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章·珍妮的回憶錄——對不起
?。ū菊潞喴啄吃扑阉鱸 justice |by·林ゆうき|當(dāng)作背景音樂觀看哦)珍妮?
珍妮?
珍妮?
黑暗中,一個聲音在呼喚著自己。
那個身影虛幻又飄渺,仿佛近在咫尺又像是遠(yuǎn)在天涯海角。
珍妮好像看見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隱隱綽綽,看不太清。
她試著伸出手,想要勾到那個身影伸來的手。
差那么一點。
珍妮努力地伸出自己的手,掙扎著,想要勾到,想要接觸,想要能觸碰。
失敗了,只差一點點。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永遠(yuǎn)只差一點點。
“對不起,對不起?!?p> 珍妮不知道是自己說的還是對方說的。
那個身影好像在對自己招手,是告別呢還是打招呼呢?
好困倦啊,感覺整個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了起來,身體漸漸乏力沒有了力量。
突然間,那個聲音再次清晰起來,就像是在耳邊的低語一樣。
“再見,再見了?!?p> 猛然間從床上坐起,四周是空蕩蕩的一片,拉上的窗簾外是漆黑一片,橙紅色的魔晶路燈的光靜靜地打在窗簾上。
屋內(nèi)一片黑暗,只有少許亮光透過窗戶和窗簾能照在室內(nèi)。
珍妮茫然地坐在床上。
腦袋中是一片混沌,沉眠的困倦和背脊的冷汗從兩個截然不同的方面糾纏在她的神經(jīng)上。
珍妮望著床單,摸著頭發(fā)上浸潤的冷汗。
“再···再見?”
是什么人呢,什么樣的人呢,什么人會和自己道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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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三,是開學(xué)的第三天。珍妮早上在收著今天要準(zhǔn)備的課本和筆記本。
雖說學(xué)校暗地里其實早已放棄了F班這個班級,但是實際老師們還是很好的,對這個班打算負(fù)責(zé)到底。
另一方面,畢竟,自己現(xiàn)在能去亞修斯學(xué)院上學(xué)都是姐姐的心意,自己一定要珍惜才好。
珍妮收起了桌子上的藏青色的本子,那是昨天她的同學(xué),一個叫做楓的少年借給自己的,不論怎樣,別人一番心意,自己不能忘了帶去還給別人。
還有桌上的一枚金幣,金幣的上端被鉆出一個小孔,穿著一根漂亮的絲帶。珍妮將金幣撿起,在自己脖子后面將絲帶打了個活結(jié),就這樣當(dāng)作項鏈掛飾帶著。
這是姐姐送給自己的禮物,自己一定要好好帶著。
金幣的表面是一顆郁郁蔥蔥的大樹,送給自己的時候,姐姐說了,這顆大樹象征著祝愿自己能健康地成長。
當(dāng)然,姐姐自己也有一枚。
走下閣樓時,父親母親已經(jīng)坐在了餐桌旁,細(xì)嚼慢咽著今天的早餐。
珍妮家里算是富商,但是也算不上特別富裕,只有自己和姐姐兩個子女。
不過說起這個,自己和姐姐只能算是同父異母,姐姐是父親與現(xiàn)在的母親的愛情結(jié)晶。
而自己的母親只是一個亞人女仆,當(dāng)年生下自己時就不幸去世了。
原本對于這樣的自己想必是命運(yùn)坎坷才對,不過好在現(xiàn)在的母親大人貌似是個很溫柔善良的人,她接納了自己這個非親生的孩子,并一視同仁地?fù)狃B(yǎng)著自己和姐姐。
姐姐也對自己很好,每次有好的東西時總能想起自己這個妹妹。
除了父親。
一直以來,自己就像是父親人生的污點一般,揮之不去,是他燦爛人生的濃烈一筆臭劃。
家里條件雖然不錯,但是在王都這個大城市中,仍舊只供的了一個孩子去深造。
這個重任毫無疑問地落在了姐姐身上。
值得慶幸的是,姐姐仿佛天生為了魔法而生,一躍便成為了魔法學(xué)院的特等生。
也正是因為此,姐姐常年有許多的獎學(xué)金。
姐姐將這些錢收集了起來,一分也沒有亂用,平常省吃簡用,最終用這筆錢說要讓自己去亞修斯的學(xué)院上學(xué)。
這自然收到了來自父親的拒絕,在他看來,珍妮就是一個混有亞人血的下等混血種,不值得在她身上花費(fèi)那么多。
姐姐生氣了,那一天,珍妮第一次看見姐姐生氣了,自己那個平常美麗動人,溫柔的姐姐生氣了。
姐姐第一次和父親吵了一架。
珍妮那天在父親的書房外聽到了姐姐生氣地對父親痛斥道。
“錢是我的獎學(xué)金!我想讓珍妮去上學(xué),你管不著!”
父親當(dāng)然也無法容忍自己的女兒這么和自己說話,同樣地大吼道。
“你再敢對我吼,老子就把你踢出家門!”
于是,自那天起,姐姐真的搬到了外面。
離別時,姐姐臉上依舊掛著陽光的笑容,擦拭著自己的眼淚,輕聲說道。
“好啦,不要哭啦,以后我每周三早上都來家里吃早餐陪你,周天回家來好嗎?”
在母親的干涉下,父親最終不再評價這件事,只是一直以來對自己都頗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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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安靜地做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看著母親準(zhǔn)備的早餐早已擺在了自己的面前。說了聲謝謝后,轉(zhuǎn)眼看見了旁邊的空位置,疑惑地說道。
“姐姐,今天沒來嗎?!?p> 一旁的父親像是很不耐煩地說。
“沒來就沒來,有什么好說的?!?p> 珍妮有些擔(dān)憂,感覺有些不安。
“可是··可是姐姐從來不會···”
父親不知道怎的,重重地一拍桌子。
“自己還不清楚是誰導(dǎo)致的嗎,你還有臉?!备赣H紅著臉,手指顫抖著指著珍妮。
珍妮只能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發(fā)顫,小聲地說道。
“對···對不起?!?p> “對不起管個屁用,讓你這個雜種上個屁學(xué)簡直就是··!”
一旁的母親看不下去了,皺著眉,厲聲打斷了父親。
“夠了!你少說點!搞得自己就沒責(zé)任一樣,珍妮上學(xué)那是她姐姐的錢,管你什么事!早餐不吃我就給收走了?。?!”
母親的樣子有些怒不可遏。
父親只是瞟了一眼珍妮,轉(zhuǎn)身披上外套就離開了餐廳,拿起了公文包出去處理今天的事務(wù)了。
看到父親已經(jīng)走了,母親才換做一臉柔和的笑容安慰道。
“珍妮,你別在意,你知道他這人就是這樣?!?p> 珍妮乖巧著點了點頭,手指摩搓著胸前的金幣,感受著上面的雕紋。
“沒事的母親,我知道,我···我知道的?!?p> 母親又補(bǔ)充道“你姐姐可能今天有急事來不了,你不用著急,你知道的他們學(xué)院事很多。”
珍妮點了點頭,知道的,自己是知道的····要是自己不存在就好了
要是自己不存在的話。
父親會微笑著和姐姐在餐桌上聊天,母親會微笑著在一旁微笑著聽著父女間的交談然后由衷地開心地笑出來。
要是沒有自己的話···沒有自己的話,或許···會更好呢,要是沒有自己。
珍妮沉默著沒有說話,母親也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一邊清理著桌面一邊提醒道。
“對了,你要小心點哦,聽說昨天貧民區(qū)那邊是坍陷還是什么鬼神跡的東西,搞得莫名其妙。反正走到路上小心點,不要和陌生人講話。”
珍妮木然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我吃好了,我上學(xué)去了。”珍妮幫著收拾著碗筷。
看著碗里還剩著大半的稀粥,母親疑惑地看向走向門口的珍妮。
“怎么呢,沒有胃口嗎還是做的不好吃呢?”
珍妮搖了搖頭,慌張地說“沒有沒有,母親做的很好,只是已經(jīng)吃飽了而已哦?!?p> 母親微笑著點了點頭,招了招手。
“那好吧,路上小心,你去上學(xué)吧?!?p> 走在路上的少女有些患得患失。
不僅是父親的話,以及那個夢還有姐姐。
自己也很怕給姐姐添麻煩,要是真的姐姐只是因為學(xué)校事多沒有來那也是她心中最好的結(jié)果。
想著姐姐,珍妮從上衣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個小本子,粉色的本子上畫著兩個小女孩,雖然畫技著實令人不忍觀摩,但是看著這兩個小女孩,珍妮笑了。
這是自己畫的,還記得小時候的自己,當(dāng)姐姐送給自己這么一個好看的小本時,開心的自己畫上了自己和姐姐,指著自己的畫作給姐姐看,姐姐開心地笑了,而自己則一直內(nèi)疚于拙劣的畫技。
不僅是以前,現(xiàn)在也是,自己總能在姐姐的臉上看到純真燦爛的笑容。姐姐的笑容很好看,珍妮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單是看著就能給人溫暖的那種笑容。
要是···自己不在就好了。
要是···那樣的話,姐姐一定能比現(xiàn)在活著還幸福吧,只是因為自己。
一陣風(fēng)猛地從珍妮手中奪走了日記本,掉在了地上,風(fēng)呼嘯著翻動著,書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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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日
姐姐送給了我這個本子,我很喜歡,當(dāng)然,我最喜歡的是姐姐大人啦!
········
窄小的臥室中,珍妮坐在矮小的書桌前,半跪著完成著自己今天學(xué)校的作業(yè)。自己成績不是特別好,所以要更加的努力。
姐姐來了,姐姐躡手躡腳地走到了珍妮的房間門口,輕輕地敲著門。
“珍妮,珍妮?你在學(xué)習(xí)嗎?”
發(fā)現(xiàn)姐姐來了,驚訝的珍妮馬上收起了書和文具,騰出了桌板的空間,跑過去打開了門,甜甜地笑著。
“姐姐,你來了嗎。”
珍妮的姐姐小心地走進(jìn)來,謹(jǐn)慎地關(guān)上門,確定了沒人發(fā)現(xiàn)過后,才摸了摸珍妮的頭。
“怎么樣,學(xué)習(xí)地怎么樣?!?p> 珍妮有些奇怪地看著姐姐。
“姐姐,你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啊?!?p> 姐姐則是一臉無奈地說。
“哪有辦法啊,爸最近看我看的嚴(yán),不知道腦袋哪根弦壞了,一直盯著我不讓我過來,我可是摸準(zhǔn)了他現(xiàn)在有事才過來的?!?p> 姐姐拉著珍妮一起在空出的位置坐了下來,看了看珍妮寫作業(yè)用的矮小的桌板和狹小的房間。
“要不,你到我屋里去寫吧,我那里會好些哦。”
珍妮笑著搖了搖頭?!安挥昧?,謝謝姐姐?!?p> 看到珍妮拒絕,姐姐也沒有強(qiáng)求,反倒是神秘兮兮地跟珍妮說道?!鞍褵絷P(guān)了?!?p> “哈?”珍妮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沒有搞懂姐姐到底要干什么,不過還是乖巧著將燈摸索著給關(guān)了。
在黑暗中,珍妮有些緊張,看不清東西讓她有些害怕,怯生生地說道。
“姐姐···姐姐,你···你在···在哪,我···我···看不···”
黑暗中,珍妮的手突然被抓住了,是一個光華溫暖的手掌,珍妮沒有叫出來,因為她知道這是姐姐的手。
珍妮也抓住了那只抓住了自己的手,她聽到了姐姐狡猾的聲音。
“一,二,三,嘣!”
黑暗被突然的小火苗點亮了,那是一個簡陋的小蛋糕,上面插著兩根小蠟燭,發(fā)出著微弱的火焰,照亮了珍妮和姐姐的臉。
“生日快樂!小珍妮!祝你每天都能開開心心!”
拉著自己手的姐姐開心地說道,在她的面前是一個白色的奶油蛋糕。
姐姐有些不好意思地?fù)现^說道“抱歉,由于沒辦法,只能搞到這種蛋糕了,如果你想要別的話···哎哎,你別哭啊,是我準(zhǔn)備的不夠好嗎?!?p> 珍妮手足無措地擦拭著自己眼角不爭氣留下的眼淚,真是好奇怪,明明是開心啊,為什么自己會流淚呢。
“沒有哦,姐姐真是很貼心呢,這是開心的眼淚哦?!闭淠葸吜糁鴾I便笑著說道。
聽到著姐姐才一副放心的樣子,手扶在胸前,嘆了口氣。
“哦,那就好,那就好?!?p> 隨即姐姐又轉(zhuǎn)而一笑,貼著珍妮的臉問道。
“那么,我可愛的妹妹,想許個什么愿望啊?!?p> “唉?愿望的話···”珍妮突然間有些猶豫,畢竟突然間被問道這個問題也有些不知所措。
“那就···”
姐姐卻是快速地伸出一個手指封住了珍妮繼續(xù)說下去的,搖了搖頭笑著說道“說出來就不靈了哦。”
于是,少女在心中許下了可以一直和姐姐幸福地生活下去的愿望。
“許好愿望了嗎?”姐姐笑著問道。
珍妮乖巧地點了點頭。
姐姐突然抱住了珍妮,開心地說道“恭喜哦,恭喜哦,珍妮今天十三歲了哦,作為姐姐,今天有禮物要送給你哦?!?p> 說著姐姐就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摸出了一個淡粉色的小本子,裝訂地很精良,要知道不論是哪里,書籍和紙質(zhì)品都是高價物呢。
“這個···這個是給我的嗎?”珍妮看著姐姐遞過來的粉色小本子,詫異地說道。
姐姐點了點頭“當(dāng)然哦,生日快樂,珍妮!”
收下禮物的珍妮流著淚,再次哭了。
姐姐也有些慌張的樣子,幫著珍妮擦著眼淚。
“哎哎哎,怎么又哭了,是不喜歡嗎,要不··”
珍妮拼命地?fù)u著頭,咬著牙,用哭腔說出來。
“不···不,我很喜歡,姐姐送我的東西我很喜歡···可是,可是姐姐能記得我的生日送我東西····可是,我···我,卻從來沒有送過···姐姐東西,我····我···是不是特別····過分···的那種人?!?p> 姐姐溫柔地幫珍妮擦去眼淚,輕聲暖暖地說道。
“不會哦,姐姐不用珍妮送我東西哦,珍妮只要記得,每次跟姐姐說一聲生日快樂,就好了啊。”
看著眼前溫柔的姐姐,珍妮一時間有些語噎,“可···可是?!?p> “好啦,要是真想送給姐姐什么東西的話,要不送給姐姐一幅畫吧?!?p> 說著她從珍妮的筆袋中拿出一根櫻桃紅的筆,遞給了珍妮,又指了指本子的封面。
“咯,在這畫一個你和我吧?!?p> 珍妮很努力認(rèn)真地畫,她將心中的自己和姐姐一起畫了上去,可是不管怎么修改,由于畫技太差,都不是很好看,臉色一直很難看。
不過姐姐卻是驚喜地拿起了本子,開心地說道。“哇!不愧是我妹妹!畫的真好!“
珍妮有些害羞,扭捏地辯解道”沒···沒有,還是···太差了,···對不起?!?p> 姐姐微笑著搖了搖頭,寵溺地摸了摸珍妮的頭?!敝灰悄惝嫷?,不,只要是和你有關(guān)的,我都喜歡哦?!?p> 這說的珍妮有些臉紅。
姐姐卻突然偷襲了珍妮的耳朵,雙手突然抓住了珍妮長長的兔耳,壞笑地說道”癢癢蟲來了哦?!?p> 于是姐妹倆滾在了一塊,歡笑著打鬧。
”啊,姐姐,癢,不要。“
”就要,就要,癢癢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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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還在刮著,書頁來到了最新的一頁,這本日記的最后一頁。
七月二十五日
姐姐走了,搬出去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那是一個普通的一天,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姐姐還是那么漂亮,陽光還是那么明媚,
自己還是那樣的令人厭惡。
珍妮靜靜地站在父親的書房門口,房間門是緊鎖著的。
珍妮的手上端著托盤,托盤里是今天的茶與點心,是母親讓自己送給書房里的父親的。
但是書房里傳來的不止父親的聲音。還有,姐姐的。
“為什么!我送妹妹去讀書怎么呢!你管得著?”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p> “憑什么!”
“憑我是你父親!”
“父親怎么了!我又不是你的工具!”
“不怎么,我是你父親你就要聽我的??!”
“你簡直是蠻不講理!”
“對!我就是蠻不講理!根本沒有必要在那個死雜種身上花更多的錢,你為什么就要想不開!”
“你給我收回那句話!她是我妹妹??!”
“收回?。磕惝?dāng)你是誰!留著她這個雜種就是老子當(dāng)年的一個錯誤,我就應(yīng)該把她和她媽一起掐死,不讓她出生胎死腹中,老的小的一起死算了?。?!”
“你敢!”
“我怎么不敢,要不是錯過了,真是可惜呢!?。∷离s種!死雜種!!那家伙就是一個骯臟的野獸,算個屁人?!?p> “我不論你怎么說,她就是我妹妹,你愛怎樣怎樣,我也不和你扯,我就是要出錢讓她上學(xué)!”
“你要是敢,我就把你轟出家里!”
“走就走,誰怕你!??!妹妹的學(xué),今天上定了?。。 ?p> 門從里面打開了,父親的表情是陰沉的。
父親憤怒地扇了站在門外的珍妮一巴掌。珍妮忍著疼痛沒有說話,低著頭站在那,默默地承受著。
茶水也沒有潑灑出去。
父親拿起杯子里還是滾燙的茶,直接潑在了珍妮的臉上,然后生氣地將杯子砸在了地上,走了。
驚慌的姐姐趕快過來看自己是不是沒事。
珍妮低著頭,默默的小聲的用只有自己的聲音念叨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要是,沒有我···就好了。
臨走前,姐姐在自己額頭前親了一口,溫暖的雙手如同往日一樣,帶著異常的魔力,平復(fù)著珍妮的內(nèi)心,如同清脆的流水般令人放松的聲音在耳邊說道。
“要乖乖的哦,要是有什么委屈就和姐姐說?!?p> 珍妮只是木然地點了點頭,像個木偶一樣。
姐姐也沒有多說什么,輕拍了自己的肩膀幾下,便拉著箱子離開了。
望著姐姐在夕陽下越走越遠(yuǎn)的身影,珍妮流著淚,小聲地說道。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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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lián)炱鹆说厣系娜沼洷?,小心地揣入口袋中,珍妮再次來到了班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p> 雖然一大早,就因為一些事搞得比較煩悶,不過課還是要好好地上的不是嗎。
說不定這個周末就可以再次見到姐姐了,到時候,要好好給她看看自己一個星期來在學(xué)院學(xué)到的本事。
哦,楓也來了,雖說昨天下午的確沒有見到他,不過他果真如同約定一般,今早真的來了,只不過手上貌似纏著繃帶,像是受了傷一般。
珍妮將昨天的筆記本還給了楓,看著他手上的繃帶,小心地問道“是···是發(fā)生了什么意外嗎?”
楓看了看她一眼,稍微點了點頭沒有過多的解釋。
不過他的余光掃到自己脖頸的時候貌似注意到了什么似的,開始仔細(xì)地打量著自己。
這搞得珍妮有些不太舒服,有些擔(dān)憂地說道。
“我···我,臉上有些什么東西嗎?”
楓搖了搖頭?!皼]什么?!?p> 不,是有什么。的確是有什么。楓注意到了,珍妮脖子上的掛鏈上的金幣,和自己昨天殺死的少女脖子上的那個一模一樣。
可能這個金幣只是普通的掛飾
但是要是是對于她來說很重要的人呢?
下課了楓走到了班門口,他不敢面對,不敢面對著一切。
他的記憶再次回到昨天,那個昏暗的競技場,那個倒下的女孩,那個倒在自己槍下的女孩,他忘不了。
他對自己惡心,他害怕,他擔(dān)憂,他恐懼著,他不愿面對,不愿再響起昏暗的地下的那個女孩,那個回不來的女孩,那個看起來很普通,簡單地死在自己槍下的女孩,那個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生配角的人,那個會向死去的敵人道歉的魔法師女孩,他想忘了這一切。
“怎么了嗎,是····是不舒服嗎?”
珍妮看見倚靠在門外的楓弱弱地問道。
楓只是無力地?fù)u了搖頭,目送著少女進(jìn)入教室。
那個少女對于她來說是怎樣的存在呢?
楓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什么決定似的。
他看似隨意地回過頭來嗎,再次盯著珍妮。
珍妮面對再次的直勾勾的視線感覺有些不適應(yīng),依舊怯生生地問道“怎···怎么呢?”
楓想了想,像是鼓起了勇氣一般,說道“你胸前的金幣很漂亮,很適合你?!?p> “唉?!”被突然提及到自己胸前的金幣很適合自己,珍妮一時間也有些不太適應(yīng),有些慌張地左顧右看,手指在胸前戳了戳。
“啊啊啊,這個···這個嗎,這個是我姐姐送給我的哦,漂亮的話···是很漂亮的說,怎么了嘛?!?p> 楓的眼神有些暗淡。
姐姐嗎,自己果真···
“沒什么,只是好奇地問問?!?p> 楓回過身,身體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地抖動了一下,一種異常的沉重感壓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只能說,
世界真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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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在哭泣,父親在憤怒地砸著東西。
珍妮站在家門口,一時間有些猶豫。
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父親貌似瞥到了珍妮站在門口的身影,不由分說地一拳就打了過去。
被一拳打中腹部的珍妮,捂著小腹后退靠在了墻上,身體不由得失力滑倒了下去。
為···為什么?
父親像個失去理智的野獸,母親竭力地拉著他,眼淚克制不住地?fù)]灑,淚水不斷地奪目而出。
“要是死的是你這個雜種多好?。?!你為什么不去死?。?!”
父親發(fā)狂似地怒吼道。
母親拉著父親的手終于因為過度悲傷失去了力量,父親再次一拳重?fù)粼诹苏淠菽樕稀?p> 捂著自己已經(jīng)青腫的臉,淚水不由得也流了下來。
她明白了,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