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知有無,這也是一線生機,手里有武器,起碼有了對抗的資本,空手進去,靠嘴遁說服一群亡命徒交出人質(zhì),等于自殺。
只有暴力可以對抗暴力。
克里斯帶著張野和巫諾之,在樹林里鉆來鉆去,張野想到了什么,問道:“先生,你說他們殺不死,那咱們拿了武器,也沒啥大意義啊?!?p> 克里斯嗯了一聲,說道:“叫我克里斯就可以了,殺不死的只是個別幾個,大部分還是能一槍斃命的,至少我們和他們發(fā)生過激戰(zhàn),只是因為他們?nèi)硕?,我們才輸?shù)?。殺不死的人,只有幾個,我不信把腦袋打爛,還能活著,難道是一群喪尸嗎?搞生化危機?”
“生化危機里,人家可是一個飛腿就能揣死一片喪尸?!蔽字Z之打了個哈哈。
“我不是那個克里斯,我可沒那么大本事。”克里斯聳了下肩,同名不同命,力有不逮啊。
林子里哪哪都相似,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克里斯示意停下腳步,拔開一片樹林,張野二人望過去,面前是一片空地,空地的中央,突兀的立著那個銹跡斑斑的鐵皮房子。
“這彩鋼房就是你說的基地?忒簡陋了吧?!蔽字Z之皺了下眉。
“這房子比彩鋼房次多了,就是純用水泥磚塊組了框架和檁子,用鐵皮做了墻面而已?!睆堃白屑氂^察了一番,下了個結(jié)論。
“七八十年前,哪有彩鋼?”巫諾之沒好氣的說,他說的彩鋼房就是個比喻。
克里斯聽不懂二人的交流,聳了聳肩,說道:“這里就是,看樣子沒有危險。”說完起身帶隊走了過去。
這鐵皮房子真如張野所說,就是磚塊水泥框架,鐵皮墻,上下二層,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張野看看巫諾之,伸手示意,意思就是來吧,找軍火庫吧。
巫諾之撇了撇嘴,見屋內(nèi)有一些生銹的大鐵桶和一些軍用鎬等物品,抽了一把鐵鎬,用鎬把敲擊地面,識圖尋找所謂的軍械庫。
克里斯坐到一只鐵桶上,看巫諾之煞有介事的找起來,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掏出煙來點上。張野四處看了一下,一樓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抬腿準備上二樓。
剛踩到臺階上,克里斯啊了一聲,說道:“對了,那個神經(jīng)病開始就在樓上住著,住在一個密室里,墻上還畫了一堆魔法陣,神神秘秘的?!?p> 張野愣了一下,站在臺階上看著克里斯,問道:“樓上是什么情況?”
克里斯吐了個煙圈,苦笑一聲:“樓上有四間房,一間指揮室,里面有個上校自殺了;旁邊是一間空房,但是空房和指揮室之間,就是那個神經(jīng)病住的密室,暗門在指揮室那邊。空房的隔壁,是宿舍,不過全是死尸,躺著四平八穩(wěn)的死的。在隔壁就是一大間的檔案室,不過除了一堆廢鐵架子以外,什么都沒有了?!?p> 巫諾之聽到克里斯說話,讓張野翻譯了一遍,聽過翻譯,抱著肩膀發(fā)愣,半響問道:“確實奇怪,少一間裝備庫啊,這群士兵最起碼應(yīng)該是在基地待命,槍支彈藥要存在手邊啊。而且沒有廁所、廚房,這群人是神仙嗎?不吃不拉?”
張野點點頭,同意這個看法。
巫諾之繼續(xù)說道:“小日本還特別講究,天天還得洗澡,要泡澡。在這個島上,又沒有什么敵情,肯定得有一個后勤保障室啊。”說著昂頭問克里斯,“這附近還有沒有其他建筑了?”
“你也看到了,就這么一棟破房子,啥都沒有?!笨死锼孤犕陱堃暗姆g,手夾著煙卷攤開來。
“而且島嶼基地,最起碼的港口和機場得有吧,飛機飛過來,燃料庫也的有。這么一棟破房子,可不像個基地,倒像個監(jiān)獄?!蔽字Z之嘆了口氣。
張野聽罷,從樓梯上下來,向門口走去,邊走邊說:“等著也是白瞎,不如到外面看看,有沒有其他建筑。”
聽完張野的提議,克里斯和巫諾之點頭,準備跟上張野的步伐。張野是回頭跟他們二人說的,中英雙語說了兩遍。說完剛轉(zhuǎn)回頭來,突然一個人影撞進了自己懷里,差點撞了他一個跟頭。
張野驚呼一聲,后撤半步站穩(wěn),看清了來人,是那蓬頭垢面,附著楊智化靈魂的野人。張野皺了皺眉,不知道這野人現(xiàn)在是神經(jīng)病狀態(tài)還是楊智化狀態(tài)。
這人大口喘勻了氣,伸手把住張野的肩膀,大喊大叫:“快快,我侄女,我侄女雪莉,有危險?!?p> 張野愣了一下,看來現(xiàn)在是楊智化模式,勸道:“你先別急,丹妮她們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來這里就是找武器的。你先說說有什么危險?”
金發(fā)楊智化吐出最后一口粗氣,穩(wěn)了穩(wěn)情緒,說道:“雪莉還有你們一起的另一個姑娘,被帶進了祭祀洞,要被當(dāng)成復(fù)活女王的祭品。”
張野啊了一聲,他想到了自己的那個夢,回頭和巫諾之對視一番,扭過來問道:“詳細說說。”
楊智化咽了口吐沫,說道:“我其實也是那群人里的,只不過不知道為啥,我好像是失敗的作品。他們會用一種奇怪的法術(shù),把靈魂從一個快死的人身上轉(zhuǎn)移到健康的人的體內(nèi)。原本我這個身體,也是用來承載他們同伴靈魂用的,只不過不知道為啥,進來的是我的靈魂。這群人一直在為他們的女王挑選祭品,這次一下來了兩個……不能耽誤了,再晚我侄女就要變成她們的女王了。”
張野點點頭,知道克里斯聽不懂,挑揀著翻譯了一遍。克里斯聽完,雙眼一瞪,兩步跑過來,問道:“他們前幾天帶回去一個女的,現(xiàn)在什么情況?”
克里斯用英語問的,楊智化也聽的懂,先是微微一愣,半響說道:“我也不清楚,沒見到,不過十有八九已經(jīng)死了吧,如果沒有變成女王,說明祭品不合適,要不然也不會去擄我的侄女?!?p> 克里斯啊了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雙手抱頭,幾乎崩潰。張野急忙勸道:“沒進到里面,什么都說不好,不要先失了信心?!?p> 克里斯抬頭看看張野,苦笑一聲,說道:“我以為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失去同伴,三年前,我曾經(jīng)來過這片海域,可惜連島都沒上,就在海上出了事,就我活了下來。如今又一次失去同伴,仍然這么痛苦?!?p> 張野拍拍他的肩膀,不知道安慰什么是好。不過克里斯苦笑一聲,長嘆口氣,站了起來,拍了拍臉,看著楊智化那蓬頭垢面的金發(fā),上下打量一番,愣道:“你好像就是那個搶我刀鞘的神經(jīng)病啊,而且我看你好面熟,你叫什么?”
楊智化先是一愣,緩緩說道:“你看我面熟沒用,這身體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這人叫什么,不過有狗牌。至于偷你刀鞘一事,是在我沒意識的時候干的吧,你現(xiàn)在問我,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啊?!闭f完,從領(lǐng)口掏出了一個锃光瓦亮的軍人身份牌,遞給克里斯看。
克里斯伸手扯過來,只看了一眼,嘴唇就開始哆嗦,口齒不清的念道:“道恩·布朗,道恩。隨后重復(fù)了好幾遍,抬頭掃視了眾人一圈,緩緩說道:“道恩是三年前和我一起出海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