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巫子涵在根骨上的天賦的確讓他有些意外,要不是他得到了強化,恐怕今天就要丟臉了。
自然,若是沒有把握,他也不會提出重登透骨梯的建議。
他們二人在這邊商業(yè)互吹,掌門走了過來,盯著吳濟看了好一會,才笑道:“后生可畏,如此你便安心待在太浩島修行,想要跟著哪位道尊都隨你。”
云澤道尊忍不住出聲提醒,“掌門!”
他揮手打斷他的話,繼續(xù)補充道:“但要對方愿意,你明白嗎?”
“多謝掌門美意?!眳菨槐安豢?,先是一拱手,之后徐徐道出決定,“弟子自知生性頑劣,怕打擾各位道尊清修,自行修煉便是,若掌門允許,弟子還望能夠去貴宗藏書堡一觀。”
“你的天資確實不錯,但沒有師尊也不像個樣子,不如......云瀚!”
他一喊,后面走出個仙風(fēng)道骨的老頭子,看著嚴肅,眉眼卻柔和,他看了吳濟一眼,并沒有做出任何表示,對于掌門的任何吩咐都是聽之任之的態(tài)度。
“不必勞煩了,弟子已有師尊,怎能轉(zhuǎn)而投向另一人門下?還請掌門體諒。”
“也罷,你既然都這么說來,我也不好勉強,等會我會讓人給你送來令牌,靠著它,你可以隨意進出藏書堡。”
這是極為大的讓步了,雖說他沒有說是幾樓,但掌門親自開口,想來也不會做出只讓他在一二三層徘徊的小家子行為。
他這次誠心道了謝,掌門擺擺手表示不必客氣,又開口了,“你是來客,也不能沒有個住處,我太浩島雖說比不上灼天門豪奢,但居所可是不缺的,這邊有不少閑置的島嶼,你看上了哪一個,直接住下便是?!?p> “掌門費心了?!?p> “不過是些小事,我們便先走了。”
說完,他便招來一葦葉片般的竹筏,帶著幾位道尊騰空而起,轉(zhuǎn)眼便失去了蹤跡。
吳濟回絕了想要來和他交談套近乎的弟子,登了一次透骨梯,他早就累得不行,何況此時還只是個普通人的體質(zhì),所以不等掌門再次開口,他就趕緊告辭,坐著船離開了此處,就想著找個僻靜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覺。
見他走了,繼續(xù)留下來的弟子也覺得沒什么意思,也紛紛離開。
回到住所,云澤道尊便氣得拍桌,反正整個房間被陣法隔絕,諒別人也打探不到他這邊的消息。
“掌門怎么會那樣偏幫一個外人!”
云瀚道尊從旁邊走了出來,眼里并無意外,他的性子本來就沉穩(wěn)一些,加上跟著掌門的時間最久,對他的想法也能猜測出一二。
“你都說了,他是個外人,跟著我們這些人牽扯太過總是不好,還不如讓他自生自滅,今后就算是犯了錯,招惹了仇家,和我們也并無半點瓜葛。”
“直接把他趕走不就行了?若是我們宗門的功法秘籍被他學(xué)去,有的咱后悔的?!?p> “當初掌門既然答應(yīng)了讓他進來,便是和灼天門達成了共識,我雖然不知他們暗地里有什么協(xié)議,但總歸吳濟進來,不一定是件壞事,掌門他老人家或許就是有這樣的考量,才會一口應(yīng)下。”
“有什么好處,他一來便出盡了風(fēng)頭,我們早早安排的巫子涵幾乎成了一粒廢棋!掌門也是,明知那孩子是不祥之人,怎么還接回來了?”
“你若是敢當著掌門說這話,我還會敬你是條漢子,如今在我跟前倒是抱怨起來了,當初掌門下決定時你可沒敢提出一句反對?!?p> 云澤支吾了兩聲,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揮了揮手,煩躁道:“如今問題不在巫子涵身上,而是那個吳濟!我看他不是個省油的燈,以后恐怕還有得折騰。”
“怕什么,宗門核心功法一向不放在藏書堡,他同尋常弟子并無區(qū)別,再怎么也輕易接觸不到?!币娫茲傻雷疬€是游戲不服氣,云瀚道尊加重了語氣,“淶洲大墓就要開了,你別再這節(jié)骨眼上添麻煩,那小子可是主力人選。”
“淶洲大墓?”經(jīng)他提醒,云澤道尊瞬間想起了大戰(zhàn)之前宗門里最緊要的事,便是處理淶洲大墓的消息。
那還是宗門中一位長老偶然在某處秘境中找到的線索,傳說在古時候,北寒之地有許多部落,還有一些強大的部落自立為國,其中便有這么一個國家,在鼎盛時期,版圖甚至占了北疆的一小半,國主也是當時的大能,名為無涯尊者。
那尊者眼看著修煉至元神圓滿,要飛升的時候卻遭人暗害,在天劫中受了重傷,他受傷之后,其王庭自然四分五裂。
他在灰心喪意之下,把王國中所有的寶物收攏在一處,和他一起安葬在一處大墓中,然后散盡修為,將那片空間與天穹大陸分離開來,成為了一方難以捉摸的秘境。
已經(jīng)有跡象可以證實淶洲大墓就是無涯尊者葬身的地方,太浩島自然萬分重視,當即便派遣了人前去探查,誰知那里對修為高于金丹期的修士一律十分排斥,并處處存在禁制和機關(guān),那幾個被派過去的長老差點沒有留在里面,更別說前往真正核心的大墓中了。
掌門為此憂心了幾天,又派了幾位杰出的弟子前去,結(jié)果還沒進去,在叢林里便遭遇了不測,至今了無音訊。
他們沒有辦法,盡管十分不服氣,見這個骨頭實在難以啃動,只好把消息透露給其他四宗,那些宗門果然很感興趣,紛紛約定戰(zhàn)后再來太浩島相聚,好好商議此事。
“如今灼天門閉山不出,可見是放棄了此次機會?!痹茲傻雷馃o不惡意地想著,“到時候他們弟子反而供我們驅(qū)使,我看他們能不能咽的下這口氣!”
“你好歹是個道尊,怎的這般小肚雞腸,還和一個小輩計較?!痹棋酒鹕恚詈笠淮翁嵝阉拔疫@次和你多說許多,就是讓你看清楚形勢,掌門智慧無邊,豈會不知道你所想,你若是累教不改,小心被下了面子。”
“不要拿全天下的人都當傻子?!?p> 云瀚道尊輕飄飄留下最后一句話,便離開了原地,留云澤道尊坐在椅子上,神情晦澀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