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打了他臉的女人軟軟的躺在地上,男孩緩緩坐了起來,沒有表情地摸了摸臉。
他不轉(zhuǎn)頭,盯著連熙,開口:“去翻她的包裹?!?p> 黑鳥應聲飛去,尖尖的鳥喙熟練解開連熙背著的布包,在里面翻來翻去。
清墨扯了扯破爛的斗篷,慢慢站起來,向黑鳥走去。
一人一鳥就這樣在光天化日之下翻著別人的包裹,翻了幾遍也只翻到幾塊干糧。
清墨皺了皺眉。
怎么就這點吃的。
他暼了昏倒的連熙一眼,慢吞吞地拿出一條手帕,把干糧包起來揣進懷里。黑鳥則不亦樂乎的啄食地上散落的干糧渣滓。
見它吃的開心,清墨也不急著走,就站在那里等著,直到黑鳥滿足的撲動翅膀,人性化地甩甩頭,然后飛到他的肩上,清墨才轉(zhuǎn)身離開。
過了不久,連熙就醒來了,如果那些被清墨的羅盤放倒過的人看到,一定會大吃一驚,他們昏倒可是過了整整一天才醒來,而且醒來后已經(jīng)忘了清墨和黑鳥,只隱約記得這個羅盤的樣子。
連熙仔細檢查了自己的身體和包裹,發(fā)現(xiàn)除了少了幾塊干糧以外,什么都沒發(fā)生,晉級牌還靜靜躺在地上,身上也沒有多余的傷。
與其他人失憶不同的是,連熙對于之前的情況還記得清清楚楚,她思考了一會,實在想不通為什么那個男孩與她打了一架只為拿走幾塊干糧。
不過也好,那干糧又干又硬,她一點也不想吃,是安城主聽說她沒帶吃的東西,硬是塞給她的,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她準備把這些東西吃完再去打獵吃肉,一路啃著干糧餅子,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快便秘了。
收拾好被翻亂的包裹,連熙正打算離開,就發(fā)現(xiàn)不遠處駛來幾輛馬車。
馬車前有幾人騎著高頭大馬,旁邊一個小卒舉著一面不大的旗幟,上面龍飛鳳舞寫著一個字——金。
東國的最南端,邊境一帶的區(qū)域,叫做金澤,雖然名字聽起來很富貴,但其實十多年前還是一片不毛之地,是東國最貧窮的地方。
金澤雖然有十幾座城池,但每次武道大會得到的名額都很少,連熙見他們的車隊并不短,想來載了不少人。
她只看了一眼,就轉(zhuǎn)身獨自走起來。
車隊行進的方向與她是一致的,連熙看起來走的不緊不慢,卻和慢跑的馬車保持距離不變,打頭的騎馬男子見狀,直接快馬加鞭跑過來,在馬上俯身問道:“這位姑娘可知楓葉城是哪個方向?”
連熙沒說話,停下來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讓男子恍然一驚,似乎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無禮,于是翻身下馬,用更溫和的語氣又問了一遍。
此時正走到分岔路口,左邊通往印塔山,右邊通往楓葉城。
連熙朝右邊指了指,對男子點點頭,然后向左邊的路走去。
馬車已經(jīng)駛了過來,第一輛馬車穿出一個嬌俏的聲音:“她是啞巴嗎?”
話雖直白,語氣卻沒有貶低的意思。
下了馬的男子連忙看了一眼還沒走遠的連熙,回頭無奈道:“淼兒,在外面一定要注意說出口的話,小心得罪人?!?p> 這男子小麥色的皮膚,五官俊朗,笑起來一口整齊白凈的牙齒,讓人心生好感。
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一個杏眼圓臉的女孩伸出頭來,吐了吐舌頭,“知道啦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