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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豪榜

第三十章:你可別坑了我

夫豪榜 揮霍談笑 3393 2019-02-28 16:20:22

  眾人屏氣凝神,靜待后續(xù)轉(zhuǎn)折。

  顧淵的眼睛都沒眨一下,朝著吳猴子與龜殼瞅了一眼,滿意的勾起了嘴角。

  賭他們就不敢說出實(shí)情,一來哪有不打自招的,二來那晚的神通他們不是不知道,一個(gè)是揚(yáng)州城富甲婁老爺子,一個(gè)是雷神星君顧淵,權(quán)衡利弊,傻子都知道不敢得罪天神。

  不過是大家不知道那晚發(fā)生的事罷了。

  得到這個(gè)出乎意料的答案后,葛子惠臉色悶青,對著腳下二人細(xì)細(xì)端詳,生怕是抓錯(cuò)了。

  如若沒錯(cuò),這二人為何證詞不對,難道是這婁善廣耍自己?

  葛子惠見眾人的眼睛正如提燈一樣掃視自己,一時(shí)間下不來臺,對著二人大聲呵斥“再說一遍!是什么!”

  “回稟大老爺,是顧爺叫我們哥倆向里面放的葡萄酒,可誰知大家以為是雞血嚇跑了!”二人連連磕頭,昨夜的事現(xiàn)在想想還冷汗涔涔,驚弓之鳥一樣瑟瑟發(fā)抖。

  “哪的酒!”

  “東風(fēng)街古井坊的!”

  “多少錢一斗?”

  “二十二兩!”

  葛子惠接連發(fā)文了幾個(gè)問題,不料二人卻一一答對了。

  這叫眾人驚嘆,叫家臣們各個(gè)發(fā)懵,叫顧淵更是驚愕不已。

  即便二人有心靠攏自己,故意將雞血說成了葡萄酒,可后面幾斤幾兩,多少銀錢,他們又是如何知道的?

  此事頗有蹊蹺。

  而這時(shí)候不知何時(shí)出門回來的如詩悄然站在了角落里。

  “滾吧!”葛子惠一怒,吳猴子二人瞬間逃跑。

  這就錯(cuò)不了了,真相大白,群眾們確認(rèn)了溫泉無毒都放下心來,此刻更在意的是兩位大老爺?shù)馁€約還作不作數(shù)。

  葛子惠想當(dāng)場翻臉不認(rèn)人,而宋云生假意不提此事飲茶掩飾,總不能叫二人爭鋒相對,日后誰也不好過。

  葛子惠見無人接茬,起身拂袖要走。

  “葛大人!”顧淵在后叫住了他。

  話一說出口,若不兌現(xiàn),怕是自己這位星君也無法叫人信服。

  葛子惠頓足,轉(zhuǎn)身不屑道“有事?”

  “葛大人忘了嗎?賭約,按照賭約你得與我道歉?!?p>  顧淵不慌不忙,學(xué)著葛子惠同樣的放松姿態(tài),對其抬了抬下巴,真的并非顧淵睚眥必報(bào),而是葛子惠欺人太甚,無冤無仇非要擺自己一道,憑何受他這窩囊氣。

  宋云生見顧淵一定堅(jiān)持,也放下茶出來作證“是啊葛大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啊,哈哈哈,君子道歉不丟臉。”

  葛子惠心氣十分高,更不必說一個(gè)縣令大人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對一個(gè)平民百姓道歉,顏面盡失。

  “道歉要敬茶,不如借顧少爺家的茶反客為主一次,顧少爺喝了這道歉茶,你我恩怨全抵,從此依舊君子相交?!备鹱踊菽橆a抽搐,顧淵知道,這是假笑造成的面部痙攣。

  “可以?!鳖櫆Y命如詩去奉茶,卻不料被葛子惠伸手?jǐn)r下。

  “哎,何不請你們的無衣姑娘來倒茶,顧少爺也不會(huì)小氣到這無衣姑娘只能用來賺錢,不能為本官倒茶吧?”葛子惠高傲的昂起了頭。

  顧淵深知不能太叫他失了體面,故喚了無衣去倒茶,這一叫無衣才知道,無衣不知何時(shí)早就離開了視線。

  “若沒有無衣倒茶,本官便也不敬。”葛子惠口氣囂張,定要逼得無衣出來。

  顧淵當(dāng)然不能輕易答應(yīng)他,卻不料這時(shí)無衣從后堂自己走了出來。

  手上端著茶托,茶托上有杯清茶,臉上遮著面紗,緩緩走到了顧淵的身側(cè),對著顧淵行禮,又將茶雙手遞給了葛子惠。

  葛子惠透過面紗去看無衣的臉,臉上的蔑視肆意,端茶遞給顧淵朗聲道“顧少爺……”

  “等等,叫神君?!鳖櫆Y冷冷注視葛子惠,毫無商量的余地。

  “你!”葛子惠氣得牙根癢癢,見眾人都看著,不好發(fā)作,冷笑著舉高了茶“神君,喝茶?!?p>  卻在顧淵去接茶的一瞬間,葛子惠故意將茶灑在了無衣的臉上。

  “哎呀哎呀,姑娘沒事吧?”葛子惠趁勢一把將無衣臉上的面紗扯了下來,卻在這一瞬間,顧淵迅速將無衣攬?jiān)趹牙铮瑢o衣的臉貼在了自己的胸口。

  好在顧淵速度夠快,沒能叫葛子惠看見無衣臉上掛著的眼淚。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啊顧少爺,原本看著這位無衣眼熟,一走神就將茶水灑到了她臉上,面紗一扯本官才看清,怪不得眼熟的很,從秦淮的萬象樓,到夜雨閣再到摘星亭,哪都有這位秦淮花魁的影子,原竟是……玩過?。 ?p>  顧淵這才明白無衣上臺的時(shí)候?yàn)楹尉o張成這般,原是這位葛大人的原因。

  眾人皆驚,嘰嘰喳喳的又議論起來。無衣緊緊的躲在顧淵的胸口,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聽著外人的指點(diǎn),從心里感覺到自己是一只屠宰場的兔子,被剝光了皮后叫人圍觀,數(shù)雙尖刀一樣的眼神無情的掃射在敏感的嫩肉上,自己卻毫無還手之力,只剩茍延殘喘。

  一旁的宋云生急得不輕,此話太損人臉面,暗暗為顧淵捏了把汗。

  感受著胸前被無衣咬住的痛感,顧淵微微鎖眉,只輕輕撫摸著無衣的腦袋給予安慰,抬起頭正對葛子惠得意的目光,突然失笑。

  “呵,顧少爺笑什么?”

  “我替葛大人害羞啊,我們無衣已經(jīng)早早就忘了大人模樣,而大人卻還對我們無衣念念不忘,可還記得我們無衣是花錢供一位書生讀書做官的,不會(huì)就是大人您吧?您看啊,當(dāng)年是無衣花錢與您在一起,現(xiàn)在又將你忘得一干二凈,這誰玩誰,不是一目了然嗎?”

  “你放屁!”葛子惠大怒,拳頭捏的青筋暴起,臉上的肉抽搐的更厲害,怒目圓睜,盯著顧淵的眼睛不放。

  說到點(diǎn)子上了,傳聞中背叛無衣欺騙無衣錢的人果真是這小子。

  顧淵見眾人驚愕連連,又是一笑“且聽大人剛剛自說可是經(jīng)常出入風(fēng)月場所啊,什么萬象樓,夜雨閣,摘星亭,大人門清啊,莫不是那時(shí)候大人讀書沒錢去做了兔兒爺?”

  “哈哈哈哈……”一陣哄堂大笑,卻馬上又收住,人人偷偷憋笑不敢聲張。

  這一句更是引起軒然大波,眾人喜歡探索真相的眼神又盯到了葛子惠的身上。

  葛子惠的身體顫抖如篩糠,牙關(guān)打架,伸出食指狠狠指向了顧淵怒罵“你他娘的才做了兔兒爺!”

  “不要說我沒有,即便我有又如何,別忘了本君可是做青樓生意的?!鳖櫆Y依舊不急不緩,氣死人不償命的對著葛子惠冷笑。

  “顧少爺,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我們走著瞧!”葛子惠終于沒了辯詞,邁開大步子揚(yáng)長而去,再不想與顧淵多糾葛一分。

  見葛子惠走了,眾人遲遲也沒反應(yīng)過來,這邊顧淵趕緊叫顧孌照顧生意,再看無衣緊緊的揪著自己衣裳的手終于松開,揚(yáng)起頭來擦了擦臉,擠出一抹叫人心疼的笑。

  “我好了,上臺了。”

  顧淵在后一把抓住無衣的手。

  “不想上就不上,今日可歇館一天?!?p>  這對于顧淵來說,是要了命的條件了,正是缺錢期間,一天不唱損失就不可估量。

  “為什么不上,我已經(jīng)好了,做生意啊?!睙o衣又給了顧淵一個(gè)笑,擦干淚漬,轉(zhuǎn)身笑臉迎客。

  有那么一瞬間顧淵突然想起了尹天仇對柳飄飄說的話。

  那邊再次開了場,大家的情緒絲毫不受影響,伸手掏錢,張嘴點(diǎn)曲,熙攘如舊,熱鬧又新。

  大家都去忙了,憶江南的生意繼續(xù),只有顧淵站在角落,倚在柱子上望著臺上的無衣,心中百感交集。

  宋云生沒走,走到顧淵身邊也不知說什么,無聲的陪伴。

  “你還不回去辦正事?!鳖櫆Y將一粒瓜子丟進(jìn)嘴里,淡淡的問道。

  “不忙,看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沒有了我再走?!彼卧粕p輕咳了咳,欲言又止。

  “你是想勸我別太得罪這位葛大人吧,你也看到了,他若不刁難,我一個(gè)經(jīng)商的,何苦結(jié)仇他。”顧淵苦笑。

  “倒也不是,反正你神通在身也不必怕他,只是萬事小心,有事就叫我,我怎么也能幫上些忙的,別硬撐?!?p>  “嗯……哎對了,你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錦尚天絲綢莊的婁善廣,你知道吧?!鳖櫆Y將瓜子皮吐飛。

  “婁老爺子啊……怎么……怎么你又把他得罪了?”宋云生扶額,開始上來婆婆媽媽的勁頭,說教顧淵“一個(gè)羅祥云還不夠你對付的,竟又來了個(gè)婁善廣,今日又是個(gè)葛子惠,再這么下去不出一年,揚(yáng)州城有頭有臉的都叫你給得罪光了,你這真是歷劫啊,也不怕麻煩?!?p>  “不說這個(gè),我想知道他家染坊是誰監(jiān)管查管的,我意思是他家有沒有什么違反規(guī)定的東西?”

  顧淵記得那老賴將手臂伸出來的時(shí)候,手腕上有腐蝕跡象,而手指甲縫里有一層洗不掉的綠色,稍微細(xì)聞還有刺鼻的味道,這沒錯(cuò)的話是硫酸亞鐵,正是古時(shí)候用來染衣裳的綠礬。

  然而唐朝開始大量用茜草替代綠礬,正是因其有腐蝕性,成人穿著倒是沒什么關(guān)系,一旦小嬰兒接觸的久了,或者染坊的工人在染料中浸泡的久了,就會(huì)產(chǎn)生皮膚輕度腐蝕,頭暈惡心的癥狀。

  現(xiàn)代的綠礬當(dāng)然沒有這么強(qiáng)的功效,但古代沒有提煉技術(shù),都是自然礦物,有些毒性會(huì)略大,對人體傷害也會(huì)略強(qiáng)。

  再一想老賴來得這么會(huì)趕巧,定也跟婁善廣脫不開干系,便多問了一嘴。

  宋云生驚愕“你想干什么?你想買通路子弄他們?沒必要吧……”

  “不是,我覺得作為揚(yáng)州城知府應(yīng)該好好查一查他家的染坊,或許會(huì)有問題?!?p>  茜草的漂染性沒有綠礬強(qiáng),所以會(huì)鉆空子用綠礬也不是不可能。

  “無緣無故的去查可不好吧?!彼卧粕テ鹚诛炈瓦M(jìn)嘴里,含糊不清的問。

  “怎么沒有緣故,今晚二更的時(shí)候會(huì)有黑衣人去婁善廣家行動(dòng),你若是接到婁家的舉報(bào),一定要去看看,順道看看他家的染缸是不是綠礬,而非茜草?!?p>  顧淵旋轉(zhuǎn)著手上的扳指,心中有了數(shù)。

  “你可別坑了我!”宋云生將兩個(gè)腮幫子塞得如河豚,鼓著嘴說話,將口中的點(diǎn)心渣子噴了顧淵滿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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