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奇怪您什么時候才能意識到?!?p> “在您離開母星后的幾年里,科學會完成了‘云數(shù)據(jù)’的累積,整個帝國體系短短幾年的時間里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生產力得到了進一步的擴充,當初的‘奇跡’,也已經(jīng)成了能夠批量生產的常規(guī)艦船。”
博考爾微笑著解答了瑪文的疑惑,但這種解答并沒有揮散瑪文心中的困惑,作為帝國科學會的一員,云數(shù)據(jù)計劃她當然也是十分清楚,可在她的印象中,似乎云數(shù)據(jù)并不能造成批發(fā)母艦級這種逆天能力,所以瑪文繼續(xù)詢問。
“可建造材料呢?那可是五百艘,就算是‘云數(shù)據(jù)’,那也太……”
“那是您沒有考慮到另外一個因素?!?p> 早料到瑪文會有此一問的博考爾回答。
“因素?”
“您還記得當初您離開母星前參加的帝國科技展嗎?”
被博考爾這么忽然的反問一句,瑪文尋思了一會,然后便隨即搖搖頭。
“科技展?不,那次的科技展我沒有去,當時我在瀏覽從殖民地發(fā)送給母星的異星生物數(shù)據(jù),你知道,我一進入那種工作狀態(tài)就停不下來,完全把那次帝國科技展拋到腦后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是很遺憾的?!?p> “噢,那看來是我記錯了?!?p> “所以呢?博考爾,你也差不多該說出來了吧?向女士賣了關子而不及時給出答案可不是什么紳士行為?!?p> 瑪文開始催促,當然,這是開玩笑,在知曉了母艦級的事情后,她這段時間里緊繃的神經(jīng)總算是有所舒緩。
博考爾干咳一下,目光稍微有所偏移,落到一旁的查詢儀上,在資料上適當加入一些自己的原話向瑪文說明。
“引起帝國新一輪工業(yè)革命的技術叫做‘納米機械’?!?p> “‘納米機械’?那是什么樣的東西?”
“其實就是一種分子機器,組成這些可活動分子機器的零部件是原子,通過原子間的鍵位來進行組合……”
博考爾后面完全是照著資料上念,可瑪文卻覺得耳熟,隨著后面博考爾越念越多,瑪文終于想起了為什么會這樣。
所以還沒等博考爾念完,瑪文就打斷了他。
“等等,這東西的締造者是不是叫‘馬斯克’?”
“呃……”
“你說的那個東西是不是耗能非常高?”
“……”
“科技展上的那種造物是不是因為單個體型太小,根本并沒有辦法刻錄多么復雜的集成電路,所以其本身并不具備更高層次的智能,其表現(xiàn)的實際效果也就只是‘制造100%純度的物質’這一點?”
博考爾看向瑪文的目光中充滿著古怪,原因很簡單,她說的全部都對了,可問題是她剛才不是說自己沒去過那次的科技展嗎?
博考爾一時間滿頭霧水,但又不好就這么一直沉默,就他感覺來說,這氣氛挺尷尬的。
“……您剛才不是說您沒去過那次的帝國科技展嗎?”
“是沒去過,但我在實驗室里見過了……有些不恰當,倒不如說,造出那個東西,我也是有參與其中。”
“當初馬斯克來找我,向我說明了他的構想,并希望我能在微生物領域的知識方面協(xié)助他完成這項技術的開發(fā),同樣參與其中的還有那個整天足不出戶的計算機工程領域的珈藍老爺子以及大數(shù)據(jù)技術組的莫良?!?p> “馬斯克他第一次接觸技術報告,他這人有個缺點,就是沒參照模板的事情就沒辦法做好,所以就拜托我?guī)退瓿蛇@個‘麻煩’工作。”
“原來如此,我說呢,當初馬斯克說‘微觀械構’太籠統(tǒng),容易產生誤解,技術報告要再拿去修改一下,原來是改成了這個名字……”
說起以前的事情,瑪文開始還算是在解答博考爾的疑問講解,可講述到后面,基本已經(jīng)是老頭子般的追憶往事。
博考爾干咳了一下,他現(xiàn)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敢情他剛才在拿著人家寫出的技術報告在念?!
“所以‘納米機械’的報告是您寫的?”
博考爾仍然是有點不敢確信,因為,在他的記憶中那次科技展‘納米機械’開發(fā)者署名一欄中,只有馬斯克一個人的名字。
“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對比一下我發(fā)表的技術報告,兩者的文風相似度可是很高的,文風這種東西想要模仿可是要花大功夫,而且像我們這些搞技術的,去練文風也沒什么實際意義?!?p> “可為什么開發(fā)者署名……”
“哦,你說那個啊,馬斯克是新人,需要一項技術來穩(wěn)定自己在科學會的話語權,我和珈藍老爺子早就把那種虛名看淡了,所以也就沒填上我們的名字,莫良的話,單純的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沒資格填寫上名字?!?p> “沒資格?”
博考爾面容隱約流露出詫異之色,不過他很好的掩飾掉了這種失態(tài)。
莫良這個人,即便是在軍隊中,博考爾都耳熟能詳,那是個大人物,是在瑪文離開母星后,又一個在科學界上逐漸嶄露頭角的天才。
也同時是引領帝國在這新一輪技術革新中前進的主要人物之一。
類比的話就好比我們聽聞愛因斯坦雖然參與了某種技術的開發(fā),但卻因為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不想在‘開發(fā)者’中留下名字一樣。
“微觀械…哦,納米機械的制造并沒有如預期的那么理想,預期的成品不僅能夠制造‘100%純度物質’,更能制造其他復雜的東西,無論是一艘船,一個人,還是一個星球,只要有足夠的材料,都能夠制造。”
一邊說明著,瑪文也是一臉遺憾的深嘆著氣。
談論起這件事,瑪文的心情就難免會有失落,畢竟心血在里面,盡管在博考爾看來制造出‘100%純度物質’也是一種相當難得的成果,可嚴格意義上來說,那次技術開發(fā)的失敗了的。
究其原因的話,問題出在莫良那里,可那也不能全怪他,問題出在算法上,要怎么才能讓那些‘愚蠢’的納米機械‘讀懂’指令,并遵從指令在微觀世界那復雜多變的環(huán)境里執(zhí)行搭建任務。
不是帝國的算法落后,硬件限制了算法運行內存,雖然瑪文不是那方面專業(yè),隔行如隔山這話也沒錯,但瑪文還是能從要解決的問題中,看出難度所在。
就好比通過修改內部程序的手段,讓小靈通能具備觸屏手機的功能,這不管怎么聽,都很天方夜譚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