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的功夫,畫舫上的燈大部分都熄滅了,周圍暗了下來,樂聲漸漸響起,卻突然有一處亮了起來,像一輪大大的圓月映在船上一般。
江墨雪來到那輪圓月中間,揚起雙手,惦起腳尖,做出留頭似的旋轉(zhuǎn)。這時,她像一只在空中飛旋的天鵝,又像在地面翩翩起舞的孔雀,那阿娜的身姿,仿佛與音樂溶為一體,那柔軟的身體襯托出了高貴的美!
忽然間她將藍色的水袖甩將開來,月光下泛起波濤洶涌的藍,衣袖舞動,似有無數(shù)花瓣飄飄蕩蕩的凌空而下,一瓣瓣,牽著一縷縷的沉香。
這舞跳的極好,從太子殿下那充滿色欲和滿足的臉上就看得出來,如此絕色佳人是屬于他的,讓他的虛榮心暴漲。
曲收,舞畢,她沖太子施了一禮,臉上還帶著些魅惑的味道。
“哈哈哈,賞!”
“謝太子殿下?!?p> 太子殿下似乎極為滿意,不顧這大庭廣眾之下,上前就將江墨雪抱走了。
凌清蕭佩服的五體投地,她佩服的當(dāng)然不是江墨雪的舞姿,而是佩服她居然勾引太子這樣明顯,賜婚詔書已下,也就是幾個月的功夫就會籌備大婚事宜,有這么迫不及待嗎?
估計她是怕這事還有什么變數(shù)吧,還真是什么都能舍得。
太子和太子妃走了,天色此時也晚了,剩下的人便沒什么興趣再游玩了,便都散去了。
在凌清蕭想要上馬車離開的時候,冷青澤朝這邊走了過來說道:“清蘭妹妹,我請你們?nèi)ビ命c夜宵在回去吧!”
凌清蘭撅著嘴說道:“青澤哥哥,已經(jīng)很晚了?!?p> “暢香閣,去不去。”
“去去去!走吧!”
坐在車?yán)铮枨迨拞柕溃骸皶诚汩w是什么地方???”
“大姐姐有所不知,暢香閣是這京師最有名的飯館,那味道是一流的絕,就是貴的嚇人?!?p> 凌清蕭想著他為什么突然要請清蘭吃夜宵?總感覺跟自己有關(guān)。
風(fēng)云殘卷的吃完東西,冷青澤對凌清蘭說:“隔壁有家首飾鋪子,你去逛逛,我與你姐姐說幾句話?!?p> 有點玩味的抬頭看看他們倆,凌清蘭不情愿的說道:“好吧!”
她走后,凌清蕭有些奇怪的問:“七皇子想跟我說什么?”
冷青澤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剛才船上的事,你也都看到了吧!”
“是,江姑娘的舞姿優(yōu)美,世間少有?!?p>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她跟太子......”
江墨雪跟太子去做什么了,所有人心知肚明,可是冷青澤跟她說這個干嘛?
冷青澤臉有些紅,似乎有些局促,卻還是說道:“她自小教養(yǎng)極好,你覺得,她為何會做種事?”
凌清蕭暗中撇了撇嘴,裝傻一般說道:“我跟江姑娘不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p> 看著她揣著明白裝糊涂,冷青澤有些氣惱。
然后他突然調(diào)轉(zhuǎn)了話題,問道:“聽說你過些日子要參加選秀了?”
“是的。”
“我知道你不可能愿意做我父皇的妃嬪,那你可有何打算嗎?”
凌清蕭表情有些發(fā)苦,卻還是笑著說:“這可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p> “那你想不想做七皇子妃?”
一句話,如同平底炸雷一般,凌清蕭驚愕的表情印在臉上久久不散。
良久,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七皇子說什么?”
冷青澤感忙解釋道:“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此次父皇讓我選妃,我誰都不想選,而我與墨雪的事情,只有你知道,不如我娶了你,我們做名義上的夫妻,你也知道我的后院沒有任何女人,你到我府上,我會給你皇子妃的待遇和權(quán)利,只要你不干涉我即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凌清蕭思索著,按他這樣說,這確實對自己是一個極好的選擇,可是她并沒有馬上答應(yīng)。
“哪個女子不盼著與夫君舉案齊眉、琴瑟和鳴、生兒育女,將來好有依靠,七皇子因何覺得你說的這些就是清蕭想要的?”
“因為我覺得你處境不好,凌家若真心為你著想,有意給你尋一門好親事,就不會讓你來選秀?!?p> 凌清蕭低下頭,有點難堪,像被人道破了心事一樣。
“你好好考慮考慮,到我府上你可以隨意過你想要的日子,不必在凌府服低做小,也不會再受人欺凌,而我也可以擺脫被父皇母妃催婚的煩惱,這對我們都有利不是嗎?”
想了想,她問道:“為何會選擇我,只是因為我知道你跟江姑娘的事嗎?”
“當(dāng)然不止,我覺得你夠聰明,性子也不矯情,能省去我很多后顧之憂?!?p> “那是不是說,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江姑娘想要跟你在一起了,我就得離開?”
“是?!?p> 凌清蕭小心的問:“那如果有一天,我也喜歡上了別人,我可以離開嗎?”
冷青澤踟躕了一下說:“可以,但是你必須提前跟我說。”
“那好,我答應(yīng)你。宮里的事,我不懂,選秀的時候到底要怎么做還得你去安排?!?p> “這個你大可放心,我都會安排好的。”
然后他似乎是猶豫了一下,卻還是說道:“民間對我的傳言,你知道吧?”
凌清蕭想起傳言說他是個斷袖,險些笑出來,卻還是忍著說:“知道?!?p> “既然知道,那你嫁給我少不得受一些挖苦,可要有些心里準(zhǔn)備?!?p> “你放心,我不在乎這個?!?p> 從酒樓里出來,凌清蘭坐在馬車上奇怪的問凌清蕭:“大姐姐與青澤哥哥是不是早就認識了?你們倆......”
看著她臉上躍躍欲試的表情,凌清蕭笑了:“想什么呢,我才來京師多久,怎么會認識他,他只是向我打聽了一下你表姐的情況?!?p> “哦!”
晚間睡覺的時候,凌清蕭一直在想,事情解決了,她可以逃離凌府了,自己應(yīng)該高興才對,那樣的日子不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嗎?可是為何心頭有一絲沉重呢?不管了,反正冷青澤答應(yīng)了她想離開隨時可以離開,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又偷偷的想起了那個溫潤如水的男子,也不知道他過的怎么樣了?想著想著,她帶著甜蜜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