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將軍恍然大笑,神情頗有些得意,“我就說,在哪都不必將軍府,那些外人可不會如我這般待你,當(dāng)初你若是能相通,我們父女哪會分離許久?”
他言語中透出責(zé)怪的意思,天姮娥眼里沒有任何感情,道:“是女兒錯了,不知父親對女兒的婚事有什么新的安排?!?p> “不著急,聽說疫將軍的新傳人年紀甚小,我也不知他有沒有那個心思,你先去和他接觸一段時間,想來他不會拒絕?!?p> “疫將軍本人不是還在嗎?我想他對其傳人也許另有所安排?!?p> “傻女兒,他怎么從疫將軍手里接過位置的我們誰也不知道,等到疫將軍回來,他們兩個結(jié)不結(jié)仇都未可知?!?p> “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強大的助力,作為我最疼愛的女兒,又長得如此貌美可人,想必他不會拒絕?!?p> 礙于于視在這里,他沒有明說,但眼底的貪婪已經(jīng)暴露出了一切。
掩藏在分身體內(nèi)的吳濟冷笑一聲,這老頭打著先蠶食再鯨吞的主意,利用美人計奪取疫將軍府的財產(chǎn),算盤未免打得太好了些,也不怕?lián)嗡馈?p> 看著面無表情的黎光,咎將軍也覺得女兒一回來就說這種事有些不近人情,以為她是生氣了,站起來拍拍肚子,笑道:“你好不容易回來,這些雜事以后再說也無妨,先去吃飯,還有客人在呢。”
于視想起鬼域那難吃得跟什么似的飯食,連忙推辭,“多謝將軍美意,我這幾日身體有些小毛病,進不了食。”
“還有這樣的???”他看向黎光,似是在確認真假。
天姮娥點頭,“對于他的這病我倒是有所耳聞,腸胃嬌慣得很,享受不了福分?!?p> “哪能這么說客人?”咎將軍訓(xùn)斥道,雖說他心里也是贊同,看了于視一眼,招手叫來一個小廝,“把客人帶到烈風(fēng)院去休息?!?p> 看樣子他并沒有記住于視的名字。
于視客氣了幾句就跟著小廝走了,天姮娥也隨著咎將軍去了飯?zhí)茫潭瞬o一點交流,早在之前,他們就已經(jīng)確定了計劃。
在房間里默默等了一會,于視密切注意那邊的情況,一聲細碎的鳥鳴被風(fēng)聲傳過來,他心領(lǐng)神會,趁著夜色偷偷趕往書房。
門外沒有守衛(wèi),應(yīng)該是被天姮娥撤去了,他在門上敲了三下,大門從里面打開,等他走進去,緊接著又關(guān)上了。
只見天姮娥還沒有變回本來的模樣,正斜靠在床榻上,把玩著手中的鏡子。
拿到本源之鏡后,她身周的氣勢暴漲,轉(zhuǎn)眼便達到了元嬰期的頂峰。
于視臉色如常走過去,拉起咎將軍的身體查看,元神期的大佬沒那么容易死,他只是昏迷而已。
“恭喜敬元得償所愿?!?p> “同喜,你那藥實在好用,探查不出來不說,還一杯即倒,能不能再分給我一點?!?p> 于視搖頭,那藥還是他從疫將軍府翻出的,是為功子實精心調(diào)配,專門用來對付鬼將軍,但其原料十分珍貴,當(dāng)初功子實為了以防萬一配了兩份,誰知道一份就成功了,倒是讓他占了現(xiàn)成的便宜。
“我這里也是最后一份。”
天姮娥明顯不信,不過他也不在乎,看著地上躺著的爛泥般的人,嫌棄道:“你打算怎么處置他?若是狠不下心不如交給我,我從未見過如此惡心的人,他竟對他的親生女兒動手動腳!估計一直都抱有邪念,難怪黎光當(dāng)初要逃離這里?!?p> “沒什么稀奇的,其他將軍府不見得有多干凈。”吳濟倒是很淡定,鬼域在他心中完全成了混亂不堪的場所,罪惡的聚集地。
他會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那些人。
天姮娥從榻上下來,于視這才發(fā)現(xiàn)她換了一身輕薄的衣服,笑起來頗為誘人,明明是黎光的身體,卻無端多了些天姮娥的妖艷,難怪咎將軍情不自禁,這才暴露了本性。
“這樣也好,這老頭色令智昏,我稍加引誘便找不著北了,鬼將軍又如何,最后還不是乖乖喝下了那杯有毒的酒?”
于視都有些佩服她了,這女人能借用一切的有利條件來達成自己的目的,和這種聰明而不擇手段的人合作是一件很舒心的事,不過,要小心得到反噬。
他頓了一下,看向?qū)④姼畷康牟贾茫瑝γ嫔隙际菚?,大都落了灰,看樣子許久不用了,書架都是石頭材質(zhì),暫時看不出有沒有暗格密道之類的東西。
“你是在找這個嗎?”
他的目光被天姮娥的聲音吸引而去,在她左手邊發(fā)現(xiàn)了一堆文書,還有最重要的咎鬼令牌以及將軍府的傳承令牌。
于視沒有貿(mào)然上前拿東西,而是冷眼盯著天姮娥,“你有什么目的?”
這些東西拿到手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最關(guān)鍵的就是要撬開咎將軍的嘴,他料想天姮娥在其中必定付出了不少心力,還要冒著被發(fā)現(xiàn)的額外風(fēng)險,很顯然不會是突發(fā)好心,想要助他一臂之力。
“你很聰明,在這種時候都可以冷靜的和我談條件?!彼抗饬鬟B在于視古銅色的肌肉上,“說實話,我很好奇,你這樣的人的鬼域不可能是無名之輩,為何我之前從未聽過你的名頭,介意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嗎?”
“如果你想用那些東西威脅我,那就是打錯了主意,咎將軍府的東西,在別人眼中或許珍貴,但在我眼里也不過爾爾?!?p> “說得好!如此信誓旦旦,你是有退路?”
這女人也太敏銳了,吳濟有些招架不住,轉(zhuǎn)頭去對付咎將軍,他將噬魂渡罪刀拿出來,在咎將軍的身上連劃一百二十八道口子,血液沒有流出來,而是被一層黑氣阻擋。
無形的絲線從傷口處沖出來,鉆入刀鋒之中,又反哺到于視身上,使之靈魂之力更加完整。
當(dāng)然,這個過程天姮娥是看不到的,再她眼里,于視就拿刀在他劃了幾道傷口,咎將軍的修為就迅速往下掉,靈魂之力也跟著缺失。
而于視的修為卻在慢悠悠地上漲,雖說不快,但很是穩(wěn)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