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的眼珠皆為紅色,在火光中閃動著瘆人的光,轉(zhuǎn)眼間,祭壇上的溫度更高了。
吳濟當即就想要下去,可是祭壇突發(fā)變動,數(shù)條鎖鏈從石像中冒出來,將他緊緊綁縛在原地,不得動彈。
“捆綁play?還玩挺大的?!?p> 開始他還有閑心吐槽,后來嘗試著動了兩下,立刻就笑不出來了,那鎖鏈也不知道是由什么金屬制成的,完全隔絕了靈力,任他有滔天的本事都掙脫不開。
腳下的溫度越來越高,甚至隱隱超過了炎塔六十六層的溫度,毫無預兆地,青藍色的火焰從祭壇中心的符文處燃起,將吳濟包裹在里面。
那火焰頗為神異,明明燒得極為旺盛,他身上衣服沒有絲毫損耗,皮膚上也沒有一點燒傷的跡象。
可是那種痛苦卻一點都沒少,藍焰燒得是五臟,其中夾雜著的青焰更是霸道,直接燒在人的心頭上,那是一股從心底深處燃起來的火,格外暴烈焦躁。
吳濟掙扎不開,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燒著,就如同被刨開了肚子架在火上炙烤一般,尤其是那股焚心之痛,簡直能夠讓人失去理智。
才一分鐘,他感覺好似過了一整天一般,左右手緊握成拳,每次一動,身上的鎖鏈就會捆得更緊。
他哪里吃過這個苦頭,十大酷刑也不過如此,可是沒有辦法,就算是咬碎了牙,也不會有人放他出去。
“??!”
用力吼了兩聲,發(fā)泄完之后,他終于冷靜下來,開始思考目前的境地。
焚心殿的情況,不知道掌門和師尊知不知道,不過就算是那兩位知道,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是不會放他出來的。
“死老頭子,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有種說清楚!”
長久的烈焰焚心之苦,拼死也掙脫不開的折磨,讓他的心中甚至有了怨氣,心念不斷轉(zhuǎn)動,偶然靈光一閃,想到了師尊平時對他的勉勵。
玄燁道尊一直認為他優(yōu)秀有余,但心志不夠堅定頑強,此番走一遭,不會是為了磨煉他的心志。
“不?!鞭D(zhuǎn)念一想,他又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焚心殿是什么地方?在火精石礦脈的下方,又常年因為關押著強大的怪物,做了許多布置。
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所處第幾層,但周身濃郁的火系靈氣是不可忽略。
不說其他,單單焚燒著他的火焰就可見其不凡,估計比火元靈氣還要高上好幾等,確實是個難得的修心煉體場所。
自以為得到了答案的吳濟頓時放寬了心,似乎感覺內(nèi)臟都沒有那么痛了,想要盤腿坐下來,雙腿卻被鏈子扯著,只能站著修煉。
他閉上眼睛,盡量忽略痛苦,運起“極炎淬體訣”。
火元靈氣自氣海中出來,游走在經(jīng)脈之中,不斷打熬著他的軀體,一開始青藍色的靈焰還未有所動,只默默燒著他的內(nèi)臟,讓他受苦。
等到游走完七七四十九個周天之后,那些青藍色的火靈紛紛按捺不住一樣,偷偷接觸火元靈氣,也跟著在經(jīng)脈中游走起來。
吳濟抓住機會,立刻運用極炎淬體訣加以引導,讓它們更多地從五臟處轉(zhuǎn)移到經(jīng)脈中,游走完一個周天之后,重歸氣海,與火元靈氣融為一體。
漸漸地,外面的青藍色的靈焰再焚燒他時,竟然分為了兩股,一股進入經(jīng)脈以供淬煉需要,另一股燃燒五臟,施加懲罰,相消之下,吳濟承受的痛苦小了許多,也算是無心插柳之舉。
他心中一喜,精神更加集中起來,吸收的青藍靈焰越來越多,最后形成一個人形的火繭,將他包裹在其中,無人能窺見其中發(fā)生的巨變。
......
“很好?!弊铺扉T掌門關閉了影像,心滿意足地頷首笑道,“你這弟子還真不是個庸才?!?p> 而號稱閉關的玄燁道尊就站在他身邊,臉上寫著“與有榮焉”,卻還在謙虛道:“就是對我們不太恭敬,都是我的過錯,太過于慣著他,以至于養(yǎng)成了這般桀驁的性子?!?p> “行了,你們倆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師徒和樂,就別來招我這個孤寡老頭子了。”
玄燁道尊止住笑,“師兄,你真不愿招收弟子嗎?都多少年了,當年的事何必還放在心上呢?”
掌門臉上也沒了笑模樣,“當年那個逆徒......不提也罷,我年紀大了,往事就如同過眼煙云,倒不是很在意了。”
“那您為何總是不收徒?”
“掌門的弟子豈是那么好收的?就連萬中無一如吳濟,都達不到我的標準??沼刑熨Y,卻沒有相應的身份的傳承,想必也得不到底下人那些人的認可,我也是怕了,神木門的教訓,須得時刻放在心上?!?p> “師兄有心便好,反正時間還長,一切可從長計議?!毙畹雷痣y得大方了一會,將拜師禮上吳濟給他準備的各色點心拿了幾塊出來,放在桌上。
掌門眼疾手快,嘴里放了一塊,指尖上還蓋著一塊,喟嘆道:“美味,也不知道那小子是怎么做的,那些靈花靈果,平時看著吃著都是尋常,沒想到做成點心卻別有一番滋味?!?p> “他很有心,為此忙了一整夜。”
吃飽喝足,掌門定定看向手邊的玉簡,清清嗓子,猶豫道:“若是你真的看重他,就把你手邊的事交出去一些,也不必每天都如此辛勞?!?p> “師兄也認為他可信?”
“你的眼光我還是相信的,既然讓無定樓的那人開始接觸他,想必你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p> 玄燁道尊靜靜盯著茶杯,半晌之后才開口,“宗門終有此劫,他必須學會應對,不如早早接觸得好?!彼痤^,目光頗為復雜,“可是師兄,他是我選定的繼承衣缽之人,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卻希望他能遠離這些是非,保存實力,蟄伏起來,也算是給宗門留下一枚火種?!?p> “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也得問問他愿不愿意,我看他不是不負責任之人。”
“這正是我擔心的地方,太過操心,終會傷人傷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