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遠接電話的手僵住,隨手拿了件外套,就吩咐司機在公司門口等他。
他無法思考,只是回想起當年他拋棄妻子的時候,原來那個時候暖暖就已經(jīng)有他的孩子了,這么多年,他真是混蛋。
十幾分鐘后,謝遠衣冠楚楚,出現(xiàn)在醫(yī)院。
江揚沒在,但他很快的就找到了謝未遲。
那時候謝未遲還是十七歲的少年模樣,他在病床上昏迷著,五官是出眾的精致,眉眼間和謝遠有些相似,只薄薄的嘴唇看起來有些淡泊,額頭上滿是被包扎的白布,纖細的手腕仿佛輕易就能折斷,臉色蒼白的觸目驚心。
這就是他和暖暖的親生孩子嗎,竟然在他明知道的地方受了這么多苦,第一次見他竟是這樣的場景,謝遠心酸無比,他甚至都不敢大聲說話,他怕他說話聲音大了都會傷害他。
床邊桌子上放著的搶救記錄單上寫著簡單的介紹。
患者姓名江未遲、性別男、就診時間某年某月某日、現(xiàn)初步診斷失血過多,當前生命特征微弱,急需輸血。
謝遠拿著記錄單看了好一會兒,似是做了決定般,對著醫(yī)生說,我是Rh陰性AB型血,抽我的血救他。
醫(yī)生看著謝遠問:“您和患者是什么關系?可有化驗血型?”這樣的血型可說是十分罕見,若是輸錯了,很可能危機患者性命,醫(yī)院不能拿人命開玩笑。
“有,請盡快安排。”謝遠不知怎的忽略了醫(yī)生的第一個問題,他不想回答,不想面對。
可雖然過去沒有見過他,但可能是血緣的關系,他一見到這孩子,就覺得親切。如果說自己可以救親生兒子一命,也算是彌補這些年沒能照顧他。
也算是幸運,手術進行的很成功,謝未遲脫離了生命危險。
謝遠當下做了決定,既然是自己的親生孩子,就該跟著自己,他一紙訴狀狀告江揚。
江揚當初娶謝未遲媽媽的時候并未領結(jié)婚證,謝遠和謝未遲媽媽自始至終沒有離婚,何況謝遠是謝氏集團的董事長,若是打官司,江揚必敗無疑。
而這場官司的受害者就成了謝未遲。
謝未遲身體剛剛恢復就回了家,江揚神情怪異的問他:“想不想跟親生父親走?”
謝未遲猶豫了下,抬眼目光灼灼:“不想?!?p> “你想留在這里害死我,知不知道就因為你我還要吃官司?”江揚惡狠狠的說。
“我沒有,我會和父,謝總說?!敝x未遲否認。
“父,想說什么,父親?才幾天就叫父親了。”江揚狠狠得給了謝未遲一個耳光。
“我真TMD滾蛋才把你養(yǎng)這么大,你這個吃里爬外的家伙,有了親爹撐腰敢說話啦?”
“老子今天就告訴你,有我在一天,你和你那個所謂的親爹都別想好過!”
仇恨,像有毒的藤蔓纏繞心間。江揚歇斯底里的打罵,而回應他的只是少年的沉默,謝未遲又一次被送進了醫(yī)院。
也因為這次的重傷,謝未遲的撫養(yǎng)權(quán)被判給謝遠,而江揚因故意傷害罪判刑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