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過,外面的叫價聲也是跌連起伏,時辰越來越晚,價格也是越來越高。
一千!
一萬!
增幅一猛一緩。
一盞茶時間,青鳴鼎亦是被炒上了十八萬!
而這時,馮海也也帶著一個人回來了。
這是一個面色有些蠟黃的壯漢,赤裸臂膀,身上血管經(jīng)脈猶如一條條扎龍,但膚色卻是黯淡無光,血氣有些萎靡。
陳水生一見其形象,心中瞬間有了一些明悟。
那人很是恭敬,見到陳水生之后便是深鞠一躬,“前輩好!”
陳水生掃一眼眾人,冷淡道,“你們先出去!”
“是!”
崔雪琳以及馮海,看了一眼陳水生以及赤火血石的前主人,略有所思,然后退出房間。
單小連利索的將落地大窗戶的窗簾拉下,掌亮燈火,退出房間,不忘將門帶上。
陳水生隱藏在面具之下的臉微微一笑,然后再看向赤膊大漢。
“你去過赤血荒漠?赤火血石是你尋到的?”
“是的!”
陳水生已經(jīng)坐回了沙發(fā)上,但大漢依舊恭敬的站著,因為他從馮海執(zhí)事的口中已經(jīng)得知,要見他的是一名大丹師!
他這困擾了他大半年的后遺癥,說不定大丹師會有辦法解決。
“你名喚何?出于何地?什么時候去的赤血荒漠?還有其他人?”
對于這位神秘大丹師的問題,大漢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但依舊本分的回答。
“我名喚金科,家在岐山郡城,半年前去過赤血荒漠,我們十人一隊冒險隊就只剩下了我一人!”
“半年前!”陳水生瞳孔一縮,一瞬間心中閃過萬千思緒。
現(xiàn)在是人歷兩千兩百零七年五月,半年前那就是二二零六年年末!
據(jù)后面的各項史書記載,赤火血石是于二二零六年或二二零七年,被靈武山人與夏國皇室于赤血荒漠中發(fā)掘。
赤血荒漠,危險重重,無數(shù)奇異妖獸,是一方自由之地,不屬于也沒有哪一方勢力能將其攬入麾下。
但各大史書記載的時間大都不相同,天丹史書記載的是二二零七年五月,天器史書記載的是二二零六年十二月,神道史書記載的是二二零七年二月!
它們所記各有不同,不僅僅是因為夏國的宣告讓各方有所爭議,更因為它們各方還有自己目的。
如此,陳水生現(xiàn)在知道了真正的時間!
二二零六年,十二月,而且,不是夏國皇室與靈武山發(fā)現(xiàn)的!
如果今天不是陳水生在這,那么,這塊赤火血石幾大幾率落入甲二房間里的人手里。
她不就是靈武山弟子么?
如果再細細一算,從赤火血石到手,到發(fā)現(xiàn)赤火血石的真正秘密,再到尋到赤火血石礦脈,殺人滅口或者囚禁之后再宣告天下,時間差不多會是二二零七年的二月左右!
陳水生不知道是否有隔墻之耳,雖然他的‘天丹府大丹師’的身份擺出去了,但并不能攔住那些膽大妄為的人。
陳水生點了點頭,用手沾著茶水在茶幾上書寫起來。
“那赤火血石是誰名的名字?”
金科若有所悟,指了指自己。
“你手上是否還有赤火血石”
金科搖了搖頭,否認(rèn)。
陳水生略感遺憾,若是再有一塊赤火血石就好了。
“你的病,能治!”
金科一見,面色驚訝,甚是激動,喜極而泣。
終于,他有救了!他變賣了所有家產(chǎn)也治不好的頑疾、快要了他命的頑疾,終于有人能治了!
陳水生再次寫到,“每次療程后間隔一三五七周,四個月之內(nèi)便能痊愈!”
四個月之后,便是九月了,九九重陽之節(jié),他就要離開岐山了!
一切都剛剛好!
金科很清楚眼前的大丹師是有所圖的,但無論什么東西都比不上命重要。
“本座要你為本座去秘密收集赤火血石,一百塊即可!”
寫罷,陳水生目露寒光,冷冷的看著金科。
他的目的彰顯出來了,就需要眼前這個人懂得管住嘴了。
金科有了略微猶豫,旋即露出堅定目光。
去赤血荒漠九死一生,但不去,他一定活不過半年了!
而且,這位大丹師能解他身上的毒,說不定還有辦法免疫赤血荒漠火毒、血毒。
“此后一周住在岐山南風(fēng)山上野宿吧,食桑樹之皮,飲桑樹晨露,一周后本座會去找你!”
食桑樹之皮,飲桑樹晨露,這不是當(dāng)人是素食野獸嗎?
金科吃這赤血荒漠中帶出的毒就已經(jīng)是痛不欲生了,對于大丹師把他當(dāng)素食野獸,讓他食桑樹之皮,飲桑樹晨露,他不會有猶豫。
況且,山人自有妙計,大丹師自有治他病之意。
“離去吧!”沙啞蒼老的聲音,充滿威嚴(yán),不留討價還價余地。
“是!”
金科躬身鞠一禮,緩緩?fù)顺鰩俊?p> ······
拍賣會結(jié)束了,滿座賓客陸續(xù)散場,臺上的艾莎早已不在。
最后一件珍寶,青鳴鼎,以二十五萬白靈石的價格,落在了乙一廂房里的人手上。
崔雪琳呈上了血淬露拍得的五千九白靈石。
五千九白靈石,是扣除了陳水生買赤火血石和青鋒劍的錢。
對,陳水生看中的那把黃階中級的劍,名喚青鋒劍,耗了二百白靈石所得。
青鋒劍與赤火血石是單小連拿上來的。
陳水生方一出門,旁邊甲二廂房的門也打開了。
“咔!”
一老一少,一男一女。
古稀老人,身著一身麻衣,麻衣上別著一個似是三鼎一般圖文的圓形徽章,鶴發(fā)童顏,精神矍鑠。
女子一襲潔白清冷的長裙,柔順青絲猶如一條瀑布,美麗脖頸猶如蝤蠐,膚如瓊脂,五官精致,頭戴鳳釵,美得不可方物,似如仙女一般人物!
但是,她那眉宇之中的冷淡自傲,卻是讓陳水生百般生厭。
那一瞬間,陳水生開始依著兩人的面孔在自己的記憶里搜尋起來。
兩個靈魂的疊加、融合,帶來的是一個強大的靈魂,強大的靈魂帶來的是強大的靈魂力量,腦中龐大的記憶海翻江倒海,一息之間,便是搜尋完畢。
沒有眼前兩人的任何記憶,那么,這兩人現(xiàn)在、以后對于他陳水生來說,都是微不足道的下層修士。
“前輩,請留步!”麻衣老者呼到,小步跑上前來。
陳水生故作生氣,冷聲一哼,“何事?”
老者笑道“方才是我徒兒莽撞了,沖撞了前輩,還請前輩多多海涵!”
說罷,老者合手鞠躬一禮,起身后,連忙朝著孤傲女子一招手,“雪琴,還不過來與前輩賠罪!”
不待孤傲女子有其他動作,陳水生冷哼,竟是直接繞過了老者,離去。
崔雪琳倒是與老者有過一面之緣,“邢長老,后會有期!”
……
出了百樓之后,便能見到了灰蒙蒙的天色,月牙兒懸在高空,好似在看著下面在街道上閑庭信步的陳水生。
直到人跡稀疏,燈光漸暗,陳水生已是走到了李家院邊緣,出了牌坊便是出了李家院,陳水生的一身黑袍就會完美的融進深深的夜色中。
但是,騙的了眼睛,騙不了神識,陳水生還不得再次逗留,換回真實身份。
有人膽大妄為,不知死活的跟蹤他,那是一定有的,雖然陳水生察覺不到那跟蹤之人的氣息。
閑庭信步,每一步都無比穩(wěn)重閑適,就像是在游覽夜色風(fēng)景。
伴隨著陳水生越走越遠,樹木越發(fā)蔥蘢,獸啼聲也是愈發(fā)的多了。
陳水生此去之方向,便是岐山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