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轉(zhuǎn)瞬便到,張云海擦了擦惺忪的睡眼,緩緩爬起來,這趟差使真的不輕松啊,原本以為會像踏青旅游一般的輕松寫意,沒想到又是盯梢,又是連夜急行軍,真是有些吃不消。
好在撒丫子一路狂奔是他的強項,六個人一路小跑,還沒等天明就跑出了這片參天大樹包裹的樹林。眼看就要到前面的空曠地方,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魏長陵剎住步子,并舉手示意。
“有情況!”
眾人連忙停住,四周警戒起來。
“你們看!”趙毅指著那邊一塊綠色布條。
“這是特戰(zhàn)隊的制式背包!”魏長陵小聲道。
“老大,前面有陣法的靈氣波動?!绷譂捎中÷暯忉尩溃安贿^很奇怪,這個陣法很強大,卻是個殘破的……”
“這里有打斗過的痕跡?!睆堅坪C鴺涓缮系牡逗壅f道。
魏長陵看著周邊的情形,“林子,這個法陣能不能暴露我們行蹤?!”
“這個法陣應(yīng)該不會!但是那個可能會。”說著他向前方一塊比較規(guī)則的巖石指去。眾人也跟著看去,在這漆黑的夜里,那邊竟隱隱好像有圖畫的痕跡。
“是墨牘字!”
“繞道,”魏長陵冷著臉說道,“繞過這段路,去那邊山坡山,林子打前站,如果有暗樁,記得提醒大家?!?p> 林澤點了點頭向前走去,其它眾人呈鷹翔陣型四散開,向前推進。
又半個小時后,眾人攀上了一側(cè)的險峻山峰。這山頭上樹木并不多,僅在朝南方向有一片林子,北側(cè)竟然是一片石頭山崖。
趁著太陽還沒升起,眾人匍匐前進,終于挪到了最頂端。向剛才那邊空地看去,那里竟像是一片廢墟,斷壁殘垣如同戰(zhàn)后摧毀的城鎮(zhèn)。
“怎么回事,這里還有一片村子嗎?是那幫邪修給禍害的嗎?”
“不是!”趙毅說道,“這片廢墟暗合九宮八卦之?dāng)?shù),你們看那殘缺的石柱,風(fēng)化的樣子,顯然已經(jīng)幾百年了,原本應(yīng)該是人的形象?!?p> “老趙,你的意思是……”
“這里可能曾經(jīng)是個廣場,或是個祭壇,又或者是個門派的山門之所,不管是什么,建造者一定跟我道家有深厚淵源的?!?p> “傳說道家七十二福地,有不少都沒有被發(fā)現(xiàn),這里有沒有可能……”
魏長陵嘆了口氣,“哎!很難說啊,不過這邊的風(fēng)水和地脈成就一個門派是完全沒問題的,只不過我輩孤陋寡聞,沒聽說過這大喀山里還曾經(jīng)藏有大的門派,看來是后輩讓道統(tǒng)沒落了啊?!?p> 張云海撇了撇嘴,顯然為老趙的矯情不怎么感冒。
“快看那!”要小冉的聲音傳來,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正有三個黑衣人綁著兩個人向前走,兩個黑衣人都是身穿青色勁裝,年輕干練,穿著特戰(zhàn)隊的裝束。
張云海搖了搖頭,這特戰(zhàn)隊還真是實力不咋地啊,從上次淄城事件到現(xiàn)在,特戰(zhàn)隊完全沒看出專業(yè)除魔衛(wèi)道的樣子來嘛,每次還要讓別人來救。
其實,這倒是張云海誤會他們了,特戰(zhàn)隊員都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靈敏境以上的高手,雖然單兵作戰(zhàn)能力未必能趕得上一些高階的外勤執(zhí)事,但是實戰(zhàn)水平和互相之間的密切配合,是遠(yuǎn)超過他們的。
試想,如果不是特戰(zhàn)隊在前面探路“踩雷”,邪修組織的外圍探子和防御哨塔怎么可能輕易放松警惕,讓他們走到這里。
“這群特戰(zhàn)隊小伙一定是被那墨牘文字發(fā)現(xiàn)了,因此被邪修抓住。大家一定要小心,招子放亮一點!”
“那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先不要打草驚蛇!”
魏長陵看了看他們被押送的方向,是另一個可疑的地點。他拿出地圖,看了幾眼又指了指另一側(cè)的山脊,“咱們走山頂迎風(fēng)的樹林!”
“大家要小心,一定注意四周,尤其是那些警戒用的墨牘文字和暗哨。這幾個山頭的視野很好,他們可能會在這幾個山頭上安排警衛(wèi)!”
“老大,你還真是烏鴉嘴??!”
走在最前面的林澤苦瓜臉回過頭來,然后向前方二百米左右的山巔上指了指。眾人只見在那山頭的巖石后面,正有兩個人蹲在那里閑聊,看那穿著樣貌,跟剛才進去的幾人倒是有些像。
衫奎指了指兩人,用手掌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意思是詢問要不要把這倆人干掉。
魏長陵猶豫了片刻,還是緩緩搖了搖頭。此時,太陽已經(jīng)完全升起,發(fā)出道道金光,給這片林海雪原鍍上了一層金光。
“老大,下決定吧!遲則生變,別等到特戰(zhàn)隊的小伙犧牲了,就晚了!”張云海緊張說道。
魏長陵瞪了他一眼,顯然內(nèi)心也在做激烈的掙扎??墒撬?,不能輕易動這兩個哨兵,因為這光禿禿的山頭上,他們肯定通過某種方式在傳遞信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到時候救不出人不說,還可能陷入對方的合圍中。
聰明如張云海,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的。只是現(xiàn)在的他,還沒有魏長陵心智成熟,有一分把握就不會見死不救。
這種事情不能說兩人誰對誰錯,只能說做事情的準(zhǔn)則不相同罷了。
張云海正急得將雙手塞到雪層下面撓著,突然看到身邊的趙毅動了一下,見他眼睛猛地睜開,沉聲說道,“西北方向有情況!”
現(xiàn)在他們正處在這片山谷的南偏西一點,眾人忙向那西北方向看去。只見數(shù)到光芒閃現(xiàn),便聽著“咚咚咚”的響聲傳來。
要小冉猛地站了起來,竟然瞬間愣在了當(dāng)場。
“你瘋了嗎!”張云海連忙將她拉得蹲下。便聽得那“咚咚咚”的聲音越來越急促,緊跟著,山峰之上傳來轟隆隆的聲響。
魏長陵看了看正簌簌往下落雪花的杉樹,輕輕說道,“西北邊……雪崩了!”
“是他的……霸王殺陣鼓?!”衫奎悄悄問道?
林澤沉默的點點頭!
“誰?”張云海天真的問道。
“秦將!”魏長陵輕輕搖了搖頭,“沒想到這小子也已經(jīng)到靈智巔峰了。”
“想想吧,二十九歲的靈智巔峰,咱們都老了?!壁w毅也喟嘆道。
張云??纯淳o攥著拳頭的林澤,又看看一臉癡癡傻傻的要小冉,怎么還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干嘛鬧這么大動靜!”衫奎不解的問道。
“預(yù)警?制造混亂?求援?又或者是給那些還在搜尋據(jù)點的特戰(zhàn)隊指明方向,誰知道呢!那家伙是個天生做領(lǐng)袖的材料,不可能無緣無故弄一場大雪崩的!”
突然,在眾人身前的兩個警衛(wèi)也發(fā)現(xiàn)了那邊的狀況,一邊吹著嘴里的一只小哨,一邊沿著山脊向那邊跑去。那哨音尖銳,卻并不十分響亮,的確是傳遞消息的絕佳道具。
等哨音越走越遠(yuǎn),魏長陵向前揮了揮手,身后幾個身影刷刷刷向前跑去??吹揭∪骄谷皇潜贾鞅迸艿?,魏長陵連忙指了指張云海和林澤,示意他倆追上去。他知道這倆人一個平時跟要小冉關(guān)系最鐵,另一個對姑娘有意思,以張云海的聰明,一定會安然將她帶回來的。
趙毅看著三人遠(yuǎn)去的背影,深深嘆了口氣,率先向山谷方向跑去。魏長陵這么安排也是有原因的,他與趙毅都是靈智巔峰強者,衫奎又是以淬煉身體為主的異能,自己三個人的身法要比另外三個年輕人快上不少。相信在山谷中就算遇到緊急情況,也一定能夠順利脫身。
……
卻說另一邊,張云海全力奔跑,幾個閃身已經(jīng)把林澤遠(yuǎn)遠(yuǎn)拋在了身后。但是直到在山脊上奔跑了三分多鐘,才堪堪追上要小冉,這姑娘的身法速度可見一斑。
只見張云海一個猛虎下山,將嬌嫩的姑娘撲倒在雪地中。要小冉杏目圓睜,剛要發(fā)作,張云海下意識的箍住了她的兩只手。她剛要張嘴開罵,張云海的一張嘴巴居然狠狠的吻了上來,舌頭粗暴的堵住了那櫻桃小口。
要小冉懵在了當(dāng)場,腦子竟然像宕機一般不夠用了。等她反應(yīng)過來剛要用靈力掙開這非禮的家伙,卻見他的眼睛卻是一個勁在向自己擠。
突然,近在幾丈遠(yuǎn)的地方,傳來一陣腳步聲,只聽打頭那個人說道,“人呢?!剛才明明聽見這邊有聲音!”
“刀哥,你一定是聽錯了,那邊雪崩,嚇著這邊的動物亂跑也是正常的,這深山老林里,什么東西沒有,正常人誰會往這種地方來啊?!?p> “就是,刀哥咱們還是先增員北邊吧!”
只聽得那刀哥悻悻的吐了口唾沫,再次打量一圈周圍的環(huán)境,轉(zhuǎn)身走開了。
要小冉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自己剛才只顧奔跑,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伙人。倒是張云海及時將自己撲倒在雪坑里,才避免被人發(fā)現(xiàn)。
他兩手抓著自己的手,一定怕自己聲張,才用嘴……封……
她雖然腦補出了剛才千鈞一發(fā)的情形,心里不再怪罪這傻小子,但感受著嘴唇傳來的酥麻,仍是一陣心神蕩漾。
張云海感受到她的手不再掙扎,趕忙松開了手和嘴。
“剛才就當(dāng)……”她剛說出半句,張云海立馬用手又將她的小口封住。
“吱嘎~吱嘎~”傳來一陣腳步聲,竟然是剛才的人去而復(fù)返。
“MD,難道還真是老子聽錯了?”
看到那人再次遠(yuǎn)去,張云海輕輕舒了口氣。
要小冉雙臉翹紅,不知是為自己的惹禍羞愧,還是因為剛才的曖昧動作而害羞。
“剛才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要小冉干脆說道。
張云海打了個哈哈“呃,剛才發(fā)生什么了,姐,你說的我怎么聽不懂啊……”
他將那個‘姐’字故意拉長音,以示自己并不是有意的。
“云海,你剛才該不是故意吃姐豆腐吧!”
張云海冷汗直冒,他可是知道這娘們不好惹,連忙解釋道,“那不能夠啊姐!你想啊,這么冷的天,誰愿意把舌頭伸在外面啊,那家伙再不走,咱倆舌頭就要粘住了,嘿嘿。”
“你還說!”要小冉作勢要打。
這時候林澤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你們倆能不能等等我,哥哥我是練陣法的,真不是練跑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