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廢話!”厲海陽在他后腦狠狠敲了一記。
“吳師弟,我們兩個支撐到現(xiàn)在,就是為了等你過來。”他指著左右兩個房間,“那里面的東西我們并沒有打開,想著你的運氣好,不如由你去開?!?p> 難怪他們從那邊出來,手里卻沒有東西,吳濟(jì)也沒有推脫,而是把丑話說到了前頭,“若是里面的東西早被定好,那我也沒有辦法。”
“那是自然,吳師弟再神通廣大,也改不了既定的事實?!?p> 幾人商量好,吳濟(jì)也沒有客氣,天氣一熱,心中難免煩躁,他快步走到那邊,把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這次兩邊耳室的東西依舊完全一樣,一邊開出一顆水汪汪藍(lán)盈盈的珠子,觸手冰涼但不刺骨。
珠子的構(gòu)造不凡,外面是一層透明的冰質(zhì)殼,中間卻盛放著半滿的水,那水是碧藍(lán)之色,從外面看,如同一片無際的大海,震蕩間還能聽見驚濤拍岸之聲。
他將兩顆珠子像盤核桃一樣拿在手中轉(zhuǎn)動,頓時感到一股清涼之氣從腳底下升起,茫茫的霧氣隨即充斥在他身周。
連同站在他邊上的厲海陽和羅光煒都受到了余蔭,前者看了珠子一眼,目露了然之色,接著稱贊道:“不愧是吳師弟,這等寶物都讓你開出來了。說起來慚愧,我們之前找到的,竟沒一個能比得上的?!?p> 吳濟(jì)停住動作,把珠子分給地上昏迷著的師兄們一顆,讓他們不至于太熱脫水;把另一顆懸在自己身前,三個人呈包圍之勢,享受這來之不易的清涼。
做完這一切,他才緩緩開口:“你認(rèn)識這東西?”
“蒼羽玄水珠,我只在師尊那里見過一顆,聽說是神鳥蒼羽死后所化,能號令九極寒泉,也能退避九天烈焰,頗為神異。”他頓了一下,看到師弟半信半疑的神請,咳了一聲,“當(dāng)然,傳說不可盡信,這珠子沒那么厲害。不過端看它在這層還能保持原本的溫度,發(fā)散出寒氣,可見其不凡?!?p> 吳濟(jì)低垂著眼,輕輕撥動著身前的那顆寒氣四溢的珠子,不置可否,“要說神異,我看這座塔更勝一籌,你看寒氣散了多久,這一層的溫度卻沒有絲毫變化?!?p> “確實如此?!弊鳛槿酥薪?jīng)歷最多的人,厲海陽的感受最為直觀,“我之前也去過幾個秘境,但沒有哪個如同五行天極塔一般,源源不盡的怪物和寶物,難怪一百年才開這一次?!?p> 吳濟(jì)插話道:“其實我對一件事一直十分好奇。”
“師弟請問,我一定知無不言?!?p> “敢問師兄,你們那些消息的到底從何渠道得來?我同你們?nèi)杖障嗵?,竟然跟個瞎子聾子一般?!?p> 白成濟(jì)就算了,這里好歹是他的主場,消息靈通一些不是大事,但厲海陽也對這次秘境中的“內(nèi)幕”了解如此清楚,就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的能力了。
他還是領(lǐng)隊,這些東西全靠別人告訴。
“我當(dāng)是什么事,人脈處世本就需要長時間的經(jīng)營,師弟才入宗門多久?”他指著羅光煒道,“不說是你,這廝在門派里混了多年,也沒見到交出幾個真心朋友?!?p> “怎么就說到我身上了?朋友貴在知心,那些由利益吸引過來的俗人,不認(rèn)識也罷?!?p> “就你清高,平時怎么沒少見俗人往你那里跑?”
兩個人沒說幾句又開始吵了起來,吳濟(jì)也有些好奇,按理說,羅光煒的炸藥性子,沒幾個人受得了,朋友都不在身邊,平時多靠書信維持,偏偏這小子知道的消息也不少。
他把他單拎出來,“你是怎么打聽那些事的?”
“沒什么,只要舍得下靈石,那些人自動會過來投靠,什么有的沒的都會給你說幾句,我不耐煩聽那些東西,在外面弄了記事處,派專人打理那些事?!?p> 別看他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建立一個單獨的情報機(jī)構(gòu),需要付出的財力人力是不可想象的。
吳濟(jì)沒想到他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那個人,奇道:“你到門派也沒幾年,哪來那么多的靈石來收買消息?”
“吳師弟還不知道吧?”厲海陽輕而易舉就把他的老底掀了出來,“這小子家里是開商會的,拍賣行遍布各個都城,你見過他缺什么東西嗎?”
“可我記得羅師兄的法寶還是由我祭煉的?!?p> “那是他暫時沒找到合適的,法寶難得,合適的更是罕見,所以他也就用著法器,就算是吳師弟不幫他祭煉,他回去之后也是要換的。”
“就你話多!”羅光煒沒好氣捶了他一拳,面對吳濟(jì)的時候,換了一副討好的神色,“我家里那些拍賣行生意還行,若是吳師弟有什么好東西,別忘了帶攜兄弟?!?p> “自然。”
有了現(xiàn)成的拋售場,他能做的事情又多了很多。
說話間,入口處的大門傳來異動,幾人把目光齊齊轉(zhuǎn)過去,就見到光芒一閃,原地浮現(xiàn)出幾個人影。
“袁師兄?”他后面還跟著四個,由此,灼天門所有進(jìn)入秘境的弟子算是到齊了。
那幾人剛剛進(jìn)來,還未適應(yīng)高溫,恍然聽到喊聲,連忙抬頭,一見到是他們,通通松了口氣,然而看到地上躺著的那些,一口氣又提了上來。
袁子炆上前一步,急忙問道:“那些人是怎么了?可有受傷?”
“不曾,只是難以忍受高溫,暫時昏迷了而已,吳師弟開出了蒼羽玄水珠,有這等寶物的幫助,想必他們很快就能恢復(fù)過來了?!?p> 剛來的人這才放下心來,擦擦汗,開始不自覺往吳濟(jì)這邊湊,袁子炆更是臉皮厚,生生在厲海陽和羅光煒之間擠開了一個位置,四人變成了正方形站位,將蒼羽玄水珠包在正中間。
其他弟子見這邊沒有位置,退而求其次,跑到了另一顆珠子那邊,也跟著躺在地上,享受絲絲寒意。
“你們還真享受起來了?”吳濟(jì)站著說話不腰疼,“誰跟我說來這層樓是為了修行的?還不去趕緊操練起來!”
“不了不了?!?p> 沒等那兩個人開口,袁子炆率先擺手否決,告饒道:“我原是有這個想法,不過剛來就打消了念頭。萬事不可一蹴而就,還有一天的時間,咱們還是慢慢適應(yīn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