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2日,星期一。
小鎮(zhèn),天晴。
王淳那天早上到了學(xué)校,便被楊斌找了過去。
辦公室,楊斌半倚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手里還端著一杯剛剛沏好的茶水,然后面無表情地看著王淳。
“你倒是挺厲害的呀。”楊斌對王淳說道。
王淳低頭站在楊斌的面前,不敢抬頭,更加不敢和他對視。
“要不是這次家長會學(xué)校要求發(fā)成績單,我都不知道這事兒?!睏畋笳f完,嘬了一口茶水。
滾燙的茶水由口入喉,讓他不禁發(fā)出一陣舒爽的聲音。
“那張卷子從哪里來的?”楊斌又問,“我記得沒給過你們多余的卷子呀。”
昨天就在王淳和劉雯莉坦白之后,劉雯莉便把所有事情打電話告訴了楊斌,只是當(dāng)時(shí)王淳只說那空白卷子是自己找老師要的,并沒有把隋英男暴露出來。
楊斌聽了劉雯莉說的話,沒有說其他的,也并沒有戳穿王淳關(guān)于空白卷子來處的謊話。只是說自己明天會找王淳談的。
“說吧,你從哪里得來的?”楊斌又問了一遍。
“我自己拿的,”王淳一口咬定這事兒是自己干的。
楊斌聽了之后,眉頭緊鎖,然后狐疑道:“你什么時(shí)候拿的?”
“就是你那天通知要來家長會的的第二天?!蓖醮咎拱住?p> “在哪里拿的?”楊斌又問了一句。
王淳語塞,因?yàn)樗豢倎磙k公室,所以根本不知道卷子都放在哪里。焦急間,他掃了一眼周圍,便看到楊斌身后的檔案柜,里面還堆放著類似卷子一樣的東西,突然王淳靈光一現(xiàn)。
“在那里?!蓖醮局钢莻€檔案柜,對楊斌說道。
楊斌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倒是王淳還在那里說著,絲毫沒察覺到楊斌的異樣。
楊斌揉了揉發(fā)緊的眉頭,揮手阻止了還想繼續(xù)說下去的王淳。
“老師,我說的可都是真的呀。”王淳看向楊斌,目光篤定,而且毋庸置疑。
“我信你,”楊斌抬眼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掛著的鐘表,然后對王淳繼續(xù)說,“快上課了,你趕緊回去上課吧?!?p> 王淳謝過楊斌超跑出去了。
楊斌喝了一口茶水,對著離開的王淳笑而不語。他知道王淳在撒謊,因?yàn)槟莻€檔案柜里從來沒有放過那套卷子,而且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拿卷子給王淳的人是誰了,只是楊斌沒有戳穿罷了。
第一節(jié)課是語文,老師在前面照本宣科,下面的學(xué)生也早就睡倒一片,順便彌補(bǔ)一下這段時(shí)間不足的睡眠時(shí)間。
第一節(jié)課下課,張寧被隋英男叫走了,只留下陸雪琪在座位里。
陸雪琪看著離開的兩人無奈一笑,自從隋英男和張寧在一起之后,自己這個同桌便似乎是形同虛設(shè)了,以前的形影不離,現(xiàn)在都被拋之腦后了。
陸雪琪不由得想起了在恐怖屋里被她出來的那個人,雖然有點(diǎn)無賴,但是對她總還是很好的。
“陸雪琪,”不知道是哪個同學(xué)站在門口喊她,“有人你找你?!?p> 陸雪琪一愣,然后轉(zhuǎn)身向聲音的方向看去。
剛才說話的是陸雪琪他們班的班長。
“人在門口呢?!卑嚅L見她發(fā)愣,便提醒了她一下。
陸雪琪回過神,應(yīng)了一聲,便出去了。
“吳哲?”陸雪琪見到外面的那個人,頓時(shí)眉頭一皺。
“雪琪,”吳哲面露笑容,然后對陸雪琪說,“昨天放假本來想約你一起吃飯了,結(jié)果你手機(jī)一直沒打通,尋思你是不是生病了,我就過來看看。”
“現(xiàn)在我很好,你可以回去了?!闭f完陸雪琪轉(zhuǎn)身要回教室。
“別這么著急呀,說說話可以嗎?”
吳哲有些著急,便在慌亂中伸手一抓,陸雪琪的手便被他抓在手里。
兩人微微一驚,陸雪琪迅速將吳哲的手打落,然后對他說:“吳哲,你不要再來找我,咱們倆真的不可能的。”
因?yàn)殛懷╃髡娴挠行┥鷼?,所以剛才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弄的周圍的人都聽見了她剛才說的話,所幸老師沒有在周圍,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吳哲微微一愣,然后對陸雪琪問道:“為什么?”
陸雪琪眉頭緊促,心情也是平復(fù)了下來,知道剛才對吳哲的態(tài)度有些過頭了。
“因?yàn)椤ぁぁぁぁぁぁ标懷╃餮壑橐晦D(zhuǎn),便想到了一個主意,然后對吳哲說,“因?yàn)槲矣心信笥蚜?。?p> 吳哲一愣,猶如晴天霹靂。
“不可能!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标懷╃髀柫寺柤?,覺得這次終于可以一次性解決吳哲了。
吳哲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然后陸雪琪說;“我不信,你在撒謊。除非讓我見到他本人,我是不會放棄的。”
陸雪琪這次真的急了,她沒想到這個吳哲這么倔強(qiáng),她的話都說道這份上了還不肯放棄。
陸雪琪張嘴要說什么,鈴聲便響起了,吳哲看了陸雪琪一眼,然后隨著人群,便回了班級。
又是一節(jié)課間休息,王淳本想爬桌子睡一會兒,沒想到卻被人不由分說地拽出了教室。
王淳緩神一看,竟然是隋英男。
“男哥,怎么回事,有事不能好好說嘛,干嘛拉拉扯扯的,影響多不好。”
說完王淳便向男廁所走去。
“你干嘛去?”隋英男詫異。
“廁所呀,要不能干嘛,”王淳一副無賴的樣子,然后繼續(xù)對隋英男說,“本來想睡一會兒的,沒成想被你拉到外面了,既然已經(jīng)出來了,就順便去個廁所好了?!?p> 隋英男無奈,也只好跟著王淳去了男廁所。
王淳進(jìn)了廁所,隨手從水管旁的縫隙處掏出一包皺巴巴的紅塔山。
“什么事呀?”王淳兩指夾煙,撓了撓頭。
“不是我找你?!彼逵⒛新杂猩钜獾匾恍?。
王淳本來想點(diǎn)煙的手,停了下來,然后微微蹙眉。
“是誰呀?”
“陸雪琪?!彼逵⒛姓f完,便轉(zhuǎn)身向廁所外面走去。
“男哥,你等等我?!蓖醮景咽掷锏臒熞蝗樱阆蛩逵⒛须x開的方向沖了過去。
“男哥,男哥,”王淳滿臉堆笑,然后對隋英男說道,“別這么著急的走呀,你倒是把話說完了再走呀?!?p> “我都已經(jīng)說完了呀?!彼逵⒛新柫寺柤纾熬褪顷懷╃飨胍娔?。”
“你怎么不早說呀?!?p> 隋英男滿臉詫異的樣子看著王淳,然后說:“淳哥哥,你也沒讓我說呀,剛把你拽出來,你就把我領(lǐng)到男廁所來了?!?p> 王淳滿臉陪笑。
“然后呢?”王淳睜大眼睛等著下文。
隋英男想了想,然后說道:“沒有了。”
王淳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具體事情你見了她就知道了呀?!?p> 說完,隋英男真的走了,只留下王淳一人在那里發(fā)愣,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事一樣,旋即露出一副傻笑的模樣。
胡不乖
二更了,家里還下了雪……好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