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號終于停下了腳步,將手上的長劍重重的杵在地上,微微抬起了頭。
溫煦的暖陽傾灑在他那張略顯蒼白但異常清秀好看的小臉上,薄涼的唇蓄著一抹肆意的笑。
“怎么?不服?想打架?”
低沉磁性的嗓音從他的唇中傾吐而出。
扔刀鏢那人的臉頓時煞白,面帶驚恐的看著眼前那個邪笑著的少年。
越看越像一個惡魔。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連墻上的刀鏢都沒敢取下,爬也似的飛快的逃出了別墅門外。
看著那人落荒而逃的身影。
少年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他,似海深眸在剩余的人身上掃了一眼。
眉心肆意張狂,“你們呢?也不服嗎?要不要來打一架?”
那語氣就像是在問,“你今天吃過飯了嗎?”
那般的乖巧無害。
來打一架?
開什么玩笑?
這不是要玩死他們的節(jié)奏嘛。
眾人的頭立刻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不了不了?!?p> “是我眼拙,竟然看不出兄弟居然有如此好的身手。”
“那啥,是我有眼無珠了,打擾了打擾了哈,告辭?!?p> ……
少年的手只是輕輕的搭在了刀柄上。
可是卻見少年杵在地上的長劍下的地面,難以置信的開始出現(xiàn)一點一點的龜裂紋痕。
地面上隱隱有要直接崩塌下去的趨勢。
離七號最近的黑衣人,面色幾近灰白,難以置信的囁喏著“我……
我聽說宮家門前的地,可是用最硬的材料制成的啊……”
眾人臉色也唰的一下變得慘白慘白的,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這個七號……
到底是什么人?
難道是……
想到這里,剛剛還不甘心的,不愿意離開宮家的眾人,現(xiàn)在也爭先恐后的跑出了宮家大門,生怕自己會被身后的少年逮住。
……
看著眼前這出戲劇,十四號和十七號的臉色各異,有點難看。
心里或多或少的都在猜測著。
如果剛剛,是自己對上那個神秘的七號,會有幾分勝算……
柳管家擦了擦額上沁出的細汗,對七號的態(tài)度明顯比剛才恭敬了很多,“七號,十四號,十七號,請?!?p> 少年自然而然的頷了頷首,旋即順勢把劍插回了后背隱藏的劍鞘中。
旋即表情恢復了之前的冷漠,默默跟著前面那三人走進了別墅里面。
……
宮家別墅內。
一眼望見的是極盡奢華的大廳。
繁復的燈飾卻發(fā)出冷冽的亮光,四面高高的墻壁在柔軟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陰影。
跟隨著柳管家穿過寬敞卻冷清的長廊。
盡管內部的裝潢極盡奢華。
但那名貴的裝飾卻遮也遮不住這別墅內的壓迫和冷清。
終于繞到了長廊的盡頭,旁邊有一間房門半敞著的房間。
他們在那間房間前停了下來。
柳管家沒有立刻走進去,他先扣了扣房門,“少爺,人,我?guī)砹恕!?p> 語氣很是恭敬。
從那半敞著的房門看進去,隱隱約約能看見一個俊秀挺碩的背影,背對著他們站在窗口處。
“嗯,十七號先進來?!?p> 聲音里有著一種讓人如置冰窖般的冷。
十七號,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似乎沒有預估到自己會是第一個被審核的人。
他被嚇到整個身子都僵住。
思維一片空白。
就連牙齒都在打顫著。
仿佛他要面對的那個男人是兇猛的野獸般恐怖。
他深屏住了呼吸,鄭重的推開了房門,旋即輕輕的關上。
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
站在外面的他們,根本就聽不見里面的人到底談論了些什么。
……
不夠兩分鐘后,十七號就垂頭喪氣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面如死色,不等他們問些什么問題。
他已經神情麻木的轉身,漸離,消失在了長廊盡頭。
“十四號。”
依舊是冷得如置冰窖般的語氣。
……
這次,也是不夠半分鐘。
十四號就從里面走了出來,表情同樣麻木的離開了。
此刻,這里只剩下七號和柳管家了。
一股低迷的氣氛霎時升起。
柳管家死死的盯著那個少年,小聲嘀咕著,“最后一個了?!?p> 最后一個了。
是的,這已經是他為宮少物色來應聘保鏢的,又成功過了前面幾次選拔的,第九百九十九個了,要是再不過……
他不敢再想下去。
柳管家咽了咽口水,頓時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眼前的少年身上。
然而,那個少年只是微微勾起薄唇,揚起一抹肆意的笑,沒有半點緊張的感覺。
在聽到里面喊的那句“七號”之后。
少年踏著漫不經心的步伐走了過去。
那個男人站立在窗口旁,雖身著簡單舒適的居家服,臉色蒼白。
可卻分明能夠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股,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氣勢。
這會兒,少年有些遲疑。
眼前的這位應該就是所謂的“京城病嬌太子爺”了吧?
他試探性的喊了句,“宮少?”
男人沒有轉過身來,仍拱手而立在落地窗前,冷漠如斯,“名字?!?p> “傅荷?!?p> 那男人的背影似乎僵了一下。
又極快的恢復了正常。
聲色更加冷淡,“聽他們說,你有后臺?”
“啊?”
少年怔愣半響。
薄唇微勾,蓄起邪氣的笑,“宮少,怎么他們說的話你也信?”
輕倚在墻邊。
少年雙手抱胸。
好不恰意的樣子。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應該相信你?”
男人的話尾音略略上挑,似有幾分玩味的韻味。
下一刻,出其不意的轉過了身來。
成功的把少年接下來要說的話活生生的堵在了喉嚨里,發(fā)愣的看著他。
側臉精致得無可挑剔,似乎臉上的每一個部分都是恰到好處的組合在一起。
那雙泛著琉璃般光彩的眸子像是被嵌進星辰一樣,熠熠生輝,深邃如冰的眸一眨不眨的凝視著眼前的少年。
一身休閑家居服,手腕處松松挽起,簡潔略帶華美,又有幾分說不出的性感。
緊抿著的薄唇還泛著點滴誘人的色彩,誘人犯罪。
即使是配上利索的黑色短發(fā),也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然而,也只是半響,少年就回過了神,面帶譏笑,“難道不應該么?”
聞言,男人犀利的目光放在少年身上,以一種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他,神情帶著十分的冷淡。
“憑你這小身板,誰給你的勇氣到這里應聘保鏢?”
眉目間盡是不屑。
“嗯?”
聽見男人語氣里的懷疑。
少年終于收起那幅漫不經心的神情。
藍眸輕抬,浮著幾層迷離的光,仿佛幾分微醉的模樣。
毫不懼意的迎上男人的目光,“難不成在宮少眼里,保鏢就要長成彪形大漢、八塊腹肌那種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