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并沒有塑料袋,羅格提著買豬肉攤販送的麻袋,麻袋應該是用一些麻桿浸泡編織而成,只有寥寥無幾的麻繩交叉編織,顏色發(fā)黃,整個提耳都油膩膩的。
羅格提著麻袋,左看右看的觀察這路上的行人和房屋道路,加深記憶,慢悠悠的順著來路回到了家中。
羅格的小房子外表看起來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破,低矮的房門,爛泥糊的墻壁,墻壁上龜裂一直從低端延伸到茅草蓋的房頂,像是分割成兩半一樣,羅格站在旁邊都覺得危險,總覺得會倒下來。
對此,羅格心里只能無奈,路上很多的房子還不如自家的呢,起碼能遮風擋雨,大部分的房屋連遮風擋雨都做不到。
“哎,起碼也是個房產(chǎn),說不定這個年代也有拆遷呢……”他隨口感嘆了一句,要是在現(xiàn)代,他連個屬于自己的衛(wèi)生間都買不起,這里卻有一處房產(chǎn),不虧。
不再多想,羅格推門而入,低矮的房門讓他不得不彎著腰進門。
“那個鬼才的設計,把門口弄的那么矮?!绷_格嘟囔了一句。
把麻袋放到一處還算干燥的空地上,羅格更加的無奈了,連一個桌子椅子都沒有,平時都是席地而坐?
羅格回想了一下,還真是……
他從懷里把剩余的5個銅蟻和7鐵株藏到木板做成的床上,也把箭頭小心的放回陶罐里。
從麻袋里把不知道什么動物的油脂取出,放到眼前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大概是什么大型動物的脂肪吧,應該吃不死自己。
沒有時鐘手表,羅格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只能從太陽所在的方位大概判斷一下時辰。
大概是下午3點多吧?羅格想。
“去“我”師傅霍夫那里看看?這種人際關系總要面對的,倒不如說一直逃避才有問題?!笨粗鴷r間還早,羅格思維在發(fā)散:“吃飯也不能總是吃半生不熟的東西,鐵鍋是肯定要的,鐵板都行。”
“還有病菌。”羅格不由自主的想起那種人畜同住的環(huán)境和污水橫流的場景:“附近的水源百分百都有人畜糞便和生活用水,病從口入啊,沒有抗生素,一個小小細菌都會要了我的命……”
“燒開水的水壺很重要……”
結合著羅格平時的習慣和記憶,他腦海里一直在排練著應對霍夫的對話,讓他面對熟悉羅格的人不那么違和。
突然性格大變肯定會讓人覺得很奇怪,我只能盡量模仿本來的生活習慣和對話用語。羅格心想。
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是“我”替換掉了“羅格”,這種東西再輕都要被當成神經(jīng)病。嚴重估計要被當成男巫給燒了,這種中世紀應該沒有神經(jīng)科醫(yī)生吧?
羅格回憶這個身體原本生活的時候,像是在看一場無聲的電影,腦海像一個大屏幕一樣播放起了內(nèi)容。
羅格細細的排練著可能發(fā)生的對話和應答,刻意的模仿起了“羅格”平時說謊時的不經(jīng)意小動作,直到他一想說謊的時候本能做起摸鼻子這個動作才寬下心來。
“我需要買鐵鍋,燒水壺,還有呢?”羅格撓了撓頭,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么必需品,干脆就不想了。
“出門去找霍夫吧。希望他那里有買?!彼匝宰哉Z道。
太陽西下,黃昏的余暉依舊照耀在小鎮(zhèn)上,小鎮(zhèn)的最西處的一片空地上,坐落著一片低矮的房屋群,鐵匠霍夫就是這片房屋群的主人。
房屋群里一處靠溪水上游的房屋便是鐵匠霍夫的工坊,集制造鐵器和出售農(nóng)具的店鋪。
房子內(nèi)部擺滿了鐵具,有刀有劍,有耕地的農(nóng)具,也有獵弓和捕獸夾陷阱,羅格像是進了一處收藏器物的博物館,這里的鐵具都是那么的黝黑和陳舊,沒有現(xiàn)代那種閃閃發(fā)光的外表,有些鐵具上還生上了銹。
“叮!叮!叮!”不絕于耳的打鐵聲一直回蕩在羅格的耳邊,灼熱的空氣即使站在門口也讓羅格的虛汗流滿了背,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在黑乎乎的鐵砧上認真打鐵的漢子打了聲招呼。
“霍夫大叔!”
那漢子抬頭看向羅格,那是一副中年人的面龐,左邊的臉上有一道傷疤,亂糟糟的褐色短發(fā),布滿灰塵的破爛衣服,衣服上有灼燒的痕跡,也有很多的小洞,看起來像是被火星燙出來的。
“好家伙,起碼一米八?!绷_格心里量了一下霍夫的身高,他站起來像是一個小巨人,手臂粗壯,充滿了力量感。
霍夫看見了羅格,僵硬的臉上扯出個笑容,嗓門嘹亮。
“好小子,終于舍得來我這里了啊,老子都3天沒看見你了!”霍夫說著,粗糙的手掌對著羅格的肩膀拍了拍。在羅格的衣服上留下了像是草木灰一樣的手印。
羅格當即就吃痛的暗罵了一聲,這力氣。
“哎,這不是生病了嘛?!绷_格像是想起了什么,摸了摸鼻子,對著霍夫笑著說。
“我看著你小子長大的,還想騙老子啊,是不是嫌我這太累?”霍夫眼睛盯著羅格,直到羅格心虛般避開眼睛才說道。
羅格緊張死了,感覺像是被霍夫看出破綻一樣,是不是發(fā)現(xiàn)我不是“羅格”了?對著一個熟悉這個身體的成年人,他虛的不行。
“好了,就算你小子想放棄,再學會我的手藝前我也不會讓你走的,你老爹也死了,你小子孤零零的一個人。怎么說我也不會讓你小子未來某一天餓死。”霍夫唏噓的對著羅格道:“我這條命本來就是你老爹救的,我的手藝你一定要學會?!?p> “學會我的手藝你不會餓死,也有機會娶個漂亮的婆娘?!?p> 霍夫以前是一個邊防士兵,有一天邊境潰敗,要不是羅格的老爹剛好救他回家,十有八九就死在半路上,或者被什么野獸啃食,所以他對羅格很上心,當成他的半個兒子。
對此,羅格只能回了個含糊不失禮貌的笑容。
“霍夫大叔,你這有沒有鐵鍋?”想起來來這里的目的,羅格趕緊轉移了話題。
“鐵鍋?那玩意太廢鐵,而且也費時間,我沒有現(xiàn)成的,你小子想要嗎?”霍夫轉頭繼續(xù)在鐵砧上敲打著那個不成型的鐵器。
“嗯,我需要鐵鍋來煮吃的?!绷_格一點也不想吃陶罐悶煮出來的食物,所以他老實地說道。
“你想要就自己動手來做,鐵礦都在那里。”霍夫指了指角落里那堆起來的黑色石頭。
“呃……”羅格無奈的拍了下腦袋,他完全不會啊。
“我教了你小子那么久,不會一個鐵鍋都打不出來吧?”沒聽到羅格回話,霍夫聲音提高了一個嗓門。
我還真不會。羅格只能心里想想,不敢說出來。
“呃,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沒干完,我先回家了?!绷_格真擔心繼續(xù)說下去就被霍夫看出不對勁,只能溜了。
“滑頭小子!”霍夫笑著搖頭罵了一聲:“這幾天你要過來學習我的手藝了,明天林納德那小子也會來我這里學習,你們認識下?!?p> “好的,霍夫大叔?!?p> 鍋沒有買到,看來今天只有烤肉了。嗯……開水用陶罐也能燒開,將究一下。羅格邊走邊想。
“我真的會打鐵嗎?希望這副身體沒有忘記,不然真不知道怎么解釋了?!?p> 回到小屋,羅格仔細的找遍了每一個角落,發(fā)現(xiàn)真的沒有一把像廚具的刀具。
只有一把直劍。
“慘了,怎么把肉切開?。坑媚敲创蟮闹眲??”羅格很懷疑這個身體有沒有那個力氣把那個用一個鐵株買來的肉給切成片。
“明天也該去買把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