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風吹得很是涼爽,蘇硯瑾和江妗閑步走在校園里,離上晚自習的時間還早,倆人不緊不慢地走著,也權(quán)當是飯后散步??雌饋硎峭芤獾?,但蘇硯瑾的彎眉卻一直輕輕蹙著。
沒辦法,她心里愁呀!
雖然那天在慕衍行面前她表現(xiàn)得挺豁達的,但是只有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其實她還是挺難過的。這不,為了調(diào)節(jié)心中那點小酸楚,她已經(jīng)有三天都沒再去找慕衍行了。
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可到了她這里,她真覺得已經(jīng)不是山的問題了,慕衍行壓根就是天上的星星,看得到,摸不著,但是心里卻又是想得緊。
慕衍行對她這么冷淡,她覺得可能是報應(yīng)來了。從小到大,她長得漂亮,學習又好,是爸媽心中的乖寶寶,老師眼中的好學生,更是許多男同學心目中情竇初開的暗戀對象。這么多年來,她收到的情書、巧克力或者玫瑰花,真的是不計其數(shù)。但那又怎么樣,她不喜歡呀。
收到的巧克力,她不是跟女同桌私下分享,就是拿回家偷偷藏起來了,誰讓爸媽不準她吃巧克力呢,那“好心人”送給她的,她肯定不能辜負他們的心意了,全都吃進了她的肚子里。
男生們寫的情書,她都收下并且全部都看過了,責任感爆棚的她,在情書上出現(xiàn)病句的時候,她都一一在上面用紅色筆做了批改,是同班的男同學,她會退還給人家;若是其他班級的男生,她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全部訂起來當草稿紙了。
是女人都會喜歡花,尤其是嬌艷欲滴的玫瑰花。蘇硯瑾也不例外,她喜歡各種各樣盛開著的花,即便她還是屬于小女孩的時候。所以,作為愛花的一個小姑娘,她本著愛護鮮花人人有責的原則,把男生送給她的玫瑰花,時不時地拿去送給老師,送給媽媽,也送給了奶奶。
記得當時蕭玥還跟她開過玩笑,說她傷害了那么多男生的心,小心以后遭報應(yīng)……這不,報應(yīng)來了!
在慕衍行的身上,她嘗盡了無數(shù)的挫敗感。她被眾人夸贊的美貌在他的面前壓根沒一點用處,他依然能對她做到面不改色。美人計都沒用了,那就更別提智商了,人家年紀輕輕就是一個博士生,豈是她能比的。
文的不行,武也不行,古人的三十六計更是也用不上。思來想去,她覺得自己也就剩下最后一招了,那就是比耐心,反正她有的是時間和精力,她就不信了,她是不是真的摘不下他這朵“高嶺之花”。
想明白了后,她整個人舒暢了不少,走路的步子似乎都顯得輕快了不少。
江妗好像也是意識到了,所以側(cè)目看著她:“硯瑾,你剛剛想啥呢?有啥好事,說出來也讓我高興高興。”
“就是想通了某些事?!碧K硯瑾也沒有明說,笑嘻嘻地看著江妗,“妗妗,我們下晚自習后去吃甜品吧。”
她從小就很喜歡吃甜食,尤其在心情好的時候,就更愛吃了。
“好呀。”江妗笑著,她從小就很喜歡吃甜食,但是小時候父母經(jīng)常管著。本以為長大了后能順著自己的心,想吃多少甜食就有多少甜食了,可哪曾想到又被姜以寧給管著了,一星期能吃一次冰淇淋還是她裝乖賣萌得來的呢。
她本來以為她已經(jīng)算是屬于很愛吃甜食的那一類人了,但蘇硯瑾更恐怖,天氣不冷的時候幾乎天天吃冰淇淋,然后現(xiàn)在每天不是喝酸奶就是吃蛋糕,時不時的還誘惑她一起出去吃甜品……吃這么多高熱量的甜食,偏偏還不知道控制的她,卻依然保持著美艷的容貌、前凸后翹的身材,真真是讓她既羨慕又嫉妒。
手挽著手,說說笑笑的倆人很快地來到了教學樓,正要向右拐彎的時候,一不小心就跟迎面而來的倆人撞到了一起。
“哎喲……誰呀?”一個清脆的女生尖叫了起來。
蘇硯瑾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雖然她并不認為是她和江妗撞到了別人。
“喂,你怎么走路的?知不知道都撞到我們了,長不長眼睛啊?”還是剛剛那個女孩子的聲音,聲音倒是挺悅耳的,但是說出來的話倒有些刻薄了。
聽到這話,江妗來火了,扶著蘇硯瑾站穩(wěn)后,直接怒懟過去:“你說誰不長眼睛呢?明明是你們走路不看路,撞到我們了,還好意思罵別人!特么的給臉不要臉!”
“你……”
“好了,別說了?!?p> 趙雨函還來不及罵回去,就被旁邊的沐雨霏出聲給喝止了,她神情惱怒不已,“雨霏,你……”
但是在觸及到沐雨霏的眼神時,又咽下嘴邊的話,乖乖閉嘴了。
沐雨霏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展露的笑容更顯得十分完美,她的目光不時地打量著蘇硯瑾,“你好,你是蘇硯瑾吧,我見過你?!?p> 蘇硯瑾一怔,“你見過我?”
沐雨霏微微點點頭,笑著說:“對,我見過你的照片,在我們學校的論壇上,被大家稱為海城大學最美的女生。”
看著對面笑容滿面、輕聲細語的沐雨霏,蘇硯瑾突然間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仿佛對面的女生不是在和自己說話,而是一個美女蛇正在向自己吐信子。
她身體的細微變化,站在她旁邊的江妗似乎也察覺到了,低聲問:“怎么啦?”
蘇硯瑾壓下心中的不舒服,輕輕地搖搖頭。
倆人的一舉一動都瞧在了沐雨霏的眼里,她又笑著說:“剛剛的事抱歉了,是我們沒注意看路,撞到了你們,我向你們說對不起。”
“麻煩下次走路看著點,別跟個瘋狗一樣亂咬人。”江妗沒好氣地說。
“你說誰瘋狗呢?”趙雨函氣得不行了,她恨不得上去撕了那丫頭的嘴。
“誰答應(yīng)了誰就是瘋狗唄!”江妗對著她翻了個白眼。
“好了,我們走吧?!便逵牿乜戳艘谎圳w雨函,然后又轉(zhuǎn)過頭笑瞇瞇地看著蘇硯瑾,輕啟紅唇:“蘇硯瑾學妹,我們后會有期?!?p> 看著那倆人一前一后高傲地猶如大公雞一樣走遠后,蘇硯瑾輕輕碰了下江妗的手肘,“那女的誰呀?”
江妗斜睨了她一眼,“她就是沐雨霏,學校?;ā!?p> “哦?!碧K硯瑾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又問:“沐雨霏,怎么寫?”
“沐浴的沐,下雨的雨,煙雨霏霏的霏?!?p> 聞言,蘇硯瑾蹙起眉,狐疑地問:“她是不是命中缺水呀?不然怎么起個名字全部都帶水?”
江妗白了一眼蘇硯瑾,淡淡地說:“我又不是她媽,我怎么知道她缺不缺水,看她一副饑渴樣,估計是缺吧?!?p> 她再一次確定蘇硯瑾就是個奇葩,別人都耀武揚威到跟前了,她還管人家是不是缺水?她缺心眼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