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其他峰主咋然聽到這個決定,都驚了一下,紛紛圍了過來,其他人還若有所思,猜想掌門的意圖。
玄燼道尊著急起來,勸道:“師兄怎會突然做此決定,那些鬼物雖多,但實際不堪一擊,只要動用護山大陣,必定令他們有來無回!”
“我們宗門這次損失甚重,難免不會被其它宗門窺探,有了我們的分攤,他們在此次戰(zhàn)場中受損相比我們可以說忽略不計,更有甚者......”他頓了一下,想起最新得到的消息,眼神一狠,“或許有宗門從鬼域那里獲取了好處,此消彼長之下,灼天門的災難才剛剛開始?!?p> “我同意掌門師兄的決議?!毙鞯雷鹄狭?,戰(zhàn)斗讓她的白發(fā)上染上了血,眼睛卻是極為清亮,作為六大峰主中唯一的女修,她的聲音沉穩(wěn),能迅速安撫師兄弟們的情緒,“與其被其它宗門蠶食,不如我們閉門休養(yǎng)生息,慢慢積攢實力,以退為進。”
“我也同意。”玄煜道尊摸了摸胡須,“我的丹藥都在這次戰(zhàn)斗中快用完了,私庫空了一大截,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補回來,我可還心疼著呢!”
玄炳道尊則更加干脆,問道:“護山大陣還有多久才能啟動?”
玄燼道尊站了出來,臉上還有些羞愧,“不知,如果運作的好的話,至少要三天之后,于天地間火元素最濃郁的時候?!?p> “怎會需要那么長的時間?”玄燴很不贊同地看著他,“大戰(zhàn)之前我們的精力都在護山大陣之上,明明已經(jīng)確保過它能開啟的,怎么突然出了如此大的紕漏?”
“玄燁師兄,他......他自爆不僅破壞了十二鬼門斷龍陣,還對護山大陣造成了影響,那個陣法太過精密,有些區(qū)域受到了沖擊,我已經(jīng)派人盡力修復了,玄烑師姐可以證明。”
“是這樣的,護山大陣乃環(huán)環(huán)相扣,由二十四個小陣法,七個大陣法結合而成,任何地方不能出現(xiàn)一點問題,玄燁師弟死的時候,其元神動蕩,威力波動到陣法,所以......”
他們幾個都還不知道玄燁道尊還活著的消息,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玄烑道尊是個女人,情緒最為外放,才說了兩句,想起往日一同修煉的情形,眼睛頓時紅了。
“行了,現(xiàn)在最緊要的便是把護山大陣解決,玄燁師弟沒死,別讓他醒來之后看到宗門覆滅的情形?!?p> “怎么會,我親眼看見他消散了生機!”
玄燼道尊快人快語,轉(zhuǎn)眼間便在眾峰主的眼神下敗下陣來,閉上了嘴。
“我騙你們作甚,吳濟那小子不知道給他喂了一顆什么藥,又扭轉(zhuǎn)了生機,我剛剛算了一卦,卦象顯示他的死劫已經(jīng)過了?!?p> “世上竟有如此逆天的丹藥!”玄煜道尊不由得驚嘆,他最新研究丹藥數(shù)百年,深知藥物能做到的極限,起死回生這種功效只存在于傳說中,是不為天道允許的東西。
“那小子對他的師尊倒是一邊誠心,我見他哭得很是傷心?!?p> “是啊,玄燁手下只有他一個徒弟,倒是比我們手下的那些加起來都強些。”
玄炳道尊抿著嘴沒有發(fā)表意見,可見他對吳濟那樣的性格還是不大贊同,不過其精神確實可嘉,他也就沒有說什么。
“玄燁雖說沒有醒來,但總歸還活著,現(xiàn)在開啟護山大陣才是關鍵,玄燼,告訴我還差點什么,我們幾個老家伙多出點力,讓陣法盡快運行?!?p> “損壞的地方基本被修復好了,就是之前為了讓大陣開啟,我們都往里面輸了好幾天的靈力,如今卻完全耗盡,要重頭開始?!?p> 在場的幾個人都皺了眉,如此巨量的靈氣,就算是他們?nèi)r期都要輸好幾天的量,還是有玄燁道尊在場的情況下,如今他們幾個消耗甚大,還缺了一個主力,更是困難重重。
在幾人都有些發(fā)愁的時候,一個身影從旁邊站了出來,“掌門,我來。”
“吳濟,你受傷了?快去療傷,這里還不需要你們這些小輩,你為宗門已經(jīng)做得夠多了?!?p> “掌門師兄不要著急?!毙a對吳濟的印象倒是不錯,“這小子確實有些我們都難以預料的手段,如此巨量的靈氣……你有什么辦法,先說來聽聽?”
“熾龍焚陽真訣的最后一境,我可以嘗試?!?p> “胡鬧!”“不行!”
他一出口,立刻遭受到了所有人的強烈反對,玄烑道尊就差跑過來堵住他的嘴了,“宗門絕不允許,玄燁的犧牲就夠了,你還有第二顆起死回生的丹藥不成?”
“沒有?!眳菨鷵u搖頭,幾位道尊都嘆了口氣,說不清是失望還是什么,最后還是掌門一言定音,“小子,不要做多余的事,你還記得你師尊死前對你說過什么嗎?若你為宗門犧牲了,我們怎么給玄燁交代?”
想起師尊消亡前的囑托,吳濟一時沉默了,他不是傻子,決定為宗門犧牲必定是有所依仗,不過這個依仗沒有先前那般有把握,很可能會出現(xiàn)一些他都難以預料的后果。
戰(zhàn)場上鬼物越來越多,一聲沉悶的號角響起,那些鬼物瞬間停住了動作,如潮水般向兩邊散去,從中間走出一個女子,她的后面,跟著一支不小的鬼帥大軍,一個個氣勢雄渾,如同戰(zhàn)斗狂獸,讓人心里發(fā)憷。
吳濟見到那女子的面貌,更是瞪大了眼,驚道:“郗聽云?”
沒錯,帶領大軍前來的女人長得和玉衡國師那個病秧子女兒一模一樣,就是氣質(zhì)上千差萬別,一個柔弱無比,一個邪肆妖異。
面前的她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戰(zhàn)袍,雙腿露在外面,身后簇擁著強大的軍隊,本身修為也到了鬼帥級別,哪里有半點之前虛弱的模樣。
“沒錯,我是郗聽云,不過不是以前的那一個了?!彼闹讣獗蝗镜醚t,輕輕撫摸自己毫無血色的臉頰,盯著吳濟道,“你之前厭棄我,當著那么多人羞辱于我,難得還能想起來我的名字。”
吳濟被當頭的巨大黑鍋都要砸懵了,一頭霧水道:“這是哪來的罪狀?我和你一共沒有見過幾面,是你拼命湊上來,我不過是拒絕了你,怎么就成了羞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