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是鄭德軍,剛剛他在電話里沒聽見袁曉鏡的回話,但是他好像聽見曉鏡在電話里面喊了一聲媽,估計老婆肯定熬不住去看兒子去了,那看兒子還有哪里,只有來自己媽家里,所以他也只好匆匆趕過來了。
鄭德軍進門的時候,看見老婆正規(guī)規(guī)矩矩和自己老媽坐在一起,聽見他開門進來,兩人都齊齊轉(zhuǎn)頭看著他,媽媽的臉色還算正常,但是袁曉鏡的臉色可看起來不怎么好。
“媽,曉鏡。我買了哈密瓜來。”鄭德軍一手提著哈密瓜,笑瞇瞇地跟兩人打招呼,仿佛什么事都沒有一樣。
袁曉鏡想著剛剛婆婆說的那些暗示的話,看著進來后表情淡然、若無其事的老公,她心里只覺得堵著慌,跟吃了個蒼蠅差不多。
“德軍,昨晚你怎么不帶曉鏡回家呀?才才又住在我這里,你那屋里反正空著也是空著,那為什么要花錢住外面,你搞什么鬼?”唐玉明知故問道。
我搞什么鬼?鄭德軍聽著老媽這明顯挑撥的話,那臉色一下就紅了,自己為什么這么做老娘不是知道嗎?那還這樣說是幾個意思?
他可不想這么快和袁曉鏡鬧開來,他還想著怎樣兩邊都安排好了,好好過日子呢?
“媽,你說什么呢?我不是看昨晚曉鏡剛——回——來——”他越說越慢,因為他看見面前兩個女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你編,你編,我看你怎么編下去”的模樣,他確實說不下去了。
袁曉鏡見他不說話了,深吸一口氣,想說話,但是唐玉卻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對著鄭德軍問道:“兒子,現(xiàn)在曉鏡回來了,你給我和她一個準話,你以后還想跟她過日子嗎?”
“想,怎么不想?”鄭德軍忙不迭地回答道,但是想到剛剛才分手的程欣詩不僅又有些啞然。
唐玉才不管這些,她轉(zhuǎn)頭又直接問袁曉鏡道:“你呢?拋夫棄子的坐了這么久的牢回來了,你又想怎么樣呢?”
“沒有,我沒有拋——夫棄......”袁曉鏡聽婆婆這般說自己,本來想表明自己坐牢是情非得已。
可是她轉(zhuǎn)念一想,可不是嘛,當時賣六合彩實在是自己要去賣的,被抓起來坐牢當然也是自己的自找的,婆婆要這么說也不算錯,是自己拋——夫——棄——子了......
“人哪能無錯,過去的就過去了,你要是想和德軍以后好好過日子,你們就好好過?!碧朴窨粗瑫早R說。
袁曉鏡被婆婆擠兌得不曉得該怎樣回答,只低下頭做低眉順眼的小媳婦狀,不,本來她就是小媳婦,還裝什么?作什么?只能低低地應了,也沒有看鄭德軍一眼。
“德軍。”唐玉看兒媳婦不做聲,她轉(zhuǎn)頭跟兒子說話了:“你那屋里最近不干凈,你自己回去好好打掃打掃,你既然想和曉鏡以后過日子,就把屋里的衛(wèi)生搞好,搞干凈了。曉鏡這段時間先住在我這里,等你什么時候搞干凈了,什么時候再帶曉鏡回家兩人好好過日子?!?p> 鄭德軍聽老媽這一番話還不知道自己該要做什么嗎?
只是他心里怎么想的又怎么會這么容易跟老媽的意見統(tǒng)一一致呢?
當然唐玉的這一番敲打從表面上看是給自己找麻煩,可實際上嘛,自己可清楚的很,那話雖然對袁曉鏡說得不咸不淡的,可是卻不傷筋不動骨把她也戴到“籠子”進去了,可不是嘛,你又不在家,我就是做了什么,也都是你造成的。
他剛剛可是看見老婆袁曉鏡那臉上明明已經(jīng)曉得內(nèi)情卻暗忍不發(fā)的“吃癟”樣子,那心里的那個“痛快”勁哦,可真的是得勁極了。
這幾年自己可沒少為老婆坐牢的事情“憋得暗傷”。
先別說光生理上,自己開始可真的做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和尚,就這幾年時間里,那周圍人的唾沫星子都快淹死自己了。
更何況,那些個指指點點自己聽了就算了,還讓自己寶貝兒子也飽受打擊,養(yǎng)成的那性格怎么說了,別的時候都好,就是不能提袁曉鏡,否則就是一臉“憋屈憤恨”的樣子,真的跟自己的感受也差不多。
反正不管怎么講,這幾年里全家人的臉面都被老婆丟光了。
至于那程欣詩嘛,年紀也好、模樣也好都先不說,但是至少她是讓自己在這幾年里唯一覺得抬起頭來做男人做得真的好爽的一個人。
鄭德軍這心里邊想著那邊還是才摟上手的新鮮,那勁頭可正熱乎發(fā)燙著了。
而這邊老婆都殘鍋冷灶這么多年了,雖然昨晚燒了一下“柴火”,可是畢竟也沒溫乎過來。
這兩廂一比較,老媽喊著的要“打掃干凈”的話,他那小心臟早就歪得不得了,那“打掃”的事情來自己怎么做得出?
那到底是要打掃誰?這樣的話,你要他是怎么能說得出口?
要問唐玉為什么要這樣說出來,也是因為自己兒子這個事情本來就是不可能瞞得住的,與其等袁曉鏡知道了大吵大鬧,不如先發(fā)制人,指出兒子這么做是有原因的,不是你自己犯錯去坐牢,德軍至于去外面找女人嗎?所以千錯萬錯都是你的錯。
不得不佩服姜還是老的辣,唐玉的這招確實讓袁曉鏡一下子沒有還手之力。
而且以后離婚不離婚的就要看袁曉鏡能不能想得通了,而且兒子德軍那里也是說開了好,另外找的那女的又不是原裝貨,還不知道對孫子才才好不好呢?
所以德軍也要盡快安排好,是要和曉鏡離婚還是兩人繼續(xù)好好過日子,想清楚了,當斷則斷,別一直拖拖拉拉的。
正當三人在這里大眼瞪小眼、各想各的心事的時候,袁曉鏡的手機響了。
前面鄭德軍給她買了新手機以后就給爸爸袁國泉打過電話報備了,現(xiàn)在就是他打過來的。
“曉鏡,我是爸爸,電話還好用吧?去看了你媽媽呀?嗯,那現(xiàn)在在哪里?”
當袁國泉知道袁曉鏡在唐玉那里時,他也估算得到女兒是為了什么去的。
“你看到才才呢?她還認識你嗎?看起來還好嗎?你們說上話沒有?”
“是的,我看到才才了,打了招呼,他喊的我,認識,怎么不認識。不過沒有說什么,他要上課了,所以先走了。嗯,所以,我在他媽媽這里,聊天……”袁曉鏡想起唐玉剛剛講的那些懟自己的話以及背后的暗示,她突然覺得有些絕望。
“爸爸,我等下回你那里去住,可以嗎?”袁曉鏡問著這話聲音有些哽咽,其實這句話問得有些多余,媽媽走了以后家里應該是冷冷清清的,難道爸爸還不要自己回去陪他嗎?
“你來咯。房間我已經(jīng)收拾好了,可以住人了。”爸爸回答得倒挺干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