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扶桑樹的大門,迎面而來的就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混凝土材質的地面上還殘存著干涸的烏黑血跡。
“這應該是昨天晚上被圍墻上的守衛(wèi)擊斃的喪尸留下的”,屠月明捂著口鼻,一臉厭惡地說道。
雖然她說的是應該,但司馬奕從她的語氣上聽到的卻好像是她在陳述一個事實。
也對,屠月明的異能和血有關,有這能力也是理所當然的,司馬奕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對了,月明,你看這三條路,哪條比較順你的眼”,在一個三岔路口,司馬奕微笑著問道。
“就那條吧,差不多的事”,屠月明隨手一指,泰臨路。
泰臨路的話,司馬奕拿出地圖多看了兩眼,末日之前這條路上的的店鋪和娛樂場所并不多,不過有三所學校倒是沿路。
可以,最近的一所學校是省立醫(yī)學院。
司馬奕準備先去那所大學探索一下,看看里面是什么情況。
這一路上只遇見了幾個零星的未進化喪尸,司馬奕他都用不著出手,就被屠月明給解決了,這種垃圾連給他練手的資格都沒有。
在路過一個小區(qū)的時候,司馬奕遇見兩個出來找物資的人,一個年且五十的老漢和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他們兩個的身上捆著書本作為簡易盔甲,手里拿著染血的菜刀,看起來都有些面黃肌瘦,臉頰有些向下陷,估計是餓得不輕。
那個年輕人看著貌美如花的屠月明挽著司馬奕的手臂,有些意動,然而,那個老漢先是撇了他一眼,跳起來一巴掌抽在他臉上。
“爹,你干嘛”,年輕的男子捂著臉不服氣地說。
“大人,老頭子只有這么一個傻兒子,請看在老朽的份上饒了他吧”,老漢活到這么大,閱歷確實也遠在那個魯莽的年輕人之上。
“有趣,你怎么就確定你們兩個不是我們的對手呢”,司馬奕冷冷地說道。
假如不是老漢那一巴掌,現(xiàn)在他們兩個已經去地府報道了。
“精氣神這個東西是很難藏得住的,您看老朽就如同人類看待螻蟻一般,干凈整潔的衣著跟老朽相比如同隔了一個時代,大人一定是頂尖的覺醒者吧”,老漢觀察著司馬奕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
“走吧,記得好好教育一下你兒子,假如這次遇見的不是我,他的小命就不一定留下來了”,司馬奕戲謔地說道,那個年輕人正低頭看著地。
“是.是,還不快走,蠢貨”,老漢謙卑地回過頭去,對著自閉的兒子就是一腳。
在這個時候,那個高大的年輕人終于回過神來,畏畏縮縮地跟著父親離開這里,去外面搜尋食物。
直到看不見司馬奕他們兩個的身影了,這個年輕人才憤恨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我艸他嗎的,好大的威風,要是在以前,老子早把那小子的頭擰下來了”
“省省吧,想想你之前是怎么進去吃牢飯的,你要學會吸取教訓”,老漢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如果能得到那些惡心的蟲子的力量就好了,大丈夫豈能郁郁久居人下,年輕人忽然想起了廣播中天山市軍區(qū)一則招人的廣告。
你是否對現(xiàn)在的生活感到不滿,你是否愿意得到改變命運的力量,制裁那些逍遙法外的神眷者,而在這里你就可以實現(xiàn)你的夙愿。
原先他聽到軍區(qū)招人的消息的時候是對此嗤之以鼻的,天底下哪有免費的午餐,多半是騙人去當苦力的,傻子才會上當呢。
而現(xiàn)在,他信了,就像一個賭紅眼的賭徒一般,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他也愿冒險,萬一,軍區(qū)沒有撒謊呢。
萬一,他能夠得到凌駕于神眷者之上的力量呢,到時候......
沉重的書本甲胄在此刻放佛輕了許多,年輕的他并不知道,此刻天山軍區(qū)生物研究所正上演的一出慘劇。
一個被研究所用好酒好菜養(yǎng)的膘肥體壯的男人,今天送上了實驗室去完成他的使命。
“希望這次不要再失敗了,這樣你也能活下來”,他的身旁,一個身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冷漠地對著他喃喃自語。
其實他并沒有將這個人的死活放在心上,他之所以想讓這個任人宰割的實驗品活下來,不過是出于對成功實驗結果的期盼罷了。
假如,這個瘋狂的計劃能夠成功,他們甚至,有望在末日歷上寫下濃重一筆。
同物質上的財富相比,這對這幾個科研人員來說,同樣是具有相當?shù)恼T惑力。
火紅色的凝膠首先通過卡在他口中的漏斗野蠻地灌了下去,那個試驗品渾身被特制鎖鏈固定,連左右晃動都做不到,他只能嗚咽著吞了下去。
“這可是好東西,你是不知道,這玩意在黑市上有多昂貴”,一個女研究員惋惜地看著他說道。
他們幾個研究員雖然都有蟲族凝膠的配額,但顯然比不上上級對試驗品的凝膠投入。
因為,如果這個計劃能夠成功,他們所得到的,將是在這個世上,所向披靡、無與倫比的最強戰(zhàn)士——生化魔人。
初次變異是需要一些時間的,更何況為了增加受試者的抗壓能力,他們用了更大的劑量,等試驗品痛苦地完成改造之后。
更多的蟲族凝膠又灌了進去,他只能被動的接受這一切。
從未體驗過的力量涌上受試者的身體,如同那些在不為人知的地方默默死去的試驗品,他試圖用新得到的力量脫,然而,他卻沒有有效的發(fā)力點。
“行了行了,別掙扎了,你是出不來的,省省力氣吧”,一個研究員看著試圖脫困的受試者不屑地說道。
“嘩啦啦,嘩啦啦”,聽到這話,受試者更拼命了,然而,并沒有什么效果,他又老實了下來。
一支碧綠的針劑從研究員隨身攜帶的醫(yī)療箱中取了出來,在他裸露的皮膚中注射進去,這是從喪尸的血液中提取的病毒原液。
就這一支試劑,整整用了四只二階喪尸的全部血液才提煉出來,足以感染這個喂食了大量凝膠的變異者。
于是,這個因為貪圖享受而來到這里做客的受試者,終于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他的皮膚開始不斷壞死、潰爛,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
“嘔”,一大口血塊吐了出來,緊接著又吐了兩口污血,意識也逐漸渙散,雙手無力地松開了緊握的拳頭。
這象征著,他的人性在此刻徹底泯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