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厚的母親叫周慧蘭,在鼎城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彈得一手好鋼琴,每周上兩天私教課,月入就一兩萬了。
而且,她丈夫,也就是田厚的父親在鼎城官場也是有點分量的人。
原本,答應田厚將那個學生的高考成績壓低這事她也不會做的。
只不過,想到那個男孩比田厚也大不了兩歲卻擁有比自己還高超的琴技。
而自己的兒子這幾年的進步微乎其微,已經一眼望得到頭。
她想到這便覺得有些不舒服,這才鬼使神差地答應了兒子的無理請求。
事后,她覺得這么做有些不是很理智,不過也沒有很放在心上。
把考生分數(shù)壓低,她只對陳玄這么做了,不過幫一些人提高分數(shù)她卻在做了不少次。
“應該不會有事吧,考試成績不是說查就查的?!彼谛睦飳ψ约赫f道。
她又看了一眼轉發(fā)量,又多了十幾個,這讓她眼皮一跳,這增長速度,有點快啊。
很快,她在朋友圈中也看到了轉發(fā),甚至看到有人在發(fā)相關動態(tài)了。
周慧蘭意識到,自己不能再抱有僥幸心理了,必須想辦法解決。
這事自己絕對不能出面,否則便是不打自招。
她猶豫了一會,最后還是咬牙給丈夫打了個電話,將來龍去脈簡單說了一遍。
“蠢女人,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盡給我找麻煩?。 ?p>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憤怒的聲音。
“我這不是為了兒子,兒子不是你生的?快點解決這事,不然我就把你和那狐貍精的事抖摟出去,別忘了,我們還是合法夫妻呢!”
周慧蘭怒罵道:“我們是名存實亡了,但是這名,你依舊要給我守好了?!?p> 電話那頭,男人沉默了一會,說:“我去打幾個電話,這事不好解決。鼎城城督來了都不一定有用,你還是祈禱這事別鬧大吧?!?p> 周慧蘭冷哼一聲,掛了電話,無力地坐在沙發(fā)上。
而鐘懷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個圍脖動態(tài)而已,就能引來如此大的反響。
第二天,圍脖已經有近千條轉發(fā)了。而朋友圈也傳遍了。
在高考成績公布的這幾天,任何有關于高考的世界都是熱點。
鐘懷的賬號直接炸了,無數(shù)營銷號和好事者給他發(fā)消息。
鐘懷也意識到,事態(tài)似乎已經超乎他可以控制的范圍了。
他還是選擇將這件事告訴了陳玄。他怕自己的行為會對陳玄造成影響。
“哦,沒事?!?p> 陳玄是這么回答的,他確實不在意。
不過他不在意,很多人會在意。
歐丁是知道消息后來得最早的一個。
他已經得知,陳玄的成績在鼎城排名第二,而第一正是聞人芊,分數(shù)703。
而今年的省狀元是715!
如果陳玄正常發(fā)揮,分數(shù)絕對超過省狀元。
夏國將副課變?yōu)檫x修,就是為了避免分數(shù)比對,可即使是科目不同,大家依舊會比對。
陳玄的演奏水平,絕對在45以上,也就是說,歐丁的班上本來該出一個省狀元的!
聞人芊的情況特殊,雖然拿了市狀元,可學校只是象征性的給點獎勵。
可陳玄不同,陳玄是他從高一就一路帶過來的??!
自己的學生中出一個省狀元,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藝術選修是有更改成績的可能的。
所以歐丁第二天上午就來了。
但是陳玄無所謂的態(tài)度卻讓他著急了。
“陳玄,只要你申訴,我和學校都會全力支持的,這可是省狀元啊,你以后一輩子就無憂了,名校都會搶著要你!”
“我分數(shù)夠了。”陳玄說。
“這是莫大的榮譽,對你對學校都是如此,這是光宗耀祖的事!”
“我分數(shù)夠了。”
“我明白,你的分數(shù)夠上幾大名校了,可受重視程度不一樣的,而且這是體制不公,我們應當奮起反抗?!?p> “你好煩。”
歐丁差點就要暴走了!
這人有毛病嗎?
不過,多年的素養(yǎng)還是歐丁還是忍住了。
作為班主任他還是合格的,對學生嚴厲,但是也真的關心。會去攀比和努力爬升,但有底線。
“放心,學校一定會幫你把分數(shù)爭取回來的!”歐丁說道。
“哦,謝謝?!?p> 歐丁飛也似地離開了,再待一會他怕自己會被氣死。
他直接殺到了校長室,不過他還沒說啥呢,校長就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么,這件事學校也很重視,已經申請調取分數(shù)和監(jiān)控審查了。”
歐丁大喜,果然,鼎城一中也不會坐視一位狀元的流失的!
而且,陳玄是車禍后忽然爆發(fā)的,太具有傳奇性了。這是多好的宣傳材料??!
因為藝術學科的特殊性,所以是允許有異議的,不過手續(xù)十分麻煩,個人想要申請幾乎沒門。
不過,整個學校配合,那就不一樣了。
大約兩天后,就能有答案了。
樂器考試,每位考生的演奏錄音都是會保存下來的。
而這件事,在鼎城也越來越多人知道了。
這個時間段,大家討論的都是高考相關的內容,而一位可能是鼎城狀元的人卻因暗箱操作而錯失榮譽,這是多么勁爆的新聞啊!
陳玄這兩天出門都會被多看兩眼,他倒是能做到無視。
只不過,他不找別人,不代表別人不找他。
在他跑步的時候,忽然被幾個年輕人攔住了。
這幾人的發(fā)型和衣服都是五顏六色的,讓陳玄想起地球上的一種叫做金剛鸚鵡的生物,花花綠綠的。
“哥們,過來聊聊。”
一個灰發(fā)中分,還化了點裝的男孩走上前,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不懷好意地看著陳玄。
陳玄卻沒看他們,而是轉頭看向了另一個方向,公園的一個雕像。
他直接無視了這幾個花枝招展的男孩,對著雕像的方向說道:“你為什么對我有惡意?”
幾個年輕人被無視了似乎有些不舒服,不過他們知道雕像后面是誰,所以并沒有立馬發(fā)作。
田厚陰沉著臉從雕像后走過來,陰惻惻地說道:
“馬上把視頻全部刪了,不然有你好看!”
陳玄搖搖頭,“視頻不是我發(fā)布的,而且現(xiàn)在轉發(fā)量多,我刪不掉。”
他說的是實話。
這兩天他鐘懷和陳璐不停和他匯報“戰(zhàn)況”,他也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狀態(tài)。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打完你就知道刪了,坤哥,幫我教訓他一頓!”
灰發(fā)中分男孩帶著其他人走上前,從身后掏出一根甩棍,臉上掛著冷笑。
“你們干嘛!”
一個聲音忽然傳來,林沁和丁可可忽然出現(xiàn),并且向著這邊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