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山林氛圍可怖,溫度也是冷的刺骨,除了夾著大棉褂要值班警戒的人,爆熊冒險團的其他人都睡在帳篷里。
小黑匍匐在火堆旁邊,靜靜的休憩。
忽然,小黑猛然一抬頭,目光炯炯的望向某個方向,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
可是,那個方向并沒有什么東西出現(xiàn),依舊靜謐。
小黑迅速起身,然后鉆進(jìn)了離得最近的那個小帳篷。
昏暗的帳篷內(nèi)有著跌巖起伏的鼻鼾聲,極具層次感。
陳水生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這樣放肆的真正的睡覺了,雖然身處在危機四伏的深山之中,但睡得卻是格外的香甜。
雖然睡覺這件事是為了彰顯他真的是普通的藥師的原因。
小黑輕輕的走到陳水生頭一邊,伸出舌頭舔舐著陳水生的臉,并用前腳輕輕的推搡。
頓時,那起伏的鼻鼾聲消失了,陳水生一個激靈,迅速坐了起來。
“怎么了?”
小黑肯定是說不了話的,只能咬住陳水生衣服扯了扯,然后往外走。
陳水生見狀,急忙穿上衣服跟上。
這一跟,直接往著營地外面趕。
步伐輕盈而敏捷,感知力強大,繞過了鈴鐺陣,也避開了哨人的監(jiān)視。
小黑在前面飛速奔跑,一直跑到了一處懸崖前才停下。
一眼望去,一片樹海。月光照耀下,有些大樹反射著銀色的光,不過更多是墨綠色。
“這是?”
陳水生沒看出有什么不同,疑惑的看向小黑。
小黑低聲吼叫,朝著前方甩了甩頭,似乎是示意他繼續(xù)看。
陳水生一愣。
果然再仔細(xì)一看,真見到了一點不同。
在估計十里之外,有數(shù)個黑點飛躍在樹海之上,他們實力極強,全是金丹期上境以上的氣息。
但是,他們沒有飛著走。
隔著大老遠(yuǎn)的還能引起小黑的注意,那么,那些人或者他們身上有什么東西散發(fā)出了極強的吸引力。
“是那幾個人?”陳水生臉色一凝。
小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低聲一吼。
明白了!
陳水生微微沉思,隨后道“走!”
一人一妖,迅速回身奔走,繞道下山崖。
那一行人的方向是循著東南方向而行,陳水生所在的位置就是在南方,因此,雖然陳水生的速度一定是比不上他們的,但陳水生依舊可以趕到他們的前面。
一行五個黑衣人,飛躍在樹海之上。
但他們?nèi)巧碡?fù)重傷,黑衣破損,傷口還在滴著鮮血。那些鮮血滴下,卻是沒有落于地上,反而是詭異的朝著中間那一人匯集去,滲入他鼓著腹部。
那人雙手抱著腹部,好似害怕里面的東西掉了。
他們慌忙逃離,連治傷止血的時間都沒有,對于中間那人腹部里面藏的東西在悄悄吸食著他們流出的鮮血,他們就更不知情了。
“吼!”
“啁!”
數(shù)種強大妖獸的怒吼驚破了黑夜的寧靜,氣勢滔天,這斜陽山上的妖獸草蟲皆是顫栗、噤聲,蛐蛐與蟈蟈都不敢叫了。
一路上,有無數(shù)冒險者被嚇得心驚膽破,最后才發(fā)現(xiàn)那些妖獸之王根本沒有卵他們,它們分目標(biāo)根本不是他們。
“快!”
中間那黑衣人焦急喊到。
顯然,他是這一行人的領(lǐng)頭人。
他們自危險之中取出寶物,然后殺出重圍,躲避了無數(shù)妖獸的追殺,終于撤離到了岐山外圍。
但是,方向錯了,他們本是要撤去岐山御的,但好死不死,居然被一只外出的火鷹妖王攔住了去路,導(dǎo)致他們只得換方向。
現(xiàn)在,越偏越遠(yuǎn),已經(jīng)到了離岐山御百里之外的斜陽山上。
他們沒辦法呀!那些妖獸窮追不舍,他們只得往前跑。
再繼續(xù)往前,就可以進(jìn)了漁陽郡,到了東湖城就安全了。
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那些妖獸依舊緊隨在后,并漸漸追上來了。
一行七人,已經(jīng)有兩人殞命與妖獸之爪下,藏身于獸腹。
“斷后!”
頓時,便有兩人脫離隊伍,落在樹頂上,冷靜的看著漫來的妖獸大軍。
各自燃燒精血,透支著最后的生命,蓄勢待發(fā),等待著戰(zhàn)斗的來臨。
“天蠶,血縛!”
“天蠶,破滅!”
兩道驚動風(fēng)云的凜冽攻擊發(fā)出,兩人皆是縮成了皮包骨,像一根干柴。
前一道攻擊,是無數(shù)血色絲線蔓延,結(jié)成一道巨網(wǎng),像是傳說中的天蠶蟲吐出的絲,欲要封禁這一片空間。
后一道攻擊,像天蠶蟲破殼,一斬破風(fēng)云,破這絕境,要將萬獸斬殺于劍下。
破滅一擊先至,好幾個妖獸之王被當(dāng)場斬成兩截。
血縛再至,封禁了空間,眾妖獸之王不得往前。
一息,兩息~
轟!
數(shù)十道攻擊落在無實體的血網(wǎng)上,一個元嬰期修士的最后一道禁術(shù)被無情破開。
“爆!”
轟!轟!
兩個黑衣人在妖獸之王們再次涌上來的時候,自爆開來。
真元消耗的一干二凈,一滴不剩,精血也是被燃燒干凈,撐著最后瞬息時間的清醒,他們自爆了,威力并不強悍,僅僅讓妖獸之王們停頓半息時間,也未震死一個妖獸之王。
三息半時間,那三人已經(jīng)逃離得不見蹤影。但是,妖獸之王們依舊知道他們在哪,它們的留在他們身上的標(biāo)記正在招著‘手’!
“吼!”
“啁!”
妖獸之王們,飛速前行。
這一切,皆入同樣快速朝著某個點趕去的陳水生眼里。
“夏武天蠶!有意思!”
“你們到底取了什么東西?”
陳水生心里雖打著壞主意,但還是直面了實力的差距,心中保持著清醒,以絕對的理智構(gòu)思著計劃。
再裝著大丹師老前輩出去仗勢騙人肯定是沒用的,要是陳水生去攔路,那些人情急之下若是出手了,那陳水生就直接露餡了。
再有借助咒術(shù)大陣的力量,但最高也只能讓陳水生擁有片刻元嬰期的力量,在那好幾十只各種族的妖獸之王的利爪下,陳水生就是一孩子,手無反抗之力。
這樣一想,陳水生心里涼了半截。
那就看看便好了!
其實,來個坐收漁翁之利也是蠻好的,只希望逃跑的蚌能夠爭氣一點,所有底牌盡出,來個拼死一搏!
陳水生不是妄想,這是有可能的,那領(lǐng)頭人可不是與他隊友一樣普通!
估計陳水生想不到,饞嘴的小黑已經(jīng)在思索著,如何去吃掉那個誘妖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