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那般厲害?”
林季同捧著幾道活結研究,帶著懷疑,“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p> 吳濟見他不信,沖他勾了勾手指。
對方還以為要給他交代什么秘密,還看了一眼四周,作賊般附耳過去,“什么事?神神秘秘的,這林子里除了我們難不成還有別人?”
等到他的頭一移過來,吳濟便快速將陷阱套了上去,銀環(huán)血藤一時沒認出是主人,慣性之下,將另外幾道結纏在他的手腳處,立刻把他雙手雙腳牢牢縛住,令他不得動彈。
“吳濟,你太過分了!”
他在地上掙扎了好一會,才想起來綁著他的正是他自己的法寶,連忙奪回了控制權,血藤從他身上散開,似乎是認識到了犯錯,討好般蹭了蹭他的手,被他一把揮開,“蠢東西,連誰是你主子都認不清了!”
“這下你該相信了吧?”
這時候吳濟還湊過來氣他,林季同緩了好一會,意識到打不過這人才歇了心思,不甘地吐出一口濁氣,“當真有用,我這鞭子不過只有一條,到時候它們一擁而上,我們也沒有辦法。”
他的鞭子是法寶,材質(zhì)特殊,還有自我意識,才能經(jīng)得住延鱗鱷的撕咬,換做其它東西,就算是金屬制成的繩子也做不得用。
“那便逐個擊破?!?p> 延鱗鱷是群居動物,吳濟用神識探查過,這個沼澤里大概有四十多只,他們在外圍若是能解決一半,便可深入沼澤,從那些兇物嘴下奪過白月佛蓮。
要想吸引單獨的延鱗鱷出來并不難,飛星濁獺的尸體還在他的背包中,水獺的肉完全稱不上有多好吃,但帝獸的肉對叢林中其它異獸便是極大的吸引,為了防止吸引更多的兇獸,他便收了起來。
吸引鱷魚倒是用不了多少,太多會造成混亂,吳濟切了一小塊下來,放到林季同面前,坦然指使道:“你去把這肉放好,記住,不要靠近沼澤方面一里,最好放在下風口。”
這樣吸引它們的完全只有肉上的能量而不是氣味了。
“憑什么又是我?”
林季同看著還帶著血的肉,一時之間有些憋屈,想他堂堂神木門一霸,何曾做過這種苦差事?
今日吳濟又是要他開路又是叫他放置誘餌,完全是把他當做下人使喚。
“就憑我比你聰明?!眳菨苁抢硭斎唬霸僬f,我同意你和我一起上路,看中的可不是你的武力。”
這小子之前和他有些矛盾,所以他折騰起來絲毫沒有愧疚之意。
林季同瞪大眼,看了一眼幽深的叢林,終于認清了現(xiàn)實,見吳濟的主意無法更改,哀嘆兩聲,往沼澤邊緣走去。
那塊肉被他放在兩棵大樹的中間,能起到很好的遮蔽效果,吳濟和他一起上了樹,在綠色的葉片掩映間,一截血紅色藤蔓出現(xiàn)倒掛在樹干上。
沼澤挺大,外圍是供鱷魚們打滾的爛泥,內(nèi)部卻水草豐茂,有朵含苞待放的蓮花亭亭立于水面上,周圍的鱷魚或多或少在經(jīng)過時都把目光投在它身上,眼里透出貪婪之意。
因為時機特殊,大部分延鱗鱷都聚集在沼澤之上,少有沉入泥塘中進行休眠的,就算是粗鄙的獸類,一旦被開啟靈智,總會有著各種想法。
換做平時,它們可能會打一架,強者得之,但正逢蓮花盛開之際,它們之中公認的最強者鱷魚首領還在閉關,在場的各位實力相當,誰都不想相讓。
至于首領......若是有鱷魚搶到白月佛蓮,未嘗不能晉升帝獸,成為新的首領。
這群延鱗鱷都是王獸修為,都能口吐人語,但在族群中生活時,它們往往還是用著鱷魚獨有的語言交流。
“吳濟,他們呼呼喳喳說啥呢?怎么還不過來,是不是你那肉不管用?”
“小點聲?!眳菨鷱臉淙~中探出頭,看著最邊緣處的那只新生代鱷魚,“快了?!?p> 那只鱷魚果真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它的鼻子動了動,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沒有告訴族群中任何一個,而是獨自從沼澤處爬了出來。
它所處的地方在外圍,沒幾只關注到它身上。
不大的鱷魚拖著泥水前行,轉眼便來到了他們藏身的樹下,林季同連大氣都不敢喘,看著它前肢躍起,撲向那塊靈氣四溢的肉,一口便吞進了嘴里,享受般咀嚼著。
所幸銀環(huán)血藤比它主人的表現(xiàn)要淡定,見著了獵物,按著既定程序般主動出擊,瞬間便勒住了它的脖子,活結移動,借用延鱗鱷掙扎的力道,把它捆得更緊。
吳濟連忙隔絕了這一小塊地方的聲音,將那只鱷魚的呼救隔絕在里面,等到銀環(huán)血藤吸足了血,他才跳下樹,手起刀落間,讓它尸首分離。
緊接著,這頭可憐的鱷魚靈核也被掏了出來,王獸級別的水系靈核,對吳濟的效果不大,不過聊勝于無,若是拿出去,也能換到不少靈石。
他把尸首收進儲物袋中,然后用指尖水束將此地的血跡沖刷干凈,對著林季同招了招手,然后回到了樹上。
林季同立馬心領神會,把銀環(huán)血藤重新藏好,又放了一塊新鮮的肉,靜靜地等待下一只獵物的到來。
就這樣,一只又一只,無一不喪生于吳濟的利刃之下,鱷魚這類的冷血動物最是貪婪,隨時群居,但實在沒什么族群之間的感情,發(fā)現(xiàn)了好東西,第一反應自然是想著獨吞,誰會告訴族中別的鱷魚。
不得不說,吳濟的時機選得甚好,蓮花在風中搖曳生姿,漸漸飄出馥郁的香味,令幾乎所有的鱷魚沉醉其中,恨不得多長幾雙眼睛盯著,哪有心思關注旁的事。
就這樣,靠著同樣的招式和陷阱,吳濟幾乎屠殺了沼澤中一小半的鱷魚,不過隨著中延鱗鱷的數(shù)目減少,有些站在比較靠里層的鱷魚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呼朋引伴沿著那條被拖行出的泥水路出來尋找。
吳濟盯著將近五只的延鱗鱷小隊,暢快極了,低聲道:“來得正好!解決完你們幾個,便只剩不到二十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