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往山洞深處走去,剛開始道路十分狹窄,后來愈發(fā)寬闊,竟走到了一處深林中。
殷知漁又在附近走了走,說到:“已經(jīng)不在無羨境內(nèi)了。”
祁以歌發(fā)現(xiàn)附近有竹子,便用軟劍砍下一棵,修修砍砍,又剪了一截繩子,做成了一把簡易的弓,“諾,給你?!?p> 殷知漁接過弓,順手拉了一拉。
祁以歌又接過剛剛在山洞里砍的樹枝,把前段削尖,做成了十來支箭遞給殷知漁,“要試試嗎?”
殷知漁接過后,她又低下頭給自己做了一把弓,十支箭。
恰逢天空中好似飛過雁群,兩人同時發(fā)箭,看到遠處有大雁中箭掉了下來,兩人便向前去尋,發(fā)現(xiàn)兩只雁,兩人都射中了。
祁以歌有些開心,提起兩只雁對殷知漁說:“今天不僅有魚肉吃,還有大雁肉管飽?!?p> 殷知漁勾起嘴角,輕笑了一聲。眼前的少女還真是隨時都有不同的驚喜。
他們又摘了一些野菜,祁以歌在這方面很在行。
“你還會打獵?”殷知漁問。
“小時候經(jīng)常去軍營玩兒,騎馬、射箭、武術,那些不讓女孩兒學的我偏要學,反而那些女紅女德,我是一樣也不想學,一樣也不會做?!闭f到這,祁以歌沉默了一會兒,轉(zhuǎn)過頭看著殷知漁:“你是不是也想像別人一樣說我不像個女孩子?”
殷知漁看著她,從她一雙水靈靈的杏兒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沒有,你這樣……很好?!?p> 祁以歌十分開心,看著殷知漁,言語間都是藏不住的歡喜:“真的么,你覺得我很好?”
她想到之前調(diào)皮,阿娘告訴她,她這么調(diào)皮,以后沒有人會向她提親。她以前都不在意,覺得一個人過煞是順心歡暢,還說她才不愿意嫁人,要在祁家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阿娘還笑她說,女孩子長大了都是要嫁人的。最近她好像開始琢磨起阿娘給她說的話了。
殷知漁看著她,如此純真卻不失聰慧,熱烈又堅韌,他突然覺得心中有一種陌生的感覺泛濫開來。這種感覺從未有過,以前受傷也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感覺。
“快回去吧,太陽快下山了。”殷知漁道。
兩人在水潭邊處理了今天晚膳的材料,她洗一些果實和菌類,殷知漁在一旁殺雁和殺魚。又在洞內(nèi)重新生了火,把肉架在火上烤了起來,又切了半只魚,放了些菌類和青菜。祁以歌做了個幾個木盤,兩雙木筷,又洗了洗劍,切了切野果,擺了個盤。
過了一炷香,祁以歌就聞到了肉的香味,烤肉外表已變成金黃色,油也浸了出來,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
祁以歌把烤好的半只魚都放到了殷知漁的盤子里,“你受傷了,多吃點魚,這個補?!比缓笥职汛蟛糠挚竞玫木惗挤诺搅艘笾獫O的盤子里,“這個也補,你也多吃一點?!彼芽竞玫母我卜诺搅怂谋P子里,“這個你也多吃一點。”又盛了些湯給殷知漁。
殷知漁盤子里的食物堆得老高,“你不用給我夾,你自己也快吃?!?p> “這怎么行呢,你是因為救我受的傷,我負責負到底,一定照顧你到你痊愈了。”
祁以歌這頓飯吃的異常的香,帶回來的食物一點都沒剩下。祁以歌被撐的坐不下來,只好站著,還在山洞里走來走去。
突然祁以歌有種不詳?shù)念A感。
“殷知漁,你……你轉(zhuǎn)過去一下?!?p> 殷知漁想了想,沒說什么,便轉(zhuǎn)過身去。然后就聽到身后祁以歌的打嗝聲。
他想轉(zhuǎn)過身來,祁以歌急著說:“嗝,殷知漁你,嗝,轉(zhuǎn)過去,嗝,不許偷看……”
殷知漁轉(zhuǎn)過身看著她,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轉(zhuǎn)過去沒用啊,你聲音太大,我全都聽到了?!?p> 他頓了一頓,又笑著補了一句:“不僅我都聽到了,山洞里的小樹小花小魚也都聽到了?!?p> 祁以歌憋得兩頰通紅,“你,嗝,不可以取笑,嗝,我你,嗝,你沒良心,嗝……”
祁以歌突然覺得阿娘說的很對,女孩子都應該是小鳥胃,吃兩口就該飽了,不能像她一樣,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殷知漁取打了些水回來,遞給祁以歌,笑著說:“多喝幾口就好了?!?p> 祁以歌覺得此時的殷知漁真是溫柔的不得了,但又想到他嘴邊的笑是在笑自己,又覺得一點都不可愛了。
她快速地咽下幾口水,打嗝被慢慢地止住了,但她還是坐在火堆邊,癟著嘴,也不看殷知漁。
殷知漁知道她在賭氣,氣自己笑了她,不禁啞然失笑。便拿了一塊備用的木柴,坐在一旁,用半柱香的時間,用腰間的小刀雕了一只兔子,上前遞給祁以歌。
祁以歌被這只精致的木兔子吸引了目光,一時愛不釋手。
殷知漁在一旁輕聲問:“喜歡么?”
祁以歌點點頭,“喜歡?!?p> “好了,我祁以歌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次原諒你了?!闭f罷便忍不住笑了。
殷知漁心想,唉,真是個孩子。
外面已經(jīng)全黑了,殷知漁鋪了干草在石床上又脫下外套蓋在干草上,又撲了些干草在下面,對祁以歌說:“你在床上睡,我睡在下面?!?p> “不行,你受傷了怎么能讓你睡下面,再說下面那么冷,你是不是不想好啦,你睡上面吧,我睡下面?!逼钜愿锠幍?。
殷知漁看著祁以歌,緩緩道:“旁邊生著火,不會冷的。聽話?!闭f罷便躺在床下的干草上,閉上眼,似要準備進入夢鄉(xiāng)。
祁以歌被這么一說,只好乖乖的躺在鋪好的床上,也閉上眼,不再說話。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兩人都沉沉睡去。
大約在四更天的時候,祁以歌在睡夢中不安起來,在石床上動來動去,突然身子一空,以臉朝下的姿勢掉到了床下。
祁以歌似醒非醒,她以為這次一定要親吻冰冷的大地母親了。但是另她感到奇怪的是,摔得竟然一點也不疼,甚至還覺得軟軟的,于是又疑惑的親吻了一下她心中的大地母親,還有點暖暖的。帶著朦朧又有點沙啞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奇怪了,怎么不疼,還軟軟的?!?p> “因為你掉在我身上了?!?p> 祁以歌被身下傳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翻了一下,這次真正摔到了大地母親身上。
祁以歌頓時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