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回到寢殿更衣,鄭之囿隨后也跟了來,問道:“你這又是哪一出呀?”
凌霄笑道:“我告訴丫頭了,叫她添茶,意思就是我對這個兒媳婦還中意,想要和她繼續(xù)說下去。然后借著更衣,把見面
禮送給她。讓她安心和太子過日子?!?p> 鄭之囿趕緊過去,看桌上擺著兩份禮物,又問:“見面禮你都準(zhǔn)備好啦,為什么置備兩件呢?難道是取‘好事成雙’之意?”
“錯!”凌霄毫不留情地否定鄭之囿,說,“這兩份禮物寓意不同,一個是一套尋常的頭面首飾,另一件是一支丹鳳朝陽發(fā)簪。我若中意,就回來取上這丹鳳朝陽,再當(dāng)面送給她。要是不中意,就遣一個宮女拿著那套頭面,等她出宮時在宮門給她,也算償還了她送的果脯和絲綿。”
“呦,你怎么突然就中意她了呢?”鄭之囿也有些不解,之前那么勸說也沒起到多大的效果。
“第一,兒子是真心喜歡她,她也想和兒子好好過日子;第二,她不是普通的兒媳婦,她是太子正妃,將來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她很有一些政治見解,也能守住自己的本分,對母族的利益也不過分索取。這一點也是最打動我的。無畏的人固然可貴,但無私的人更可貴。”凌霄更衣完畢,拿起那支丹鳳朝陽,攏在袖中。
鄭之囿被她的話說服了,這些天他為了兒子的事情,有些操勞了,現(xiàn)在想歇一會兒了。
凌霄重新來到青云閣,略坐了坐,便說:“中午了,本宮還要同陛下用膳,就不要你們陪著了,你們也怪拘束的。待會本宮遣人將午膳送來,待用過了。太子就送含英出宮吧,這一天的,也怪勞累的。”
不等鄭綦答應(yīng),凌霄端量謝含英:“含英啊,你的打扮,樸素了些,本宮便送你一支發(fā)簪,權(quán)當(dāng)一點兒心意?!闭f完,凌霄從袖中拿出丹鳳朝陽,親自給謝含英插在發(fā)間。
謝含英趕緊謝恩。凌霄點點頭,便離去了。
待一行人離得遠(yuǎn)了,鄭綦激動地抱緊謝含英,謝含英不知所以:“你怎么這樣高興?”
鄭綦放開她,說:“母后送你一份大禮?!敝x含英摸摸自己頭上的發(fā)簪,鄭綦阻止她:“別摘啊,別摘?!?p> “到底怎么了?”
“這簪子名叫丹鳳朝陽,普天之下,只有兩人才能擁有?!?p> 謝含英會心一笑:“真的?”
鄭綦又擁抱住她:“那還有假。”
兩日后,賜婚的圣旨就送到了謝家。大家都好生驚愕,可惜,謝含英不住在家里,大家也問不到個來龍去脈。納彩,問名……一項一項禮節(jié)走下去。鄭綦也知道謝含英肯定不愿意向家里人說自己是如何與太子結(jié)下的緣分,所以,在成婚之前,就免了她與家里人的相見。大家若想刨根究底,等禮成之后再到東宮詢問吧!
至于小黑鄭素,父皇已經(jīng)為他打探好了那位小姐,原來是兵部尚書的小孫女程連碧,聰慧機敏,活潑大方,直率潑辣。鄭之囿還安排了一次偶遇。
那日程家姑娘在京郊河邊釣魚,鄭素口里叼著根狗尾草在堤岸上倚著樹看她。清風(fēng)徐來,河面微波蕩漾,粼粼地閃著金光,此情此景,似曾相識。鄭素便吟著自己的詩:“秋日悠悠清氣長,安吾心處即故鄉(xiāng),河邊誰家垂釣女,忽見陌頭少年郎?!?p> 程連碧聞聲回過頭來。一面是器宇軒昂的少年,一面是英氣颯爽的女子,凝眸之處的靜默格外讓人心動。只是那個珍巧,這時說的話不夠巧:“小姐,那邊有個愣頭青,他偷看你?!?p> 程連碧撅起嘴看了珍巧一眼,也對堤上那少年說道:“寂寂郊外聞?wù)Z響,晴空爍光水蕩漾,河邊姑娘垂釣絲,效仿太公釣新郎?!?p> ?。ù蠼Y(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