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凈初,敢用老娘的臉。
我看你還要不要臉,白初嘴巴里叼了根草,甩著細長的腰帶便要去尋。
奈何主峰委實有些太大,她又是個初來匝道的,走著走著便迷路了,眼瞅不遠處有個人聲,捂了捂臉,總不能跑去問路吧?
幾個宗門弟子提著木桶從小路上出來,白初閃身一避,待人走了便順著方才弟子們走過的地方走去,不多時便見偌大的樓閣之中,無墻,用無數(shù)白色紗帳將里頭籠罩起來,風起之下便見里面似乎是個偌大的水池,此時還冒著騰騰溫熱的氣體。
白初倏爾一笑,眼瞅著四下無人,掀開白紗進去,但見四方水池之中四方放了一塊晶石,其間凝固著天地靈氣,又與水下相通,也不知是在水中布下了何種陣法,竟然這水池看起來恰似一處天然溫泉。
主峰,果然是個好地方。
她伸手劃了劃水,撿了盤子里的蘋果啃了啃,腳下不知踩了什么,撿起來看了看,竟是一枚玉釵,入手生溫。
若是她沒認錯,這玉釵應該白棲的。
嘖嘖,這丟三落四的哥哥啊。
門外傳來穩(wěn)健的腳步聲,白初旋即一慌,甩了蘋果抓著玉釵往水里鉆入,憋著氣恨不得能沉得更加深一下。
抬眸朝波光瀲滟的水面上望去,但見有水面上隱隱約約倒映出一人的臉,那人似無所查拉開衣衫便往水里面走來。
白初瞪了瞪眼睛,捂著嘴巴一動不敢動。
“燕公子,你的衣服我們放下了。”外面弟子的聲音謙遜有禮,不一會兒便有腳步聲響了起來。
燕公子,這主峰上除了燕寄桑還能是誰?
燕寄桑背靠著浴池,瞇著眼睛休憩起來,似是睡著了一般。
白初憋了半天起,瞥了一眼不遠處隱隱約約的輪廓,只覺得一股血氣便要上涌。若是戰(zhàn)場之上赤膊上陣,她大底也沒不會這般激動,可偏生孤男寡女獨處一室。
她再也忍不住從水里面竄出來,頭露出水面還來不及呼吸,游過去便伸手捂住燕寄桑的嘴巴,另一只手以玉釵抵著他的脖子。
燕寄桑倏爾睜開眼睛,眸光里閃過一絲殺意,見了她微微瞇了瞇眼睛。
“別說話!”白初斜唇一笑,聲音低低的,往進了看,言幾嗓子這臉倒是顯得越發(fā)俊美異常。
只是那眸子里徒然迸射出的冰寒,配上這張臉,倒是跟燕余灼有七八分相似。
燕寄桑盯著她,并不亂動。
白初常年于行伍之中,忍不住吹了個口哨,流氓道:“想不到燕公子這臉生得美,這身材嘛……嘖嘖,真是不錯。”
白初七千多年來見過的人的一波一波又一波,可唯獨覺得燕余灼那張臉勾人得很,每每戰(zhàn)場上相遇總?cè)滩蛔≌{(diào)戲一番。
故而,其余神王見她私底下罵她流氓。
她初初時覺得有趣好玩,此后戰(zhàn)場上相見便越發(fā)沒了規(guī)矩。
可又思及長劍插入胸口,胸口那股鉆心的鈍痛似從胸口閃過一般。
她頃刻間又沒了調(diào)戲燕寄桑的意思,轉(zhuǎn)而眸光中寒光一閃,“你當知道,我雖非元嬰期,可手中符箓多的也夠你喝一壺了。”
這次出門,她根本就沒想過遇上這種突發(fā)情況,故而身上半張符箓都沒有。
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步伐穩(wěn)健,白初與燕寄桑四目相對,眼瞅著腳步聲越來越近。
白初一把拉過燕寄桑往水里面摁了下去,猛然扎下水去,池子里泛起一陣漣漪。
突生變故,燕寄桑沒來及憋氣,被水嗆了一下,在水里胡亂一抓,白初手上玉釵每個準頭直接朝燕寄桑脖子上劃了一道口子。
“明明掉在這里的啊?!卑讞穆曇魮诫s著幾絲莫可奈何。
燕寄桑脖子里上的血滲出來,白初生怕那血液將池子染紅,低下頭便吸住脖子上的傷口,將那腥咸的血液吞入口中,復又舔了舔那不深的傷口。
腳步聲漸行漸遠,燕寄桑被捂著的唇禁不住悶哼了一聲,聽見人走遠驟然發(fā)起進攻,抓開脖子上的手,一把將人推開。
白初露出水面大口大口呼吸了下空氣,瞟了一眼站在不遠處大半個身子浸泡在水中的燕寄桑,倏爾流氓的打量了片刻,斜唇一笑道:“燕公子,嘖嘖,你這血可真難喝!”
說著,慢條斯理從水里面爬起來,衣衫濕透后緊緊貼在身上,露出少女窈窕的身材。
“在下沒讓你喝!”燕寄桑怒目而視,抿了唇,落在白初前凸后翹的身材上,倏爾別過臉去,神色陰晴不定道:“在下依舊是那句話,希望姑娘能入我云家做客卿,也免得顛沛流離?!?p> 白初目光灼灼的沖燕寄桑吹了個口哨,流氓道:“燕公子,咱可不是同路人??!”
她手中把玩著玉釵,蹲在池邊倏爾一笑道:“不過,要是燕公子愿意將這幅皮囊給我,我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一下?!?p> “畢竟,燕公子這皮囊,我甚是滿意呢。”站起身來似有若無的瞥了一眼那脖子上傷口,旋即轉(zhuǎn)身朝白紗外走去。
七千多年來,白初從未為美色所禍,可燕余灼那容貌讓她生出幾絲據(jù)為己有的意思。
大底是想蹂躪那高貴端雅,又想撕裂那眸子里的冷靜自持與孤高,甚至是那一寸寸悍然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