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飛有些興奮,再度用腳重重的踏了幾下腳下那無形的橋梁,似有些不敢相信,隨著腳下傳來的幾聲咚咚之響,俞小飛嘴角再度展現(xiàn)出一絲笑容。
“天無絕人之路”,他絕處逢生,
激動之余,俞小飛情不自禁向后退了一步,腳下卻一空,雙腿一軟,差一點跌落下去,俞小飛慌忙一步向前踏去,趴在前方,終究是沒有掉落下去,
他用腳試探性的向著身后踩了踩,入腳卻與前方并不一樣,再沒有了那令他心安的踏實之感。
俞小飛明白了,似乎這橋梁,當他走過去的那一刻,便已然無法回頭,隨著他每邁出去一步,身后那橋梁便會消失不見。
“終究還是被追上了”,俞小飛向前走了接近百米之時,他突然聽到了身后李樓珊的呼喊,后背霎時間冷汗便下來了,沒有絲毫猶豫,三步并作兩步,俞小飛向著前方加大步伐,快速走去。
“要不是這里像之前甬道一般一樣難走,我應(yīng)該都到對面了”,不是俞小飛不想跑起來,而是這燥熱的環(huán)境,他行走已然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更別提跑起來了。
“為什么他會飛”,身后眾人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在整個紫薇大陸,不到化靈期是絕對不會飛行的,但是面前的一切仿佛打破了眾人的認知,這少年,明明連破繭期都不到。
“不對”,終究是任辛的眼光毒辣,他看出了些許的不對勁之處,
“這孩子不是在飛,而是踏在某種無形的道路之上”,
“無形的道路”?李樓珊疑惑,只可恨此地,所有人的靈識都只有那數(shù)米的距離,并無法看清到底是什么橫跨在這巖漿的河流之上。
呼一陣清風(fēng)吹過,吹落了些許空氣中的燥熱,輕撫過每個人的面龐。
“啊”,卻在眾人愣神之際,一名紫靈軍急不可耐的順著俞小飛的方向一步踏在那虛空之中,身子不穩(wěn),直接跌落下去。
瞬間,任辛騰空而起,沖向那跌落而下的紫靈軍,終在紫靈軍幾乎跌進巖漿之時,堪堪將那紫靈軍抓住。
“他是怎么過去的”,看著那名被任辛所救的紫靈軍驚魂未定的面容,李樓珊不解的看向任辛。
任辛眉頭緊鎖,他又些后悔,似乎從進入這洞窟以后,一切的事物都在幫著俞小飛,可恨自己在之前有些托大,沒有直接解決掉俞小飛。
“不過現(xiàn)在也可以”。
任辛眼角微撇,一把抓住身后紫靈軍手中拎著的李樓琦,掏出一個黑色的小瓶,在李樓琦的鼻翼之下輕輕一晃,昏迷一路的李樓琦,終于在此刻緩緩睜開了靈動的雙眼。
“啊,你是誰”,李樓琦慌忙向后退了幾步,腳步一軟,跌坐在地面之上,師父還沒有搞懂面前發(fā)生的一切。
“姐姐”,一聲熟悉的聲音傳入李樓琦的耳中,她有些迷茫的看向站在一群莽漢旁邊的李樓珊。
“妹妹,你怎么在這里”?李樓琦驚呼。
“父親走了”,沒有回答李樓琦的問題,李樓珊雙眼之中充滿怒火的向著其一字一字的說出來。
“走了,去哪了”?李樓琦不解妹妹說的是什么意思。
“死了,他死了”,這句話,李樓珊簡直是吼出來的,從小她就受不了自己姐姐的性格,尤其是現(xiàn)在父親也已經(jīng)死了,
雖然此刻李樓琦是自己惟一的親人,但是想想若不是李樓琦將俞小飛放走,怎么可能會有以后的事情發(fā)生,她恨,恨這個無能的姐姐,恨這個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姐姐,恨什么事都不知道的姐姐。
“死了”?李樓琦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之前父親他不還...”,李樓琦不敢相信,她用手掩住口鼻,淚水無聲的滑落,沾花了她的妝容。
“死了,都是你害得,你不將那俞小飛放出來,師父也不會被他殺害”,說到這里,李樓珊似乎終于將心中的怨恨吼了出來,心里的防線也在此刻徹底崩潰。
“俞小飛”?李樓琦不明白,她不明白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說俞小飛殺了她的父親,俞小飛在她看來明明有那么多的好感,雖然她不能修行,但是心中也知道,一個不過破繭期的小鬼,怎么可能殺得掉自己化靈期的父親。
“任辛叔叔”?李樓琦好似終于看清了站在她面前的那名紫靈軍隊長是誰,帶著求證的口氣看向任辛。
“唉”,任辛嘆了口氣,“太守大人卻是這少年所害”。
一句話,宛如晴天霹靂一般劈向李樓琦,她呆坐在那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不過倒不是直接動的手,太守大人在就要抓住少年的時候,來了一頭巨狼,將其吸入腹中,隨即便帶著俞小飛逃走了,只留下一枚玲瓏戒以及兩把兵器”。
“巨狼?吸入腹中”,太多的信息傳入李樓琦的腦中,使得其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我現(xiàn)在需要你做一件事...”,任辛平靜的對著李樓琦說著。
“那巨狼呢”,然而李樓琦癡癡的模樣,卻并沒有聽到任辛的話語,反而反問到任辛。
“巨狼已然失蹤了,不過估計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一句話過后,李樓琦的眼中出現(xiàn)了些許復(fù)雜的色彩,卻沒人懂得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我現(xiàn)在需要你做一件事情,你對那少年有恩,試試喊下少年,看看結(jié)果如何...”。
李樓琦猛然一抬頭,眼中卻再沒有了之前痛苦的神情,靈動的雙眼中此刻重新充滿了堅決,“任辛叔叔,還請原諒小女,恕小女不能答應(yīng)”。
“嗯”?這下倒使得任辛有些納悶了。
然而任辛還沒有什么舉動,倒是李樓珊直接沖了上去,狠狠的推了李樓琦一把,向著其啐了一口,
“你不是我阿姐,沒想到父親都被那混蛋殺死了,你卻還在向著他”。
李樓琦搖了搖頭,眼中的淚水早已經(jīng)停了下來,嘴角輕輕笑了笑,
“本來這件事情便是我們做錯了,我們一家虧待于他,雖然我也恨,但我只能做到不再幫他,讓我再去主動加害于他,我做不到”。
“你難道忘了父親對我們的好了嗎”?
“父親走了,可是任辛叔叔不也說了,那兇手巨狼也沒有什么好下場,這本來便是妹妹與父親的一時貪念所為,何必...”,
“那阿姐的意思是,要我們都放棄嗎?那混蛋可就在面前啊”。
李樓琦微微回頭,看了眼遠方空中的俞小飛,默默地搖了搖頭,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罷了”,任辛微微嘆氣,“在下本不想這么做的,卻不得已而為之啊,得罪了,大小姐”。
“少年,你看看這是誰”,任辛一把抓住李樓琦的手臂,扯在自己身邊。
“嗯”?這句吼聲在俞小飛的耳間響起,他不由的停下了腳步,回首瞇縫著眼睛想要分辨出那平臺之上的人兒。
“李樓琦”?待看清那最前面的人兒,俞小飛不由得有些震驚,在整個郡府之中,李樓琦恐怕是他唯一覺得還有些溫暖的人兒。
“任辛,你想要做什么”,他怒吼道,然而不像任辛那任辛夾雜著靈氣能夠傳到整個空間的話語,間隔百余米的空間,使得他的吼聲傳到任辛耳中的時候,已經(jīng)依稀不可辨認。
“少年,放棄吧,不然,她就要死”,說著,任辛的右手已經(jīng)輕輕的搭在了李樓琦的雪白的脖頸之上。
“任辛,你敢,你要是這么做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數(shù)三聲,三”,平靜的聲音卻充滿了濃濃的威脅味道。
“你要是想殺我,就直接過來就是,何必拿個女人說事”,俞小飛雙眼中充滿怒火,有沒有腳下這無形的通道,俞小飛感覺在任辛面前都不是事情,化靈期的高手,他明明可以直接飛過來,卻為何要這般戲弄自己,難道就單單為了要讓自己感到痛苦嗎。
“二”。
“任辛,你是不是個男人...”,俞小飛嘶吼著罵道。
“一”。
“不要,小飛,使我們家族對不起你,你不要管我,嗚”,話沒說完,李樓琦便被任辛捂住了嘴巴。
哐當一聲,俞小飛跪在地上,他敗了,不想再有人因為他白白的丟掉性命。
“我放棄了”,俞小飛低聲說著,繼而抬起頭向著任辛嘶吼道,“我放棄了”。
“哼,晚了”,話音未落,任辛手指一動,咔嚓一聲,那李樓琦的目光之中漸漸失去了神色。
“小飛弟弟,對不起”,明明百余米的距離,明明不大的聲音,可是卻字字清晰的傳入俞小飛的耳中。
“為什么”,俞小飛雙眼紅腫。
“任辛,你竟然敢...”,盡管李樓珊恨這個無能的姐姐,但好歹是她僅剩的親人,此刻,卻被任辛直接用手捏死,香消玉損。
“沒有為什么,只因你耽誤了我這么長時間,這便是懲罰”,任辛平靜地說道。
“我已經(jīng)放棄了啊”。
“哈哈”,任辛仰天笑出聲,冰冷陰毒的氣勢猛然在其身上散了出去。
“少年,你還不明白嗎,不論你放不放棄,她都會死,沒有什么原因,只因為我喜歡”。