏姐姐冷冷地回應(yīng)道。
“這……倒的確是如此,不過這小賊冒犯我在先,若是顏姐姐不介意,能否將他交給我,讓我好好懲罰他,”四小姐有些咬牙切齒道。
“交給你?那不過是暴斂天物罷了,”顏姐姐扭頭看了眼四小姐,眼神中的寒意讓四小姐渾身一緊,有種緊鄰生死邊緣的感覺。
“那,那顏姐姐的意思是?”四小姐尬笑道。
“正好我們這邊的實驗一直沒什么進(jìn)展,若是用這小子的話,沒準(zhǔn)能起些奇效,”顏姐姐冷冷道。
“試驗?莫非顏姐姐你是想讓他去當(dāng)藥奴?”
“嗯?!?p> “……”四小姐似是聽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輕掩嘴唇,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卻又正合她意。
反正她也只是想狠狠教訓(xùn)秦政一頓,至于手段是什么倒并不重要,想想她所知道的那些藥奴的下場,唇角就止不住地上翹。
“呵,既然顏姐姐需要,那這小賊就讓給姐姐吧。”
“嗯,”顏姐姐點點頭,而后偏過頭,輕喚一聲道:“大巖?!?p> 下一刻,一個如鐵塔般壯實高大的漢子呼嘯間從灌木中鉆出,站在顏姐姐的身后,恭敬道:“顏姐,你叫我。”
“把這小子帶上,從今天起他也是藥奴之一了,不過他有些特殊,記得好好關(guān)照他,”此女依舊一副冰冷的模樣,下令道。
“是,顏姐放心,我做事心里有數(shù)?!?p> 應(yīng)了一聲,那大巖臉上浮現(xiàn)出意思獰笑,而后就提起如同一灘爛泥的秦政,跟在顏姐的身后返回營地。
……
綠蔭流水,相映成趣,一頭壯碩龐大的壯牛正低頭在小溪中飲水,在它的身上掛滿了大大小小各種包裹。
壯牛的附近,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營地。
搭建得明顯精細(xì)舒適的營地前,十幾個身形彪悍的武者正在烤肉,嘴里討論著一些邪穢的話題,不時大笑著。
另一邊,就是那些破破爛爛的篷布遮蓋的破舊營地,看那篷布的樣子,怕是連基本的遮風(fēng)擋雨都做不到。
會被分配到這里,可見這里的人在隊伍中的地位有多低。
藥奴。
名字中帶一個奴字,足以說明他們的地位是多么卑微。
就見他們瘦骨嶙峋的四肢戴著鐐銬,面黃肌瘦、雙眼無光,低頭啃著如同石頭般的干糧。
說他們是人類,怕是都沒人信,就是一群行尸走肉罷了。
不過要說這群人中混得最有人樣的,估計就是獨自坐在一旁,同樣也在進(jìn)食,卻不知為何被分得一個雞腿的秦政了吧。
可就是這份特殊,也讓秦政受到了其他藥奴的排擠,以至于只能孤身進(jìn)食,無人陪伴。
不過那又如何?
受點歧視就能啃雞腿,總比啃石頭餅來得強,況且秦政迫切地需要進(jìn)食,以恢復(fù)虧空的身體。
之前的連續(xù)作戰(zhàn),實際上早已掏空了秦政體內(nèi)儲存的能量,使其無比饑餓。
更別提最后被偷襲落地的時候,由于昏迷而無法有效防護(hù)身體,導(dǎo)致秦政渾身骨肉都快被摔散了,至今仍在發(fā)痛。
雖然體內(nèi)的龍血之力可以快速修復(fù)傷痛,可是在極度饑餓的情況下,龍血的修復(fù)之力也無法發(fā)揮出它該有的效果。
隨著一根雞腿下肚,肚里的油水明顯讓體內(nèi)的龍血沸騰了一下,渾身的酸麻疼痛明顯好轉(zhuǎn)了許多。
可是,從四肢上傳來的沉重感,卻不敢讓秦政過多地動用龍血的修復(fù)之力,以免在稍后趕路的時候體力不支倒地。
沉重感的源頭,顯然就是每個藥奴都會佩戴的沉重鐐銬。
這鐐銬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沉重?zé)o比。
饒是秦政用龍血強化過的身軀,在此刻這種重傷狀態(tài)下,也有些承受不住。
倒也難怪,其他的藥奴都是一幅半死不活的樣子。
未曾凝聚出元力的普通武者戴著這鐐銬走上個一天,愣誰都會被累成死狗。
至于為何不在疲憊時休息一下?
啪!
在午飯之后,這支隊伍再度開始行進(jìn),而秦政不過只是稍稍落后半步,后背便突然被皮鞭狠狠地抽上一擊。
那皮鞭可沒有絲毫留手,使得秦政的后背瞬間皮開肉綻,一條鮮紅的血痕出現(xiàn),火辣辣地疼。
回過頭,秦政就發(fā)現(xiàn)那個被隊伍里其他人稱為大巖的壯碩男子正帶著獰笑,手持皮鞭地看著他。
“卑賤的藥奴!還不快走!耽誤了時辰,小心老子將你剁了包餃子!”大巖咧嘴大笑,猙獰無比。
秦政沒有說話,只是看了這大巖幾眼,似是想要將這身影烙印在記憶身處。
這樣的目光讓大巖有些不舒服,不過想到秦政如今的身份,他嘴角的冷笑更甚,再度舉起了他的鞭子。
秦政雖然身懷傲骨,卻也不是什么倔強的傻瓜,見對方再度舉起鞭來,便再度邁起步來,默默跟上走在前面的藥奴。
“哼,垃圾就是垃圾!”
冷笑一聲,大巖又將目光放在了其他想要偷懶的藥奴身上。
只是,在他的腦海中,卻始終都忘不了秦政看他的眼神。
其他藥奴,看他的眼神無非就只有兩種。
一種叫恐懼,一種叫憎恨。
對于恐懼,大巖表示很享受,他就喜歡別人畏懼的目光。
對于憎恨,大巖表示不在意,反正他就喜歡看別人無比憎恨他,卻只能屈服在他手下的模樣。
這能讓他有一種掌控他人命運的快感。
可是這小子不同,剛剛看他的眼神非常不對,既沒有恐懼,也沒有憎恨,有的只是一片虛無。
如果一定要說有什么的話,那就是平靜,讓人直冒冷汗的那種。
就好像,此刻手握皮鞭的是那個小子,而他大巖反倒是手帶鐐銬的階下囚。
這種感覺,讓最愛享受支配別人快感的大巖極度不舒服,心中暗暗立誓,稍后定要好好讓那小子品嘗一下他的手段。
緋夢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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