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涼只見得靈兒呆滯了一會兒之后,一口鮮血猛然從其嘴中噴出。在薄涼的精神力探查下,她的生機正在急速的枯萎。
薄涼現(xiàn)在已經顧不得去探查那三個殺手是死是活了,他一把抱起靈兒,將她放于床榻之上。
靈兒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極度的糟糕,她體內的那股血脈傳承之力,徹底的掙脫了束縛,在其體內狂野的肆虐著。
靈兒的身體里似乎在燃燒著,難以撲滅的火焰一般,五臟六腑傳來的劇痛,令她的意識陷入了昏迷。
薄涼將靈兒的身體扶起,讓她仰躺在自己懷里,右手手掌抵于她的后背之上,瘋狂的運轉起逆轉攝魂術。
將自己浩瀚的靈魂力量不斷的輸入靈兒體內,以維持住她那急劇消耗的生機。
靈兒現(xiàn)在已經陷入了昏迷,失去了她意識的束縛之后,那股傳承之力更加的狂野。
它的肆虐讓的靈兒的生機越來越弱,好在薄涼的靈魂力量及時的對靈兒進行了補充,終于讓她從昏迷狀態(tài),悠悠的醒轉過來。
見到靈兒清醒之后,薄涼終于松了一口氣。隨后他便快速用左手在右手手腕上劃出一道裂口,之后便對著靈兒急切的說道:
“靈兒,快!現(xiàn)在只有我的血能救你了!”
只是令薄涼痛苦的是,靈兒醒轉之后,暫時壓制住了體內的狂暴傳承之力。
隨后便艱難地抬起手掌,摁在薄涼的手腕上,虛弱不堪的說道:
“薄涼哥哥,不要再為靈兒做這些傻事了,我的情況我自己心里有數。我不要薄涼哥哥死,更不要薄涼哥哥為救靈兒死。”
其實薄涼的心里也十分的清楚。血食之法,現(xiàn)在未必能救得了靈兒。
從本質上來說,血食之法并不是真正壓制住了靈兒的傳承之力。
它更像是飲鴆止渴,薄涼這具混沌之體所產生的靈血,對于靈兒體內的傳承之力,似乎有著極大的吸引力。
每次施展血食之法,那股傳承之力吸取到了薄涼的血液,便會心滿意足的消停下來,待到其一段時間之后,徹底消化了這些靈血所帶來的好處,它的能量便會進一步的提升。
到下一次再施展血食之法時,便需要薄涼提供更多的鮮血。依照現(xiàn)在靈兒體內那血脈傳承之力,已經徹底爆發(fā)了的狀態(tài)來看。
想要用血食之法救治靈兒,薄涼恐怕會搭上自己這條命,但卻未必能夠成功。
此刻的薄涼心急如焚,靈兒雖然醒了過來,但是很快又昏睡了過去,可就算是昏睡了,她的潛意識仍然在抗拒薄涼使用血食之法救她。
只見她那蒼白的嘴唇,緊緊的抿住,無論薄涼怎樣努力,就是不肯再吸食他的鮮血。
薄涼知道那是靈兒的靈魂,在拼盡最后一絲力量,強行止住了那傳承之力想要吞噬薄涼靈血的渴望。
他知道這種狀態(tài)的靈兒,堅持不了多久,很快靈兒便會香消玉殞,這令的薄涼心中的恨意,滔天而起。
只見薄涼將靈兒的身體緩緩地躺平之后,撿起地上的一把長刀,便向著離自己最近的那名殺手走去。
他是被靈兒一掌擊暈了,現(xiàn)在還沒有醒來,薄涼來到他的身邊之后,抬手一刀,便將一顆大好的頭顱砍了下來。
另外兩名受了重傷奄奄一息,但還算清醒的殺手,頓時目瞪口呆。
只見薄涼殺了一人之后,緩緩地來到那名帶頭黑衣人面前,陰森的問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薄涼此時的模樣極其恐怖,他衣衫襤褸,雙目赤紅,面目猙獰,猶如從地獄中鉆出的魔鬼一般。
那名帶頭黑衣人也是硬氣,只見他抬起頭怒視著薄涼,竟然呵呵的笑了起來。
薄涼已經氣極,揮手一刀便將他的左臂斬掉,那家伙卻只是咬牙忍了下來,薄涼也不廢話,第二刀又將他的右手手臂砍了下來。
只見那帶頭黑衣人雖然血流如注,卻仍在呵呵冷笑:
“你有什么手段,就一塊使出來吧,你看爺爺會不會向你求饒?”
“那你就去死!”薄涼那陰森的話語從其緊咬著的牙齒縫里蹦了出來,隨手一刀便將他的頭顱也砍了下來。
從那帶頭黑衣人的勃頸處噴出的鮮血染紅了薄涼的全身,也同時濺到了那第二名身形略瘦的殺手身上,他已被嚇破了膽。
見到薄涼的目光望向他時,他忽的不知從哪里來了力氣,竟然不顧身上的傷勢猛地向薄涼跪下,磕頭如搗蒜一般。
“求求你饒了我,我說,我什么都說?!?p> “是誰派你們來的?”
薄涼又問了相同的問題,那家伙已經被徹底嚇破了膽,他不敢看向薄涼的眼神,只是一邊磕頭一邊哀求道:
“是羅安,是羅安派我們來的?!?p> 其實他不說,薄涼心里也已經猜到了,此事定然于羅家和羅安,脫不了關系。
現(xiàn)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復之后,薄涼的恨更加濃烈了一分,他的聲音已經不帶一絲情感:你們是怎么混進薄家的?”
那殺手稍微回想了一下,便說道:“是大長老,是你們薄家的大長老支開了護衛(wèi),我們才能悄無聲息的進入薄家?!?p> 他的這番回答,確實出乎了薄涼的意料。雖然心里知道,大長老‘楚向南’對自己很有成見,但他沒想到,那老東西竟然會直接對自己下殺手。
薄涼心中的恨意已經壓抑不住,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殺了那老東西。
那名求饒的殺手,見薄涼的臉色越來越陰厲,心中的恐懼已經無以復加,他一邊磕頭,一邊苦苦求饒道:“我們與你并無恩怨,我們只是拿錢辦事的,求求你放了我。”
聞言,薄涼冷笑了起來:“呵呵,你想讓我放了你,可誰又能放過我和靈兒。”
說罷揮手一刀,便將那人的頭顱一并砍下。接連殺了三人之后,薄涼心中的恨意方才減退了一分。
直到此時,他才發(fā)覺自己所受的傷勢是如此的嚴重,那貫穿前胸與后背的刀傷,雖然被混沌氣旋強行止住了流血,但五臟六腑所受到的傷害,卻并未有任何好轉。
一陣虛弱感傳來,只見薄涼手中的長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然后他的身形便搖搖晃晃地后退了幾步,直到抵在墻角之后,虛弱的身體才緩緩的滑坐了下來。
倚靠在墻角,看了眼不遠處的靈兒,薄涼眼眶里凝聚起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