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老頭倒是有點意思,都這個時候了,還給我擺什么架子呢?”
吳濟看著這些往日從來不真正把他放在心上的所謂大佬,如今也會為了他手上的東西低頭,威逼利誘輪番上了。
想到這,他拿出一塊留影石,在眾人面前晃了一下就收了回去,“我在淶洲大墓里確有些不同尋常的經歷,連仙界也見識過,這里面就記載著當時的情況?!?p> 云瀚道尊的呼吸加重,盯著他的手不眨眼,“小友,你真看見仙界了?”
“確有此事?!?p> “你想要什么?”
掌門是個聰明人,作為一宗的領袖,他看人奇準,吳濟的性子桀驁而自我,他絕不會平白把好處拿出來,剛剛之所以那樣說,不過是為了顯示宗門的威嚴,讓他有所忌憚,不至于蹬鼻子上臉。
可吳濟的想法又哪里會和他猜想的那般,太浩島雖說是五大宗門之一,但若是做得過分了,灼天門也不會袖手旁觀。
要知道,灼天門在大戰(zhàn)中是損失慘重,不過大多是法寶和資源方面,高層的戰(zhàn)力可半分都沒少,一個個能打得很。
心里的算盤打得陣陣作響,他眼珠一轉,不懷好意笑道:“聽聞太浩島有一天階功法,十分不凡,我倒是想見識見識?!?p> “你別蹬鼻子上臉!”云澤道尊也忍不住了,看了一眼掌門的臉色,見他沒有反對之意,更是底氣充足,“我太浩島的核心功法從來只傳掌門的親傳弟子,你竟也敢肖想,真是不知好歹!”
“是嗎?”吳濟一挑眉,裝作意外的樣子,“連你都不會?”
“那是自然,這是開山老祖?zhèn)飨聛淼囊?guī)矩,我怎可和掌門相提并論?”
“原來如此,看來是我唐突了,看來我灼天門的開山老祖要寬容一些,我?guī)熥饡?,我也會,畢竟大家都不是外人?!?p> 他開玩笑的語氣,讓在場的人心里不舒服起來,就連云瀚道尊心里也不免閃過一絲不滿,核心傳承誰不想要?
這是一個門派最為厲害的功法,不說修習了之后威力如何,那本就是一種受到信任的象征,就像是吳濟說的,只有見識到了核心的功法,才算是被宗門真正接納。
吳濟也明白,憑著一塊內容不明的留影石,他是換不過來的,就算是里面記錄著仙界的東西,也不足以作為籌碼。
他根本沒打算和太浩島交易,不過是習慣性挑事,也算是報復了那些天受到的冷待。
看樣子效果不錯。
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西斜了,而廣場上的鬧劇遠沒有結束,掌門被吳濟氣走,不準備再管此事。
云瀚道尊還站在原地,嘗試著和吳濟溝通,“小友,你好好考慮一下,除了核心功法,你想要什么都好說,我這里有一本地階功法,是適合你用的,不如看看再說?”
吳濟不為所動,看都沒看一眼,抬腳就要走,云澤道尊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把他攔住,像是只陰魂不散的蒼蠅,怪惹人厭惡。
“云澤道尊,我敬你修煉到元神不已,給你兩分薄面,你不要蹬鼻子上臉?!?p> “我蹬鼻子上臉?哈哈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聽見如此狂妄之語,你不過一筑基小兒,哪來的資格在我面前大放厥詞,不怕我一刀結果了你?”
他露出兇相,吳濟可不怕他,“云澤道尊如此自信,豈知同一境界也會千差萬別,你當初在我?guī)熥鹈媲耙舱f過相似的話,他如今更甚于你,你呢?蹉跎了這許多年,可成仙了?”
這段往事還是他品丹會的時候聽見別人閑聊偶然得知的,云澤道尊的性子可算數(shù)百年如一日,從來都是一臉傲慢。
當初玄燁道尊還是金丹的時候,他正好在主持一個較大的法會,遇到這樣的天才,難免心生嫉恨,仗著身份說了許多難聽的話。
玄燁道尊也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當場便刺了回去,導致云澤道尊懷恨在心,一記就是這許多年。
他還記得當時那位長老和別人談起此事時不屑的樣子,“憑他如何不滿,想給玄燁道尊使絆子,如今人已經完全長成,且看云澤老兒敢不敢在他面前說些怪話?”
云澤道尊得罪的人不少,那長老旁邊的人還在附和他,“他如今怎么敢?玄燁道尊何等人物,一只手便能捏死他了。什么同為元神,都是笑話!”
也就是這件事,吳濟剛剛見到云澤道尊,便知道這人對他懷著惡意,對于他之后的種種表現(xiàn),也就并不覺得意外了。
往日的羞辱被重新提起,云澤是又氣又恨,不管不顧就要撲上來動手,云瀚道尊做慣了和事老,拉起偏架來得心應手,“你一個長輩,何必和一個小輩計較,年輕人就是這樣,不經事,就算你說的是好話,他也不會聽的?!?p> 吳濟冷笑,云澤道尊固然可惡,云瀚道尊才是背地里真正的毒蛇,從來不自己動手,卻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偏偏得到掌門信任和門人弟子的擁戴。
他看著掌門的背影,又想到所謂的核心功法,突然有了些明悟,要說掌門真正信任他嗎?也不盡然,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
想通這一點,他頓時覺得有些無聊,與天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就是勞心勞神了,他自知沒有那個天賦,就會抱著大腿狐假虎威。
天色真正暗了下來,在場的弟子也走了不少,吳濟身形一晃,站在了寒鴉刃上,這次沒人攔他,讓他直接走了。
云澤道尊還是不甘心,咬牙切齒道:“師兄攔著我干什么?那小子太囂張了,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里,若是不教訓一番,實在是難消我心頭之火。”
“不急,他的身份特殊,如今不是我們兩宗撕破臉皮的時候,你且等著,他日必會讓他付出代價?!?p> 云澤的身體突然一寒,回頭看了師兄一眼,見他的面容還是如往常一般和藹,搖搖頭,把異樣的感覺壓在心底,開始盤算著怎么對付吳濟。
吳濟可不會給他機會了,拿到二分定水珠,他也沒有去聯(lián)系無名尊者。
而是回小島上收拾東西,準備連夜離開太浩島,回灼天門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