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所謂恩寵
因著和晝顏慪氣,我始終沒有機會和他說關于大皇姐和護玉的事情,好在,大皇姐和護玉這幾日都不曾來找過我。
只是,這么拖著始終不是辦法,大皇姐的肚子可拖不得。我尋思著,在沒有晝顏的幫助下,我是否能找到一個萬全之策。
方法有很多,但都比不上晝顏出手來的保險。
可是,我不想去找他。
“公主,曹公公來了?!?p> 門外,綠柳微喘,她這番動作,我便明白這又是有人沒事閑得慌開始找事了。
自我出生以來,父皇踏足我這晨雪宮,屈指可數(shù),他有事一般只差曹公公過來。
曹公公是父皇近身伺候的大太監(jiān),他來我這晨雪宮只有兩件事情,面對兩件不同的事情,綠柳有兩種應對態(tài)度:
一是曹公公身后跟著一堆人,領著一堆的奇珍異寶但又很是低調,那便是父皇又有東西賞賜給我了,綠柳便是氣定神閑的來向我通傳;
二是曹公公身后跟著一堆人將士,個個手握兵器很是大張旗鼓,那便是有人又在找我茬,告到父皇那里去了,綠柳便是急匆匆的來向我稟報;
其實,父皇對我是怨是恨的吧。
因為對母妃的愛而不得,于是便把這怨這恨轉移到我身上來,又因著那夢中仙人的那句“她與旁人不同,好好待她,南桑國可長盛不衰”而不得不裝的對我很是寵愛。
他眼中的所謂寵愛便是用各種冷冰冰的奇珍異寶堆滿我這晨雪宮。
這又何必呢?
他矛盾、不甘,我亦無感。倒不如真實待我,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倒叫我更敬重他一些。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安?!?p> 對于我這位高高在上的父皇,我行的永遠都是君臣之禮,跪的永遠是帝王。他不覺得有何不妥,我也無所謂這父女親情。
“曦兒來了,快起來吧?!?p> 高階之上,他笑意盈盈,仿佛要將慈父的形象扮演到底,眼底,卻是冰冷一片。
他的身旁,坐著我的三皇姐南世飄和七皇妹南世浮,父皇看向她們的眼神才是溫柔滿滿的,而她們看向父皇,亦是各種敬愛。
還真是一副感人的父慈子孝的畫面,真真諷刺到我了。
父皇喚我起來許久,都不說話。我知他是同我較勁,想等我開口,而我對于沉默,從來沒有輸過。
是你傳的我,是你三女兒、七女兒告我的狀,是你們有事找的我,為何我要先開口?
我就不說話,尋了一把椅子坐下,靜靜地在一旁喝茶,他們有那功夫在那上演父慈子孝,我閑得很,很有閑情逸致看表演,反正又不要錢。
“曦兒,飄兒、浮兒說她們先前從你那各求了一件衣裳,不知怎地,穿上后起了一身紅點,又癢,太醫(yī)說是那衣服上沾了癢癢粉,你可知為何?”
呵,我冷笑。終究,還是要他自己先開口的,言語寵溺,眼底卻又是憤懣不甘。
何必呢?
既然這么討厭見到我,何必又要較這真,早點說完,早點走人,大家眼不見為凈不好嗎?
“是嗎?她們從我這兒求得東西多了,兒臣也不知為何。”
明明知道事情與我無關,明明心里清楚這樣卑劣的手段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上演一次,可為了看我難堪,我這位父皇當真有耐心的很。
可惜他的這些女兒嬪妃們實在難成大器,成日里搞的都是些讓人一眼就能看穿真?zhèn)蔚陌褢颉?p> “你少裝蒜,衣裳既是從你處求得,你怎會不知?”
仗著有父皇的寵愛和自己所謂的年幼無知,我這位七妹妹徒然提高的聲音,也不知想嚇唬誰?
我很想說,即便就是我在衣服上動的手腳,你父皇為了他的江山,你以為他敢動我?
他不過是心中不平,想看我難堪罷了。
“七公主的意思是,此事是五公主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