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找一個人陪我從晨光熹微走到暮色四合,再從暮色四合走到繁星漫空,再從繁星漫空走到晨光熹微……
——
子彈打到他身上的聲音不大,可南歌很清楚的聽到了,她的手微微顫抖,甚至把槍掉在地上。
她無法思考,槍聲響起的時候,她覺得她的心臟都仿佛停止跳動,怎么會這么害怕?
分明這一槍她沒有沖著他的心口打,她沒有動手殺謝未遲,只是想用這一槍給他一個教訓,可還是害怕,她怕他出事。
謝未遲似是搖晃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著南歌。
他的目光仿佛變換了千萬種言語,那些沒有說出口的,難以訴諸筆墨的情感,一一涌現(xiàn),然后消失。
謝未遲終究是痛急了昏過去,南歌跑到謝未遲的身前,滿眼驚恐,謝未遲還是如舊的眉眼,已經過了這么久,這么久,為什么再次見到他還是會看一眼就淪陷。
半晌,她回過神到溫涼的身邊查看他的傷勢。
這房子是低矮的建筑,外面分明陽光明媚,里面卻透出陰暗的氣息,幾縷零散的陽光自門縫投射進來,像是恩賜一般。
她特別害怕,她怕溫涼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他才29歲,還有好多事都沒做。
南歌沒有很難過,只是很茫然的感覺,她處在朦朧的狀態(tài)下,而有個念頭告訴自己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她要救他。
她慌亂的拿起手機打電話:“喂,急救中心嗎,華安巷266號,快來救人?!?p> 等待救護車的過程太漫長,南歌想起了她的哥哥,七年前哥哥在送往急救室急救的時候呢喃的是她的名字,他一直都放心不下自己。
而現(xiàn)在溫涼就倒在血泊里,脆弱的好像不會再醒來。
南歌覺得很冷,整個華安巷都在冷風中席卷著。
似乎是過了好久,急救車終于到了。
南歌跟著受傷的溫涼去急救室,他的額頭還涌著血跡,簡單的包扎根本起不到多少效果。
急救室的燈一直紅著,南歌在醫(yī)院走廊里輾轉,“詩雨,可不可以來陪陪我?”
詩雨是南歌大學的閨蜜,這些年聯(lián)系的少了,但她們總會偶爾聊兩句。
“怎么了,我在上班呢,你這平常都不主動打電話的?”詩雨笑著對南歌說。
“我在第一中心醫(yī)院,溫涼受傷了在急救,你可不可以過來一下?”
“等著,馬上到?!痹娪暾埩藗€假就打車去找南歌。
南歌掛了電話,失神的望著急救室。
不遠處的病房里住著謝未遲,雖然是槍槍,但槍打的偏,并沒有傷到要害,已經脫離了危險。
謝未遲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他想要起身,卻牽動了傷口,嘶……
看著傷口,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眸光變得有些冷。
他拔下手背上的針,拿起手機,順手撥了一串數(shù)字,這數(shù)字手機上沒存,而謝未遲的通話記錄也是很少有存上名字的。“我很懷疑你們的辦事效率,明天再看不到款項,我看我們就不用合作了?!?p>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根本沒有聽電話那端的回答。
七個小時,溫涼終于從急救室被拉了出來,他的臉色依舊蒼白,昏迷著。
醫(yī)生說,他受的傷太嚴重,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又或者某一天奇跡出現(xiàn),他會醒的。
醫(yī)生建議她,國外有更好的醫(yī)療團隊,或許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