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行,墨楓再次來到了大將軍魏凱的營帳。魏凱營前的親衛(wèi)們看到墨楓火急火燎的朝營帳這邊沖來,都是一臉疑惑:這不是歸義軍的前鋒將軍嗎,這不是剛剛才散去嘛,怎么這么快又來了。
疑惑歸疑惑,他們還是盡職地把墨楓給攔了下來,大將軍營帳可不是那么隨便就可以亂闖的。
“快讓開,我有急事找大將軍!”墨楓急的都快朝這些親衛(wèi)臉上打上去了。
“墨將軍稍待,容我等先去稟報?!闭f著,一個親衛(wèi)跑了進(jìn)去。不一會兒,那個親衛(wèi)又跑了出來,對著墨楓行了一禮,抱拳說道:“墨將軍,大將軍有請!”
“多謝!”墨楓也不顧得回禮,直接跑了進(jìn)去。
看見墨楓慌慌張張的闖進(jìn)帳里來,魏凱不禁皺了皺眉頭,怒喝道:“墨將軍,你這么慌慌張張的,所為何事???”
“啟稟大將軍,墨楓次來是向您打聽一個人?!?p> “打聽一個人?”魏凱奇怪了,怎么打聽人打聽到他這兒來了。
“是的,那個人是個僧人,法號‘道衍’。不知道大將軍是否認(rèn)識?”
魏凱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他這輩子就沒見過什么僧人,哪里聽說過這個人。
“不認(rèn)識!”
聽著魏凱這樣說,墨楓也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沒用,怎么一著急什么都忘了。“大將軍,您若是沒有見過的話,有沒有在什么地方聽誰說起過,比如說在邛都?!?p> 魏凱有些不耐煩了,自己都說沒見過了,怎么還不依不饒的。等等,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邛都,僧侶,怎么聽著這么熟悉。在邛都應(yīng)該是有人向自己提起過關(guān)于僧侶的什么事情。
對了,對了,是吳城那個烏龜王八蛋,他說的,說城中富商勾結(jié)蠻人奸細(xì),被他抓了個正著,都關(guān)到牢里去了。而且那些奸細(xì)幾乎都穿著帝國軍隊的盔甲,還有一個是穿著僧袍的僧人。
只是當(dāng)時自己正忙于安頓百姓,整肅軍紀(jì),沒有過多理會這些事情,就隨口吩咐了一句看看能不能從他們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卻沒有想到,墨楓竟然認(rèn)識那個僧人。
“墨將軍,你是從何處得知那個僧人的。”
一聽魏凱這話,墨楓就明白了,魏凱定是知道道衍的下落了。
“啟稟大將軍,我軍攻進(jìn)邛都時,從大牢里救出來五個人,有兩個是當(dāng)?shù)匦±?,有兩個則是城中富商,剩下來的那一個就是僧人了。”
“那這么說他不是蠻人的細(xì)作嘍?”
“細(xì)作,什么細(xì)作!”墨楓很疑惑,道衍什么時候成蠻人的細(xì)作啦,若說是自己的細(xì)作那還差不多。
“那個姓吳的老烏龜和我說他抓到了幾個細(xì)作,其中一個就是僧人,都把他們投進(jìn)大牢了?!?p> 聽到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開什么玩笑,把他們投進(jìn)那個又臭又臟的大牢,那不是要他們的命嘛。這道衍還真是倒霉,居然“故地重游”了。
看到墨楓那吃驚的樣子,魏凱也明白了什么:“難道那幾個人是你們歸義軍的人?”
墨楓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從牢里把他們救出來之后,那四個人我都讓他們家中來人領(lǐng)回去了。至于那個大師嘛,因為在牢中營養(yǎng)不良,我就留了幾個親衛(wèi)照看他,將他們安置在其中一個富商家中了。”
“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rèn)識一家人了。墨將軍莫急,我立刻飛鴿傳書,讓人把他們從牢里放出來。”
“多謝大將軍!”
魏凱笑了笑,隨即立馬拿起一張紙寫了起來,然后喚來了一個親衛(wèi),讓他盡快把信給送出去。
“末將多謝大將軍!”
“謝什么,本將也只不過在補救而已。都怪我一時不察,才導(dǎo)致歸義軍的兄弟受此苦難。”
“大將軍言重了,這并不是大將軍的錯。要怪,也能只怪吳城那個卑鄙小人了。我現(xiàn)在只是擔(dān)心,那些被關(guān)押的人可還活著。那個大牢我也進(jìn)去過,說起來和豬圈也沒有什么差別?!?p> “這一點墨將軍你盡可放心,看守大牢的皆是本將麾下的士卒,他們絕不會草菅人命的,即使是細(xì)作,沒有我的軍令,他們也絕不敢擅自行事。我敢保證,他們現(xiàn)在肯定還活著。
這吳城雖是監(jiān)軍,可是我麾下一個人都不會服他,沒有一個人會聽他的話。至于說他讓人把歸義軍的弟兄們抓起來,這應(yīng)該是他手下那十幾個護(hù)衛(wèi)干的。早在我抓他的時候,他的那些護(hù)衛(wèi)也被我控制起來了。”
聽魏凱講完,墨楓心中也是暗暗道了聲“幸好”。
“既然如此,那末將就告退了!”
“等等,墨將軍,還有一件事我想問你,為何你如此看重那個僧人?”
“這個嘛,就要從那個僧人的來歷說起了。那個僧人法號道衍,本是御蒼聯(lián)邦金陵城的一名僧人,來到這兒就是為了傳播他們佛家的教義,教化百姓的??墒菦]有想到西南四郡正值叛亂,高氏兄弟便把他抓住打入了大牢。
我救出他以后,和他交談了一番。發(fā)現(xiàn)這個僧人果然深諳佛禮,乃是一名真正的高僧。于是,便叫人多加照顧他了?!?p> 墨楓講完,魏凱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說他是來這里宣揚教義的。哈哈哈哈,他是不是活膩了,這西南四郡多是蠻人,信奉的乃是‘巫教’,他這個僧人來這里傳教,當(dāng)然會被當(dāng)做異教徒抓起來了。”
這魏凱與他還是同意的見解,他剛聽小星介紹道衍的植入身份時也是這樣想的。
“大將軍所想與末將一致,所以啊,末將留了幾個人下來。一個就是為了照顧他,這第二個意思就是為了保護(hù)他。”
“墨將軍真是有心了。如此,就請墨將軍耐心等待,我的人應(yīng)該很快把他送過來的?!?p> “多謝大將軍好意。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能否借給我?guī)灼ヱR,您也知道,我歸義軍僅有的二十余匹馬匹都在邛都了,我想讓人把那些馬給牽回來?!?p> “恐怕不是為了馬,而是想看看那幾個人到底如何了吧!”
“大將軍英明!”
“好好好,我這就讓親兵送幾匹馬到你營中。”
“墨楓再次謝過大將軍,如此,末將告退了?!?p> “嗯,去吧!”
望著墨楓離去的背影,魏凱心中忍不住贊嘆:果然是個可造之材啊!假以時日,又是一個白無夜!隨即喚來了親兵,向他交代了送馬一事。
回到了前鋒營,墨楓便奮筆疾書寫了讓滇池守軍把劉牢之送來的命令,然后把命令給了肖四,讓他放出鴿子傳信去。
過了沒一會兒,魏凱的親兵便牽著幾匹馬來了。在道謝過他們,禮送他們出營之后,墨楓便喚來了自己的幾個親衛(wèi),向他們說了探查道衍幾人情況,并吩咐與守軍一起道衍幾人給帶回來。
當(dāng)然了,墨楓自然也不會忘記交代他們順便把留在邛都的馬都給帶回來。這種“舉手之勞”墨楓自然是很樂意做的。
送走了幾個親衛(wèi),墨楓雖說心中那塊名為“擔(dān)心”的大石還沒有放下來,可是至少還是送了口氣,情況還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