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道的地點是用來接待貴賓的別院,院子不大卻勝在僻靜,走到門口便看到兩個士兵守在門口,見到孔繹人來,不遠處的家仆上前輕輕推開了門退到一旁??桌[挑眉,心中暗謅來的是個人物。
懷著這樣的心情走到廳堂,一隊別了槍的士兵嚴整地立在兩邊,中間高位坐著一個軍官,正與父親笑著說什么,看到他進來便停了談話,一雙銳利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毫不避諱地打量著。
“阿繹來了?!笨赘缚粗桌[穩(wěn)步走進來,心下十分滿意,面上笑得慈祥。
“父親?!笨桌[點頭,又轉向一旁的軍官,頓了下,“余將軍。”
余將軍瞇眼,“平日里有看報紙?”
“工作閑余會略翻一二?!笨桌[笑道,將一切想法壓到心底。
“哦?報紙怎么說我?”余將軍又問,他挺好奇這個年輕男子會怎么說,是依實還是奉承?
孔繹低頭抿了唇無聲笑,抬頭撩起一個眼神劃過余將軍的臉,心下卻細細的快速分析,眼神冰冷,雖在笑卻不見一絲笑意,下巴緊繃,即便說話的時候也不曾松懈半分,看來是個嚴肅不常說笑的人,且眼光狠辣,估摸著自己正在被估量著呢。
這樣想著嘴上卻是另一番話,他沒有看向旁邊孔父使的眼色,“新聞怎么寫的倒是其次,從事這行的大多是兩種極端,一種是碌碌無為,另一種則是筆鋒尖銳,所謂犀利即是直擊痛點。將軍身居高位,不痛不癢的報導怎么能入得了您的眼?”
余將軍哈哈大笑,卻突地拔出槍對著他的頭,眼神狠厲:“你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孔繹直視他,一字一句地蹦出幾個字,“說將軍,妄想叛黨背國,自立總統(tǒng)?!?p> 孔父已經(jīng)嚇到不行,心里罵了這個蠢兒子幾十遍,上前苦哈哈地想要開口求情。卻見余將軍微瞇了眼,緩緩收起槍,然后勾出一個極小的微笑。余將軍又坐了回去,旁睞著他,“你的看法如何?”
孔父遲疑了會,還是坐回去,眼神卻不離兩人。
如果這句話是別人問孔繹,他此時定是掀了嘴皮子進行一番嘲諷;而此刻的他卻是一臉泰然,沉吟了一把,“如果光用一個人的政治傾向來評定一個人的好壞,這未免太過武斷。我是個老百姓,我關心的只有收入和稅率,還有柴米油鹽,誰能給我保障,我便覺得沒什么大問題了。”
余將軍笑了,“你也覺得我想叛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