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幾聲之后被接起來,莫言兒一聽到母親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突然鼻子有點酸酸的,她一下子覺得以前的生活又回來了,雖然自己曾經(jīng)那么厭倦那種單調(diào)的生活,可現(xiàn)在,卻又因為熟悉那種環(huán)境,而有些懷念。
“是言兒嗎?”母親問道。
“是,是我?!蹦詢号酥谱⌒牡卓煲簽E的想家之情,輕聲答道。
“這么晚才打電話來,你都不知道父母親這兩天有多惦記你?!蹦赣H又像平時一樣嘮叨開了,可莫言兒只覺得聽到母親熟悉的聲音,心底就覺得很踏實。
母親繼續(xù)說道:“那天跟你一起去T國旅游的男孩子是誰?你爸說聽他說話倒是很有禮貌的樣子,像是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人,想到你年紀也不小了,翅膀也硬了,我們想管也管不了了,所以也就由得你去了。
不過你這孩子,說起來也實在太任性了,你說你一句話也不說,就留張紙條就跟著一個都沒讓父母見過面的男孩子一起去旅游,你說要是讓鄰居知道了,你讓他們怎么想?”
莫言兒聽到這里,心下也是一份歉然。
的確,這次出行的計劃有些太倉促,很多事情都沒有完全考慮好,如果當初她早點告訴父母自己要出行的計劃,然后再多花點時間去做他們的思想工作,得到他們許可后再出來,也許就不會有這么多意外發(fā)生了。
現(xiàn)在自己雖然住得好吃得好,可處境卻是每一步都是危機四伏,連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全的回國,可莫言兒又怎么敢向父母說明這一切的真相?
她望了望坐在陽臺上的陳洛然,見到他仍舊在專注的和總部聯(lián)系,她突然想到,如果讓她重新選擇一次,她會不會選擇在同樣的時間出行,然后再次遇上陳洛然?她一想到這里,心底就是一陣迷茫。
“怎么不說話?你還好吧?”細心的母親聽到女兒不似在家里時那么活躍,立刻查覺到有些不對勁,于是連忙關心的問道。
好歹女兒可是媽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嘴上雖然有些責備,可其實卻是關心女兒的,所做的所說的一切,也都是從關心女兒的角度出發(fā)的。
莫言兒連忙回答道:“我挺好的,你們就別瞎操心了,我在這邊吃得好住得好,而且還看到了大海。
這里的海真是太漂亮了,好像有不同的顏色,淺的地方是綠色,深的地方就是藍色,這里的空氣也特別的好,天空很干凈。
我在老家已經(jīng)很多年沒看到樣的天空了,白天的時候一朵朵白云就天上,像是綿花糖,晚上的時候,滿天的星星看起來就像可以隨手摘下來一樣,生活在這里簡直就像生活在畫里一樣,這邊人少,不像國內(nèi)到處人都那么多,哪天你們也真該來看看?!?p> 母親一聽女兒這樣說,心底又稍微安心了些,說道:“你在那邊開心我們就也就放心了,你爸媽一輩子都沒出過國,等哪天等你結(jié)婚了,帶著我們老倆口一起去國外旅游還差不多?!?p> 莫言兒一聽這話,忍不住撒嬌道:“媽,看你這話說的,就算不用等到我結(jié)婚,你們還不是一樣可以出來旅游。”
母親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唉,再說吧。你要知道人上了年紀,就算想走,心也累了,剛下到樓下就想歇息,更別說到什么T國這些地方了。而且人生地不熟,去了之后連想跟人說句話都不知道怎么說?!?p> 莫言兒立刻安慰母親道:“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你看我英語不好,現(xiàn)在不是也照樣在這邊過得好好的嗎?”
母親聽她這樣一說,問道:“對了,跟你一起去的男孩子是誰?以前怎么從來沒聽你提起過?你們是怎么認識的?認識多久了?他在什么單位工作的?”
莫言兒聽母親一連串問了這么多問題,如果陳洛然真的是她交往的男朋友,那這些問題原本也很好回答。
可現(xiàn)在問題就出在陳洛然根本就不是她的男朋友,說起來,頂多是個“冒牌男友”,再說以陳洛然現(xiàn)在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對母親表明。
而且退一萬步講,就算對母親說了陳洛然的真實身份,估計母親反而會覺得這根本就是莫言兒有心騙他們,怎么可能平時老實巴交的女兒,突然交了個什么國際刑警做男友?這別說聽都沒聽過,就連想都沒想過。
莫言兒想了想,只得硬著頭皮說道:“他是我在網(wǎng)上認識的,就是一個普通單位的辦事員?!?p> “網(wǎng)上?你說他是網(wǎng)友?那靠得住嗎?”母親一聽是網(wǎng)上認識的,一下子聯(lián)想到最近報紙上許多關于網(wǎng)絡上騙子騙財騙色的報道,立刻擔心起來,聲音也提高了八度。
莫言兒最怕的就是母親大著嗓門跟她說話,她一聽心都緊了,立刻說道:“你別擔心,他不是壞人,我們已經(jīng)認識一年多了?!?p> “一年多?那怎么從來都沒聽你說過?”母親有些懷疑的問道。
莫言兒只覺得這個謊從一開始就撒得太過了,現(xiàn)在越是編越是編不圓了,再說下去,連自己都覺得太假了,可又沒法就這么把電話掛了,只得說道:“因為開始交往的時候,我們都只是想做朋友,直到最近才開始真正交往的?!?p> “那這樣說,你們交往的時間也不長,怎么就想到一起去旅行?”母親又問道。
莫言兒聽母親窮追不舍的問話,簡直快要抓狂了,她一抬頭,正巧看到陳洛然轉(zhuǎn)過頭望著她,見她正在皺著眉頭打電話,猜到可能是正在跟家里人解釋關于他們之間關系的問題,于是一臉壞笑的看著她。
莫言兒沖著他吐了吐舌頭,只得回答道:“我們就是都想到海邊來看看,其實也就和找個朋友結(jié)伴同行出來旅行是一樣的,大家互相有個照應,而且又有共同話題,再說也認識這么長時間了,比較放心而已,你們也別想太多?!?p> 母親聽她這樣一說,似乎稍微放了些心,于是“嗯”了一聲道:“原來是這樣,那你們是分開住的吧?”
莫言兒含糊的應了一聲。母親又說道:“你可千萬別隨便和他住在一起,你們現(xiàn)在都還不太了解對方,再怎么樣也要自重,不是母親嚇唬你,現(xiàn)在這些男孩子,都花心得很。”
莫言兒一聽這話不知道怎么就急了,于是反駁道:“你放心,我們沒有住在一起,是分開的,而且他又不是什么花心的人?!?p> 她一說完這話,立刻臉上一紅,抬頭朝陽臺看去,果然陳洛然正盯著自己,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的詭異,估計剛才說得話他聽見了,心底不知道又再想什么。莫言兒又羞又急的說道:“媽,這么晚了,我也不打擾你了,你們先睡吧,改天我再打電話?!?p> “你就嫌媽煩,媽這也是關心你,好吧,你也早點休息,如果有什么事就給家里打電話,反正你知道媽爸關心你就對了?!蹦赣H說道。
莫言兒聽母親這樣一說,心底一暖,說道:“知道,你們放心吧,我在這邊很好,過幾天就回家,你們也照顧好自己?!?p> 掛上電話后,陳洛然已經(jīng)走回房間,走到莫言兒身旁坐下道:“你母親怎么說?”
莫言兒白了他一眼道:“還能怎么說?就是普通的家常唄!”
陳洛然呵呵一笑道:“估計也聊到我吧?你媽怎么說我的?是不是讓你留個心眼,別輕易上了我的當???”
莫言兒一聽他說得八九不離十,心底有些不好意思,臉上又跟著紅了,她避開對方的目光說道:“這是我們母女之間事,用不著你關心吧?!?p> 陳洛然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唇邊輕輕吻了一下道:“可是你們既然說到我,我做為當事人好歹也要關心一下啊,萬一你母親要是說把女兒托付給我,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莫言兒聽他這樣一說,立刻小嘴一撇道:“想得美,誰說將我托付給你了?”
陳洛然輕輕將她一只小手舉在空中,說道:“你看,你連戒指都帶上了,不是托付給我了嗎?”
莫言兒一看自己無名指上戴著的戒指,立刻說道:“這個不算,這個只是為了掩飾身份才戴上的,又不是真正的訂婚戒指。”
陳洛然一笑道:“那改天送你個真正的戒指好不好?”
莫言兒臉上又是一紅,迅速的抬頭看了對方一眼,然后立刻低下頭道:“不稀罕!”
陳洛然故意裝出嘆了口氣的樣子說道:“唉,既然沒指望了,看來我得找其他愿意戴戒指的女人嘍!”
莫言兒一聽這話,心下不知道怎么的,覺得特別的不舒服,于是抬起頭,酸溜溜的問道:“那恭喜你早日找到這樣的女人?!?p> 陳洛然看著她的樣子,心下覺得好笑,于是繼續(xù)說道:“嗯,不過我得選選,看是露西好呢,還是溫迪好,反正不能再找個像你這么瘦瘦小小的,看起來就跟個沒發(fā)育的小孩似的,帶出去別人都以為我拐帶未成年少女呢?!?p> 莫言兒一聽他這話,立刻柳眉倒豎說道:“你說誰是未成年少女?哼,你有本事現(xiàn)在就去找露西和溫迪好了!”
陳洛然一笑拉起她的手說道:“我如果去找她們,你怎么辦?”
莫言兒一聽這話,恨恨的將手抽出來,交叉抱在胸前,氣咻咻的說道:“我怎么樣關你什么事?”
陳洛然輕輕揪了揪她的鼻頭說道:“瞧你這樣子,是吃醋了吧?還說不稀罕,那干嘛這么大火氣?”
莫言兒一時語塞,想要找個合適的理由為自己開脫,可又想不出來,最后只得悻悻的說道:“辣椒吃多了,上火了總行吧?!?p> 陳洛然聽她這樣說,微微點點頭道:“嗯,這倒是有可能,這邊天氣熱,你又吃那么多酸辣的東西,難怪說話酸溜溜的火氣還這么大。明天多喝幾杯果汁降降火?!?p> 莫言兒沒好氣的說道:“你少說兩句,我就沒這么大火氣了?!?p> 陳洛然摸著她的額頭說道:“好,睡覺吧,明天我?guī)闳タ锤恋暮??!?p> 莫言兒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瞪大眼睛望著他問道:“那你等會睡在哪里?”她望了望房間里,只有這唯一的一張床,突然有點緊張。
陳洛然心下好笑,說道:“我今天晚上睡在陽臺的吊床上?!?p> 莫言兒聽后,心下覺得稍微有點小歉意,于是很虛偽的說道:“要不你睡床上?我可以睡地上?”
陳洛然笑著拍拍她的頭道:“好了,你就快睡覺吧。我這人睡哪里都沒關系?!?p> 莫言兒的睡意也上來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于是慢慢的躺在枕頭上,陳洛然輕輕的幫她蓋上一張薄薄的毛巾被,然后輕輕在她的額上吻了一下。莫言兒嘴角邊掛著一絲甜蜜的笑意,慢慢的進入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