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云侍衛(wèi)和若芷之間一看就是有貓膩呀!
李子染微微側(cè)過身,低聲問道,“若芷,那破云侍衛(wèi)得罪過你?”
若芷小臉一紅,“沒有!”
李子染一看若芷如此,心下更確信了幾分,“若芷不怕,你且細(xì)細(xì)道來,凡事都有本王妃給你做主!”
若芷小手往前一指,“王妃你看,前面圍了好多人,好像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哪里?哪里?”李子染忙往前張望。
若芷偷偷松了一口氣,一抬頭碰上破云的目光,瞬間就躲開了。
原來是人販子在賣人呀!
這沒人道的世界,這一個個活生生的大活人,竟然像牲口一般,光天化日之下任由他買賣。
人販子的生意很好,等李子染擠進去的時候,人販子身后只剩下一個又瘦又小又臟的女孩子,看樣子是沒人買。
人販子似乎想早些收攤,高呼道,“虧本大甩賣了??!這丫頭,給錢就能領(lǐng)走!”
人販子越是如此喊,人們越覺得那丫頭不值錢,大家便只是圍著看熱鬧。
李子染仔細(xì)瞧了瞧那丫頭,心中贊道,好一個聰慧的小妮子。
李子染嘴角銜了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不屑,“這位先生,你剛才說的話,可當(dāng)真?真的只要給錢,不論多少,就能將那丫頭領(lǐng)走?”
“當(dāng)然!”人販子答道。
“那賣身契可一并給了?”李子染又問。
人販子覺得李子染問得可笑,“這位公子說笑,我趙三也是正經(jīng)的買賣人,這條街上誰不知道我,我既是把人賣給你,自然要將這丫頭賣身契也一并給了你!”
“好!”李子染一展折扇,“若芷,給這位趙爺一塊銅板,咱們把人帶走!”
“好的!”若芷痛快地從荷包里拿出一塊銅錢,放在趙三的手上,“賣身契呢?”
趙三猶如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他在這條街上也混了很久,如此低價叫賣也辦過許多次,但是若是有人購買,也不過是按照市場最低價買人,卻從未有人只給一個銅錢;靠,走的夜路多了,總會遇到鬼,算他倒霉。別讓他查出是哪家的混人,否則定要找他們家晦氣。
趙三不情不愿地把賣身契給了若芷,若芷趕快收好。對那臟兮兮看不清模樣的女孩說,“姑娘,你現(xiàn)在歸我家公子了,跟我們走吧!”
那女孩也不說話,低著頭,跟在若芷身后。
不遠處,那茶樓二層的雅間,有一間開著窗戶,里面的人恰好把剛才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六王爺拍手,笑贊道,“十四弟,你家王妃若然是人才呀!人家說隨便給,她竟只給了一個銅錢!唉,也不考慮一下人家的成本。若是結(jié)了怨,人家尋她晦氣可怎么好?”
軒王不甚在意品著茶,懶洋洋地說道,“我軒王府還會怕他一個潑皮無賴不成?”
“那也是!”六王爺又看了一眼李子染買的那個丫頭,瘦瘦小小臟兮兮的,好奇地問道,“你家王妃買那個賣不出的丫頭做什么?”
“許是看她可憐,反正我軒王府養(yǎng)得起!”軒王看了一眼神采奕奕的李子染,嘴角不自知地上翹。
六王爺好笑地看著軒王,誠心規(guī)勸,“你若是喜歡人家,就好好待人家!”
軒王冷眼看著六王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府里那三個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再者,太子盯我盯得緊,她又是李老帝師家的,我若寵她,只怕太子會瘋狂。”
六王爺嘖嘖兩聲,“按理說,你與太子是一母同胞,遠比我這異母兄弟要近上一層,何苦弄到如此地步?”
軒王無奈地嘆了一聲,“就是因為一母同胞,我和他都是嫡子,有一樣競爭皇位的資格。母后年近三十才生我,算是老來得子,所以格外疼我一些,并將李帝師家的幼女許給我做王妃。奈何……”
六王爺也深有感受,“是呀,李帝師是什么人物,三代帝師!你和他家結(jié)親,太子卻不是他家女婿,如此一比較,你雖是閑散王爺,卻比太子離皇位更近一些。你讓太子如何不忌憚你?皇后娘娘如此做,是怎么考慮的呢?”
軒王爺苦笑道,“大概母后是疼慘了我吧,可惜愛子如殺子。為了不手足相殘,我只能冷落她!”
六王爺又看了看街上走得意氣風(fēng)發(fā)的李子染,贊道,“軒王妃果然是一個奇女子,你至今未與她同房,她現(xiàn)在可是京都女眷中的大笑柄,可你看她,還是如此神采奕奕,當(dāng)真了不得!”
“我如此冷落她,尚不能保她周全。我對她也是心中有愧呀!”軒王爺神情有些落寞。
六王爺見此,心中也有些不舒服,“莫不如,你找機會把那三人都打發(fā)了,后院也能清凈些!”
“怎是那般容易,她們都是太子塞給我的,若不是犯了殺頭的大錯,我又豈能清理她們!”軒王爺越說,心中越是悲涼。
六王爺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眼底閃過一抹悲痛,“你可是真心喜歡她?”
“談不上喜歡,只是不討厭。”軒王爺給六王爺?shù)股弦槐?,“茶是好東西,要慢慢喝,細(xì)細(xì)品!”
說著,李子染已經(jīng)來到茶樓。
“王爺安好,六王爺安好!”李子染行禮、請安。
軒王爺冷冷清清地品著茶,眼都不抬一下,似乎勢要給李子染難堪。
六王爺笑呵呵地打趣道,“軒王妃,好生厲害,做糕點都做到大街上了!不知道,軒王妃的糕點可是做好了,本王可是等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六王爺真是好眼光,可惜,我的‘糕點’是為我們家王爺專門準(zhǔn)備的?!崩钭尤镜灰恍Α?p> “哦?”六王爺被勾起了興趣,“不知道,可否讓本王看一看呀?”
“當(dāng)然!”李子染將剛買來的女孩拉到跟前,“她可是我為我家王爺精挑細(xì)選出來的妾侍,可是花了好多銀子的。”
幸得沒有飲茶,否則六王爺定是要將口中的茶水噴出來。這女子還是精挑細(xì)選?一個銅板還算好多銀錢?這軒王妃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真真是了不得。
“六王爺可是不信?”李子染不滿地問。
“本王就算是昧著良心,也無法贊同軒王妃您的話呀?”六王爺苦笑著說。
李子染轉(zhuǎn)頭去問軒王爺,“王爺也不信嗎?”
軒王爺冷著臉說,“我軒王府門檻雖然不高,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進的。”
李子染失望地嘆了一聲,“唉!原以為兩位王爺品味不凡,沒想到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